“你怎么知道?”车崒不明白,他好像没有把肚子饿的意思表达出来吧?
车崒此时并没有摘下他的眼镜,他的眼镜是一副金丝边的圆框眼镜。
车崒本就白,配上这副眼镜再加上他此时微垂的眼眸,就是一个妥妥的清冷禁欲美人。
“我听见了。”池墨从未见过车崒如此模样,情不自禁的看呆了。
但他还是依照本能,把牛奶插上吸管,递到车崒嘴边。
车崒此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没有,只能接过牛奶,自我打趣道:“哈哈,我居然不知道我还有个不听使唤的肚子。”
“呵呵,那它确实挺不听话的。”池墨也顺着车崒的话说。
然后又撕开小面包递过去,“吃一口小面包,不能只喝牛奶,不然待会儿肚子不舒服。”
“嗯,辣哩嘞,哩油木油吃?”车崒咬了一口面包,才想起询问。
但因为他鼓着嘴嚼着面包,像一个藏着一口松果的小松鼠,说话发音都不标准了。
“我不饿。”其实池墨也一点饿了,毕竟一个大小伙子,饭量还是可以的。
可他刚刚光顾着车崒了,根本就没有想起自己。
而且小卖部离他们教学楼比较远,他自己都来回跑了五分多钟。
刚刚他生怕车崒吃不到,买了东西就急忙跑回来了。
“你真的太逞强了,喏,这些给你。”车崒知道池墨惯是嘴硬。
他把嘴里的小面包咽下去后,从桌里搬出一个巧克力蛋糕、一瓶同款牛奶和几块燕麦酥,推给池墨。
“这是?”
“这是我早就买好了,就怕饿肚子,刚刚一时没有想起来。
因为我们下课去买的话时间不够,所以我们会提前买好放着。
你刚刚是跑着去的吧,也是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
车崒看着池墨微红的脸和额角的汗水,很是自责。
可能是戴着眼镜的原因,他感觉池墨在他眼里更加清晰帅气了。
看来别人说的,摘掉眼镜美丑不分,带上眼镜清晰明了是真的。
“不怪你,你已经帮我想过那么多了,漏掉一两样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是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池墨拍拍车崒的肩膀安慰。
“嗯,擦擦汗吧。”车崒答应一声,又抽了几张纸给池墨。
“好。”
其实车崒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他该做的做了,其他的谁管他是谁啊。
现在他怎么会如此矫情,真的太麻爪了,给他鸡皮疙瘩麻一身,他大抵是真的病了。
“你快吃,再有三分钟就要上课了,快快快。”车崒看了一眼时间把小蛋糕剥开,递给池墨。
池墨也没有矫情,巴掌大的小蛋糕被他三两口就解决了,然后他就被噎到了。
“咳咳。”池墨不适的咳了两声,又拍了拍胸脯,还是噎。
车崒着急,也没有注意,把他刚刚吸过两口的牛奶吸管直接塞池墨嘴里了。
“快快快,吸两口,你说你干嘛那么着急忙慌,不是还有三分钟的嘛!”
“嗯,那我先走了,快上课了。”池墨吸完牛奶后顺手扔垃圾桶里,然后耳垂变得通红。
车崒他刚刚是不是没有注意到那是他吸过的牛奶,那他们不就是含了同一个吸管!
“好的,去吧,这几块燕麦酥也带上。”车崒把燕麦酥放池墨的手里。
“好,我走了。”池墨步伐凌乱的快步离开了。
车崒看着池墨匆忙离开的背影,池墨这是害怕迟到吗?
他拿过余光中的牛奶,准备再吸两口,结果半天没找到吸管,他只得低下头。
这一看,可把他吓到了,他手里的牛奶是新的,那刚刚池墨喝的不就是他喝剩下的!
罪过啊,池墨该不会以为他是故意的吧!
难道他是嫌弃自己的口水,才跑那么快,这样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啊!
可为什么他的心中会对这个他所设想的答案闪过一丝难过呢?
池墨回到班级后,刚刚发生的事情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心底涌上了比牛奶还浓的甜意。
反观阮夏、韩白榆和赵夜清、韩羲和几人,对着各自面前的人,真的不知道要露出什么神色。
他们这是彻底的不装了吗?
不过所有的思索都逃不过上课的铃声,铃声响起,繁杂的思绪褪去,脑海里只留下老师专注的讲课声。
——
隔天一大清早,理科的教师办公室却比学生教室还要热闹。
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今天把全部的试卷都给改了出来。
此时大家讨论最多的就是他们手底下改到的一份很漂亮的试卷,可是因为试卷是糊名制。
所以纵使大家都特别好奇,却还是没有任何人打开看过,现在终于要揭示答案了,他们能不激动嘛!
“快快快,李付老师赶紧撬开看看!”
李付也就是池墨的班主任,他现在是办公室主任,所以拆卸的任务也就落到他的头上了。
“是啊,李老师快拆,我改过那份试卷的几道题,感觉这个孩子的答题思路是真的很棒啊!”
“我也是,就是没见过这个字,是不是新来那个同学的?”
“不可能吧,我怎么看着像其他同学的。”
“怎么不可能,我们来了一个新同学,这个字又没有见过。”
“没见过,就代表它是新同学的了,你不要这么搞笑。”
突然一男一女两个三十多岁的老师吵了起来,他们就是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一个不让一个。
——这两个老师分别是
男老师是理科(2)班的数学老师,叫杨棋。
女老师是池墨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叫宋书。
“好了,别吵了,我在外面听半天了,是与不是,揭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这点小事值得吵架吗?
还有你们是老师,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年级主任路过,听见吵嚷的办公室,立马进去调解。
“对不起,是我们失态了。”两位老师也虚心接受。
他们一直不对头,平时也没少挖苦对方。
两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在这个办公室见面开始就一直看不对眼,像是多年没见的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