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玖满身疲惫的走在无人的路上,身后洒满了微亮的月光。
“我要尽快突破,叶家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可有什么办法?”
刑天哀愁的闪出储物袋,趴在冥玖肩膀上“想突破人尊,已经不是可以靠外界因素了,最大的一个问题在神魂的凝聚,当你碎掉灵婴,形成神魂时,修为也会水涨船高的升到人尊境。”
冥玖皱眉低声道“人尊境...神魂......”
“什么是神魂?”
“你可以理解为是你的第二神态,也是你所有灵魂融合后的产物,若想杀掉人尊境以上的修士,必须毁掉他的神魂,不然的话,他会以灵魂状态存在世间,若是运气逆天者,找到适合的肉身,依旧可以借尸夺舍。”
“想凝聚神魂,必须将形、神、灵、三者融为一体,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以你的悟性,恐也要闭关个十多年,现如今最主要的还是将你体内灵力汇聚到一个饱和的状态,这样才能确保不会在凝魂时因灵力枯竭而中断。”
冥玖极为认真的听着,脑海中不禁浮现聚魂时的场景,她好像懂了一些。
“那便等处理完事情,再静下心来突破。”
回到洞府后依旧没有休息,她盘膝坐在床榻上,不断吸收四周的灵气,从空间中出来后她就已经具备了突破冥王诀转生的条件。
一旦突破,便是她最大的且不为人知的杀手锏。
刑天趴在她前面的木桌上,双眼紫气流转 “幼崽,将心诀练至转生之境需要你取一滴精血,用你的冥凰火将它炼制九九八十一天,确保你与这滴血气息完全相通。”
冥玖不多言,伸出两指点在自己眉心处,自血脉深处引出一滴淡金色血珠。
它安静的漂浮在脸色萎靡的冥玖掌心,刑天见状急忙掏出一个透明瓷瓶,将血牵引进去 “好了,之后的时间你就可以炼制它了,这东西将来就是你的第二次命!!”
冥玖打量着不起眼的小瓶子,任谁都不可能猜到这平平无奇的瓷瓶里装着她冥玖的命!
将东西妥善放好后她衣袍都没脱,就这么大喇喇的躺在床上,枕着两条手臂,看着上空不知在想什么。
而此时的凌琅却承受着来自老父亲的压迫······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千乾愁眉苦脸的哀叹道 “琅儿,你进听为父一句劝行不行?叶家的事你不要再管,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呵呵·····你所谓的处理好一切就是安分守己的和平共处了几百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否真心报仇,我有眼睛去看!!”
凌琅眼神凶狠的怒视着眼前的父亲,想讨厌他·····可却做不到。
千乾这一刻就像是位普通的迟暮老人,微微佝偻的后背,沧桑的面容尽是惆怅。
“琅儿······可还记得你鹏伯伯?他在别处有个私庄,过段时间我让他带你过去可好?爹知道你从小就爱玩儿,那里地界广,山清水秀的够你玩很久。”
“你又想将我关起来吗?老头子我警告你,没门!!要是再敢把我关起来,非闹你个天翻地覆——”
千乾听到这话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笑看儿子,像是几千年没看过一样,怎么都看不够。
凌琅捏紧拳头不说话,抿着唇一脸的倔强。
良久后才听身后人叹息一声 “哎······我知晓你不愿意看到我,快回去吧,在神宫听你师父的话,好好修炼。”
凌琅的心情失落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当他走到门口时又听到老头子怜爱的声音 “琅儿···记住,你是我与你母亲唯一的孩子···亦是我最牵挂的存在。”
微微哽咽的腔调让凌琅有些无措,可还不等他转身,就被千乾一挥手推了出去,看着紧闭的木门,他心中的惶恐无尽放大。
冥思苦想,可又得不到结果,最终只能离开。
下一刻,原地出现一个中年汉子,小心推开门站在千乾身后 “家主放心,若真到了那一日,我拼了命也会将小少爷带走。”
千乾欣慰的拍了拍这老伙计的肩膀 “多谢了,只是···可惜了,怕是见不到琅儿娶妻生子的样子,娇柔怕是会怪我的。”
千鹏是最明白他心中的痛苦与煎熬的,听到这话险些落泪 ,一时忘了规矩说道 “嫂夫人最是温柔体贴,定然不会怪罪大哥的。”
“你这声大哥,我怕是有几百年没听到过了,真是怀念啊。”
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有些脸红道 “咳咳,规矩不可废,曾经不懂事,如今你是家主,要有威严才是。”
他原本不是千家人,而是千乾外出游历时结交的好兄弟,当时的两人都稚嫩极了,谁也没想到他们的情谊可以走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千年的时间啊·····
也就只有千鹏才可以让他全身心的去信任。
“叶家也许会有大动作,尤其叶绪,给我的感觉越发不对劲了,我们要不要联合其他几家······”
千乾思索片刻道 “在面临整个家族利益的时候,谁都不可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刺一剑,我们再观察观察。”
“好!!那我先走了,凌琅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了不少人保护他,何况他最近和那几个出不少风头的小家伙在一起,没什么危险的。”
说完之后看人疲惫的捏着眉心,识趣的退了出去。
悄无声息的回道神宫的凌琅一坐就是一夜,眼睛都出现了血丝,去找叶修时正好赶上出门的他。
“阿修,你要去哪里?”
男人紧了紧身后的剑,面无表情道 “今日是给他换血的日子。”
凌琅愣了片刻猛然拍了拍脑袋 “啧,你看我这记性·····差点错过,咱们走吧。”
曾经都是他陪着去的,叶修每次换血后都相当于小死一回,若是没人带他回来,什么时候死在外头都不知道。
“你若是有事,我可以自己去的。”
“说什么呢,再重要的事也没你重要!!你可是我过命的兄弟。”
两人有说有笑的迎着朝阳前行,不见一丝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