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祖地,后山试验空地。
“黄护卫,可以结束了。”一个弹夹打完,桌面上的五个陶罐已经四分五裂,总共9发子弹,因为需要调整瞄准角度,浪费了4发子弹。对于这种结果,施哲还是相当满意的,等自己长大,能够握枪时,练习几个弹夹,就能够掌握弹道。
将沙漠之鹰收回木盒内后,一旁平复心情的施顺义建议道。
“哲儿,我想让黄滨暂时帮你保管这把武器,你现在还小,应该没法使用。我会让黄滨一直跟在你身边,负责你的安全。”看完整个试验过程后,施顺义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计一切而代价保护面前的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男丁稀少的施家少爷,更是施家未来的希望。
“你放心,我敢保证在施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比黄滨更值得信任。”见施哲欲言又止,想要询问原因,施顺义率先开口。
“哲少爷,你放心,一旦遇到危险,除非黄某先死,否则不敢让他人伤害您一根毫毛。我是老爷救下的,这条性命就是老爷的,是施家的!”黄滨一脸严肃,铿锵说道。
“黄滨小时候家境贫寒,5岁那年冬天差点饿死,我碰巧路过他家,就将他接回施府,之后送他去武行习武,希望他能成为施府的守护者,他确实没让我失望。”说到这,施顺义一脸欣慰,他早已将黄滨看作自己的孩子。
“所以你大可放心,任何难题,都可以找黄滨寻求帮助。”
“好,那我先将手枪交给黄护卫保管。但是黄护卫贴身保护我,那商行平日里的训练怎么办?”施哲不好推脱,眼前的这个老头是这个世界里自己最信任的人,虽然平日里对自己和施和严肃,但是私底下,没少关心两人。有一次施哲贪玩掉进花园池子里,全身湿透,赶上冬天寒冷天气,没过多久就发烧感冒,差点见太奶去了。施顺义得知后,立即派人去请县里有名的郎中,片刻不离地照顾施哲,又是热毛巾擦拭身体,又是亲自喂药的。当然,病好后,还是被罚抄写了几万字的文章。
“无妨,那些事我会安排,护卫中还是有不少能干的人,让他们交接黄滨的任务即可。黄滨……”
“老爷您吩咐。”
“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好施哲,之前的事情不能再次发生。”韩顺义深沉地说道,“施哲将是我施家未来的希望,你的任务会很重!”
“砰”的一声,黄滨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目光紧盯面前两人,毅然道。
“请老爷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保护好哲少爷!”
……
永嘉县,衙门公堂内。
“韩县长,陛下下旨,令东海省一月内凑齐一千万石粮食,即刻送往京都。永嘉县是东海省的大县,因此要承担更多的粮食份额,郡守的意思是永嘉县筹集一百万石粮食,应该没问题吧。”巡察使抿了一口茶,斜眼看向一旁微微躯躬的县令韩令全。
“巡察使大人,永嘉县无法在一月内凑齐这么多粮食啊,这三个月来,永嘉县连续经历三次大规模的季风潮,地里的庄稼不是被淹没而腐烂损坏,就是被暴风连根拔起,收成不足往年的三成啊。这一百万石,着实不可能,最多凑齐五十万石。”韩令全皱着眉头解释,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了,赶紧切入正题吧,就说要多少钱。
“哦?省内最大的永嘉县都无法完成郡守的要求,那其他县岂不是也如此,那陛下那边,该如何解释呢?”巡察使笑眯眯地看着韩令全,右手食指轻敲大腿,等待他的回答,毕竟有些事,可不能自己开口。
“还请巡察使转告郡守大人,永嘉县的份额能否减少,或是用金银代替可好。”
韩令全鞠躬到底,心里嗤笑,赶紧说吧,要多少钱,我好赶紧找施家要,还能赚一笔。
“那就按照韩县令说的五十万石,外加十二万两白银,如何?”
“没问题,一切都由巡察使决定。”
这老阴货看来只拿两万两白银,不多啊,多半是上边查得严,看来我也得少要点,别阴沟里翻了船。我真是个大好人啊,施家,区区十五万两白银,不多吧,县衙可穷着呢,哪来的存银啊,到时候写份奏章,给你施家美言几句,向灾区捐赠大量白银,你挣了名声,我拿了钱,两全其美。
施家后山的施顺义可不知这些,历年来施家会向县衙捐赠银两,美其名曰额慰劳银,感谢府衙内官员衙役的照顾,其实极大部分被韩令全贪污,极少部分发放至其他官员,因此每年韩令全都会带上朝廷的表彰文书,祝贺施府。
和韩令全打交道,其实并不难,只要有充足的金银即可,而韩令全会遵守“行内规矩”,任何困难都会帮助解决,不推脱,不磨洋工,这是也是施顺义愿意上交银两的原因。
一路上,施哲和施顺义讲述对冰窖建设的规划,需要施顺义再给些资金和人手,在入冬之前将冰窖完成。施顺义并未阻拦,毕竟按照协定,自己是不能阻拦施哲干任何不会损害施家利益的事,至于他怎么闹腾,都随他吧。
“老爷,可找到您了,您和小少爷没事吧!”距离三人还有三十米,李洱远远喊道,小跑而来。
他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祖爷爷,任何人不论听到任何声音,见到任何情景,都不能入山吗?而且一下这么多人进来,一定是这个李洱带队,如果还在试枪,那岂不是这些人都会知道手枪的存在?他究竟要做什么?
听见李洱的声音,看向远处的一行人,施顺义眉头紧皱,有些不悦,明明已经吩咐他们,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准入山,自己在施家的威望已荡然无存?老脸又是噗呲呲的疼。
“老爷,在山脚我们看见群鸟惊飞,以为你们受到危险,便急忙赶来。庆幸都无大碍。”来到跟前,李洱解释道,“他们都是在我的命令下而来的,我知道老爷有过吩咐,所以老爷要责罚,便责罚我一人即可。”
“无妨,你们是救主心切,我不会怪罪。”
施顺义挥了挥手,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