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的银针刺在老头的额头上,老头瞬间凝眉,有了一些意识。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开口,“醒了?”
只有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却更加愤怒,咬牙道:“你是真的不怕死?”
“你这是想当众杀了我?你要是敢的话,就开枪吧。”陈浮生挑眉不作理会,紧接着还伸出手掌轻轻拍上老头的心口位置。
“嘶!”老头咬了咬牙,脸色更加红润起来,他的状态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围观的群众内心不由地生出希望。
没想到区区一个瞎子,还真懂些医术?连专业的医生都说没救了,他竟然能够令其“起死回生”!
“我真的开枪了!”
穿风衣的男人却似乎根本不想让陈浮生插手,哪怕老人已经明显有了起色,他却反而用双手握紧了手中的枪。
黑布之下男人的双手微微发颤,但那显然不是因为害怕而战栗,那是愤怒!
所有人都为陈浮生提起一口气,只要扳机扣下,瞬间这个瞎子就会没命!哪怕他的能力再强,也是没有办法直面子弹的啊!
有一些胆小的女人已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众人不由得退避几步,生怕这里马上就会多出一具尸体!
“我不是说了吗?敢开枪你就直接开,我是医生,救命是我的职责。”陈浮生有些不耐烦地说着,又伸手给老人把了把脉。
他的状态就像是在医馆里给人坐诊一样,丝毫没有受到威胁的影响,这种如一而终的态度,让围观的人们有些动容。
“这才是好医生啊!难道赵家会找他当赵三姜的师父,年轻有为!”一个看起来有些威望的老人暗暗点头,眼里满是欣赏。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道:“易老说得不错,这位年轻人虽然有眼疾在身,但心并不瞎!”
“就算他没能把官老救回来,那他也是尽力了,心脏病这种事情随着年纪变大本身就不可控,唉……”有人已经开始接受结局,毕竟晕倒的老人本身就已经近百岁高龄!
风衣男神色阴沉,心情无比复杂。
自己拿枪指着对方,对方居然还敢动手施救?难不成真是一片赤诚的好医生?
不一会儿陈浮生松了口气,淡淡说了句,“他已经好了,各位一会儿勿要大声喧哗,这位病人不只有心脏病,他的耳膜也十分脆弱。受不了大声的刺激……”
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陈浮生居然真的把人给救下来,而此刻官老也正平静地躺着,毫无生机。
直到陈浮生伸手拔出银针,官老这才猛地睁开眼睛,像是憋了很久才终于释放般地吸了口气。
“咳咳!我这是怎么了?”官老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坐起来,满脸的迷惑。
“爸!”风衣男立马迎上去,对着老人一番检查。
“你真的没事了?你的耳朵不疼了?你的胸口不闷了?”男人关切地问道,和先前冷漠的态度判若两人。
官老不屑地白了一眼男人,埋怨道:“你演什么演?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让我过来,还不给我配备私人医生!我差点死在这里!”
这时候四周的人群确认官老已经转好,他们纷纷涌上来,给官老解释了前因后果。
得知自己是被瞎子救回来的,官老不由得对陈浮生肃然起敬。
“小伙子,没想到你不只是有两下子身法,这医术也是了得啊!我这身子骨现在突然觉得神清气爽了很多,感觉还能再活个两三年!”官老呵呵笑了起来。
“不可能的,你这把老骨头最多再活半年。”陈浮生的淡淡说道,刚才治病的时候他早就把老人的器官都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结果就是这老人虽然四肢血肉筋骨还算健康,但五脏六腑常年高负荷,就算这次救他回来他也撑不了几个月了。
“你放屁!别以为你瞎猫碰上死耗子,你就能胡说八道!”风衣男人收起手枪,转而就想要对陈浮生拳脚相交。
“孽子休得无礼!这位神医救下我的命,我当要以礼相待,是你能对他动粗的?还有你那把没有子弹的枪,下次不要再拿来骗人了!”官老的一番呵斥,让男人彻底哑口无言。
众人也才纷纷反应过来,原来那把手枪是空弹!这也算是白白为陈浮生捏了把汗,但就算是空弹枪,也依然改变不了陈浮生面对生死毅然救人的态度!
官老得知此事后更是感动不已,狠狠赶走了自己的儿子,握着陈浮生的手语重心长道:“难怪你敢跟徐浩江叫板,小伙子我对你刮目相看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会好好报答你!”
陈浮生则是丝毫没有吃惊的情绪,因为他早就利用天眼瞳术看穿了枪里没有子弹,心中自然不会惊慌。
“救人是我的本职,并不是为了换取报酬,您不必费心了。”陈浮生摆手推辞后,便想要离开。
而这股魄力更让官老佩服,他紧紧握着陈浮生不让其离开,夸赞道:“你真是我见过最为特别的年轻人!”
“年纪轻轻有如此魄力,况且一身本事却不张扬……你虽然不了解我,但是我很了解你!你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女孩身中火毒?”官老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陈浮生眉头微微一皱。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但……我不介意多一个朋友。”官老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陈浮生。
里面是一种透明的液体,看起来像水……但很显然不是水。
陈浮生玉石色的瞳孔早就泛出暗芒,看穿了液体的本质,是水与一种特殊液体的结合物,那种特殊液体没有颜色,但其中含有大量如今已经失传的中草药。
“这个药物是一个老先生给我的,治疗火毒十分有效。原本我是打算给我那身中火毒的小孙子使用的,但如今他已经痊愈,这药就交给你吧。”官老把药递给陈浮生,便松开了手。
赵正此时立马站出来说道:“既然官老已经没事,就请各位散了吧,咱们的告别仪式还需要正常举行!”
闲言碎语的群众散开后,陈浮生手里握着药沉思良久,随后他问向赵三姜,“这老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啊?”赵三姜轻轻一笑,脱口而出道。
“上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