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上是之前的吊坠?”陈浮生问道。
沈红玉感到尴尬,立马抽回手道:“这……是啊,你上次不是还说,我这吊坠是好东西嘛?”
陈浮生低头,朝前方凑过去,细细用鼻子闻起来。
沈红玉虽有些别扭,但陈浮生是个瞎子,她便挺起胸脯,大胆让陈浮生去细闻。
这要是换作别的男人,沈红玉早就会让人打断他的腿,但陈浮生毕竟是神医,人品她信得过。
陈浮生在最佳的位置看到沟壑,也闻到花香。
只是那药香确实跟之前有所区别,普通人来闻还真闻不出区别来。
他也只是配合天眼瞳术的观察,能清晰看到那黑气,却无法洞察其本质,隐隐猜测,这可能不是什么吉兆。
于是陈浮生整张嘴都快凑到沈红玉胸脯里去,借机轻轻吹气,一道真气进入沈红玉的胸口。
收起动作,陈浮生开口道:“没什么问题。”
他心想,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是吊坠的问题,也不清楚吊坠的来源,还是不多事为好。
不过陈浮生还是叮嘱道:“沈小姐帮我,说不定会染些霉运,近期要是碰上麻烦事,可一定要小心行事。”
沈红玉有些诧异,她可不信一个江湖郎中,还能懂风水算命这种迷信?
再说,他不是说自己的吊坠没问题么?那还有什么好小心的!
“我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可别没命回来了!”沈红玉笑骂两句,以为陈浮生还没原谅自己,在吓唬自己呢!
不过她心中却隐隐察觉,刚才那些瞬间,陈浮生好像真的看到了自己。
“陈浮生,你刚才,是看见什么了吗?”沈红玉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胸脯,脸上露出两抹红晕。
她的语气天衣无缝,但却没想到,她这一副害羞的模样,早就被陈浮生看在眼里。
此刻陈浮生心中暗暗感叹,这妮子还真喜欢上自己了?
“沈小姐这是又把我想成流氓了?我就算不瞎,隔着衣物,我又能看见什么?”陈浮生问道。
“管你是不是流氓!敢凑到本小姐胸前到处闻的,你可是第一人!”沈红玉本想责怪,却不料说出口,倒像是撒娇。
她不禁自己住了口,却看到那边陈浮生正在发笑。
果然,陈浮生感知力超乎常人!
难怪她时有听闻,说是陈浮生有时候就像是能看见那样。
但知道这件事,沈红玉不知为何,却不感到生气。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陈浮生不瞎,那她就要走光。
但即便如此,沈红玉还是希望,陈浮生有一天能重见光明!
“蓉姐说,去县城的火车每两小时就有一趟,我先去买票,沈小姐请回。”陈浮生说完就要转身。
不料却被沈红玉拉住手。
“陈浮生,你把这个拿着。”沈红玉掏出一张名片,放在陈浮生手掌心。
“到省城后一定会有不便之处,尤其是住处,你去找名片上的这个人,他会给你安排!你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的!”沈红玉说完后,就走了。
走之前,她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瞥了好几眼陈浮生。
等沈红玉离开后,陈浮生才拿起名片,端详起来。
“君兰酒店——李长江?”陈浮生喃喃自语。
……
路上有人对陈浮生投来鄙夷的眼神,陈浮生只当没看见,坐在火车上闭目养神。
去往省城后,要找到徐浩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沈老爷子给的地址是一条街道,徐浩江具体位置并不清楚。
光头那群人,让陈浮生大概猜到,徐浩江可能已经得知自己前往省城的消息。
去省城,他能调动的高手肯定更多。
好在正心医馆有杨蓉在,这一趟可以安心在省城处理此事。
陈浮生决定,先不急于一时,到时要顺带寻找刘慧慧,沈红玉给的这个联系方式,还真用得上。
县城离省城整整有两百公里,四个小时才终于抵达。
下站后,天色渐晚。
人们步伐匆匆,没什么人给陈浮生投来目光。
出站口,有一个妇女跪倒在地,哭喊着。
“救救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她喊得声嘶力竭,怀里抱着一个晕倒的小男孩。
四周很快围满了人。
路过的人群有人驻足,纷纷发出感慨,“太可怜了,有没有医生?”
“都让让!我是大夫!”一个吹胡子瞪眼的小老头驼着背站出来,将所有人推开。
“哟,老先生,您是大夫?快给孩子看看吧!”有人立马出言。
妇女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哭喊道:“大夫!快给我小孩儿看看吧,他刚下车就这样子,我叫都叫不醒他!”
陈浮生被这动静吸引,也过去围观。
小男孩七八岁,还在隐约眯眼。
陈浮生一眼便知,这小孩没晕倒,而是身体有不适之地。
那小老头把脉后,一脸严肃,沉重叹息:“哎呀!你这儿子的病,可不轻啊!送往医院,没七八十万活不下来!”
这话一出,四周哗然。
“是啊!我老伴儿上次送去医院,都进什么icu病房了!一天就交八千医药费!可贵!”一个老太婆恶狠狠地说道。
四周其他人也起哄:“别吓人啊,大夫您倒是说说什么病?”
那妇女显然也被价格吓到,顿时不敢吱声。
小老头闷哼一笑,解释道:“今日算你捡到了,这小孩儿的病,我治了!”
“大夫,您真的能治?不过……这价钱……”妇女一身老旧花衣裳,显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模样。
那小老头脸上露出嫌弃的眼神,一阵权衡后,露出五个手指头。
“一口价,五千!”
话毕,那妇女顿时感到囊中羞涩,喃喃道:“五千啊……这,我娃儿他爹刚走,身上就只有五千块钱出头!你看要不这样,我身上留两千给娃娃买饭吃,您先救他好不好?”
谁知那小老头却是冷哼,道:“五千都没有?那我不治了!”
他转身就要走,甚至妇女立即拖住他的腿,“大夫!求求你了!我娃娃已经快没呼吸了呀!”
四周的围观群众也相劝,还有人吐槽说这妇女狠心,孩子快死了还舍不得花钱。
陈浮生目光一凝,玉石色的瞳孔一亮,视线清晰下来。
透过小孩的衣物与皮肤,他看见那小孩的喉咙深处,正卡着一个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