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陈浮生还在想,自己要如何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官老帮自己的忙。
但现在看来,倒也不必说,拿官老亏欠自己的人情即可换得商榷的机会。
“我来找您,是想让您帮我找一个人。这男人名叫周云海,他所在的地方我并不清楚,只知道有几个关键信息。白墙,高塔……”陈浮生把囡囡给的信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官老叫来下人,把这些信息都记录下来。
陈浮生又叮嘱道:“我要找的人是一个满头金发,嘴角有痣的男人,但我并不确定这个男人的名字就叫周云海。”
“听清楚了吗?最近这件事的优先级最高,立马去搜索整个旬阳县!”官老霸气发言。
随后他还向陈浮生承诺起来:“陈神医,你放心,我官某在旬阳县还算有些人脉,只要我出面,不少当地的领头的都得尊重我几分,我一定会帮你多扩散一些消息!”
“那就有劳了!”陈浮生点头。
“接下来几日,你就在我府里养伤吧!”官老仍旧对陈浮生抱有亏欠之意。
陈浮生心想也是如此,虽然他不必养伤,但此时也不方便前往赵家。
在石家的麻烦解决之前,再出现在赵家,恐怕是挑起更深层次矛盾的险事。
如今赵正在危机重重之中,进行着与京城合作的玉石项目,但好在背后有沈家撑腰,只要没有特殊情况,陈浮生是不想掺和进去的。
“您给我说说您那个儿子吧,根据您的说法,我会决定要不要了他的命。”陈浮生冷漠地说道。
如果他想的话,七天之内就可以让那小子暴毙身亡,死无全尸。
官老重重叹了口气,给陈浮生详细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陈浮生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天,上官家发生了不少大事。
首先是徐浩江死后,原本与旬阳矿业有不少合作的上官家都只能选择终止,其中缘由是因为旬阳县特殊的产业链结构。
以浩江、旬阳两个矿业为主要的外交贸易中心,如此一一断开“连接”后,旬阳县的地头蛇势力逐渐扩散。
上官家不得不收手来保住自身实力,又受到不少势力的胁迫。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官老的小儿子,上官杰的背叛。
这小子一直以来都不赞成官老去治疗身体的疾病,认为上官家不能没了官老,一旦去治疗就有治疗失败的可能。
与其拼一波彻底治愈,上官杰一直认为官老应该选择保守治疗,为了家业着想。
难怪在徐浩江葬礼上,这小子要阻止他对官老下手治疗,陈浮生当时便察觉不对,这小子的目的不单纯。
而这一次出手则更是赤、裸裸的“背叛”。
“这小子现在拜师旬阳县的一个地头蛇,名叫陈派,这小子有一身武学本事,以前瑶儿就是在他手里学的跆拳道。”
“他一身绝技是为真,但脑子却糊涂得不行!这些年靠着那昏庸的脑袋,到处招摇撞骗,欺人为乐,在旬阳县的中心开了家国学武术馆。如今几乎算是旬阳县最大的地头蛇之一,简直无法无天!”官老说完,“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他眼里充满了忧愁,解释道:“原本这些地头蛇就是我上官家的敌人,这小子弃自家而投敌,真是家门不幸!”
陈浮生喃喃点头,原来是一个还未回头的浪子?他心中冷冷一笑。
在黄帝素女经的功法运转下,陈浮生此刻的腿伤内部早已痊愈,只剩下一些皮外伤。
但这也不是饶了那小子的理由,陈浮生心中还是想去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的。
“既然官老头疼,而我近来又只能等消息,不如就我来出手,帮您把那小子带回来吧?”陈浮生嘴角一勾。
“你……真的不要紧吗?你的腿!”官老说起陈浮生的腿伤,心中便一万个羞愧难当。
陈浮生笑了笑,解释道:“此事您不必介怀,只是我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把那小子带回来不是为了帮您,我想提醒您,我带回来的可不一定是个完好无损的人。”
官老一怔,陷入沉默。
良久后,他叹息道:“神医,有劳您费心,居然还为这孽畜考虑!您要是能带他回来,哪怕是把他给废了、宰了,我都认了!”
“那我就把他宰了!”陈浮生起身,话语掷地有声。
官老一脸迟疑后,终于还是泄了口气。
“去吧!神医,您医德高尚,哪怕我要狠心割爱,也心甘情愿!这孽子是生是死,都是他的造化!”
陈浮生看得出官老心中满是不舍,但口头上却还是答应了自己的过分要求,心中对官老的敬重多了几分。
“既然您要去那武术馆,就把我孙女也带上吧。一来让她去历练一番,二来也是我对你的信任。我们上官家自古驻扎在旬阳县,绝不能饶恕自己有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官老狠狠说道。
陈浮生得到官老的这番话,便觉得心意已足。
这一晚他被安排睡在客房之中,陈浮生百无聊赖,看了眼手机的信息。
沈红玉给自己发了不少信息,除了大部分汇报关于玉石项目的顺利进展,还有少部分的调情话语,令人面红耳赤。
“浮生,穷寇莫追,敌人在暗你在明,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
“夜深人静,正是思念之时!我知道你看得见,浮生你的眼睛,已经好不少了吧?若是看不见,也是好事,不会惹你挂念!”
“看得见的话,便回我一句安好!”
陈浮生苦笑一声,这妮子的手段怎么越来越多了?
算起来沈红玉算是聪慧过人的少见美女了,长时间下来,她也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有时能看见不少。
思虑一阵后,陈浮生给沈红玉回去了短信,“安好,勿念。”
女人,只会影响他出手的速度。
寂静夜色之中,“吱呀”一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但坐在床沿的陈浮生瞳孔正幽幽发亮,在他的视线看来,黑暗之中的一切,犹如在白昼时发生一般。
“咯噔”一声,这鬼鬼祟祟的人惊呼不已,连忙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随后灯立马亮起来,是陈浮生拉开了开关。
“三更半夜不睡觉,来找我做什么?”陈浮生淡淡问道。
而站在原地尴尬不已的人,正是一身绿色纱衣的上官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