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一边惊恐的叫嚷,一边努力挣扎,不停的用手去捶打失去了知觉的双腿,然而任凭他怎么折腾,也是毫无效果。
“陈瞎子…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的双腿了?”李勇心中恐惧,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两档。
“陈瞎子,你把小勇咋了?”郝晓燕最近都靠着李勇生活,眼看着李勇连站起来都做不到,顿时急了。
才靠近李勇的身边,她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騒臭味,随后这才注意到,李勇的裤兜子里正稀稀拉拉的往外滴水。
这家伙,竟然屎尿齐下,拉在了裤子里!
郝晓燕脸色骤然一变,不再靠近,而是有些嫌恶的向后撤了撤,表情越发阴沉。
一个二十来岁的壮小伙竟然把屎拉在了裤子里!郝晓燕顿时意识到,李勇这个人废了!以后的饭辙她得重新找了。
陈浮生脸色淡漠的看了李勇一眼:“当年你用石灰弄瞎了我的双眼,今天我废了你的双腿,就算是你的报应!”
被封死了脊骨上的经脉,李勇的双腿内部神经将会逐渐坏死,直到李勇彻底变成残废。
陈浮生使用的是圣手医经上的真气封穴手段,就算是最先进的技术也查不出问题。
这家伙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以后的日子李勇都将在恐惧和悔恨之中度过!
医者仁心这个道理没错,但也要分对谁。
他出手救下陆凯,是因为陆凯那家伙罪不至死,但李勇不同,这小子是天生的恶人,只废了双腿已经算便宜他了。
李勇听到陈浮生的话,脸色顿时一变,咬着牙根就想咒骂陈浮生,威胁两句逼迫他为自己治病,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陈浮生的双眼。
此时陈浮生那玉石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精芒,宛如有勾魂摄魄的效果一般。
在李勇的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他再纠缠下去,恐怕会死!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久久失神。
等他再恢复意识,陈浮生已经敲打着那根导盲棍走出了老远。
体内才生成的几道真气已经消耗殆尽,陈浮生的眼前又是模糊一片。
废了李勇这事儿,压根就没被他放在心上。
此时他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一直在搜索跟于满堂和镇上有关的记忆,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当时他年纪还小,不可能招惹什么仇家,更何况他对于满堂这个名字更是毫无印象,难道这事儿跟他父母有关?
陈浮生百思不得其解,但随后还是打定了主意,过两天一定要找机会去镇上一趟,查查这个于满堂是什么来历。
十几年前能开着小车下乡的人,在镇上不可能太过默默无闻,追查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他从小卖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时近傍晚,再回到小卖部,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小卖部里面亮起了灯,前堂的位置更是聚起了两桌麻将。
刘慧慧站在窗口,不住的朝着外面眺望。
看到敲着导盲棍回来的陈浮生,刘慧慧顿时松了口气,随后快步走了出来,一把拉住了陈浮生。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出去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嗔怪的问了陈浮生一句后,刘慧慧的脸色一变。
她在陈浮生的手背和袖口上,看到了一缕血迹。
那是李勇的血。
刘慧慧慌里慌张的绕着陈浮生上下打量,确定陈浮生没事儿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浮生,你刚才去哪儿了,该不会是去找李勇了吧?”
她的心中满是内疚,要不是她顺嘴说了李勇的位置,陈浮生也不可能冒这个险!
陈浮生笑着点了点头:“刚才去了一趟郝晓燕家里。”
刘慧慧才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个人去了?李勇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进了小卖部,坐回到了柜台后面。
到这里赶场打麻将的那些人,早就熟悉了这个场景,含含糊糊的跟陈浮生打了个招呼,就不再关注这里。
陈浮生简明扼要的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给刘慧慧讲了一遍。
只不过刻意跳过了其中凶险血腥的地方。
纵然如此,刘慧慧还是全程都攥着陈浮生的手,直到最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那个李勇残废,是他活该!”刘慧慧注意到自己已经把陈浮生的手捏得泛起了白,俏脸微微一红,连忙松开陈浮生的手,随后狠声说道。
紧接着她就皱起了眉头:“于满堂,这个名字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李勇说他是镇上的人?”
刘慧慧沉吟了片刻后,抬头看向了麻将桌:“杨蓉姐才刚从镇上回来,她对镇上的事儿比较了解,要不咱们问问她?”
陈浮生闻言,立刻站起身朝着牌桌的方向走了过去,同时抽了抽鼻子,他的嗅觉远超常人,在没办法看清东西的情况下,用来在附近判断一个人的大体位置不难。
半封闭的环境下,屋子里面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有些难闻,但对陈浮生来说不算回事,他立刻就在几种气味之中分辨出了一股子高档香水的味道。
在美人沟,多数女人要么从来不用香水,要么就是跟郝晓燕一样用的是劣质香水。
能用得起这种千把块才买一小瓶,近乎奢侈品香水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杨蓉。
杨蓉是美人沟最出名的狐狸精,身材样貌都十分出众,之前结过一次婚,后来又离了,三十来岁至今单身一人,时常会到镇上或者县里去勾搭那些有钱人。
隔三差五弄到一笔钱,杨蓉就会回到村子里显摆,打牌耍钱,抽烟喝酒,也是这个小卖部的常客。
她的段位,比只会在村子里吊棒的郝晓燕高了好几层。
判断出杨蓉的具体位置,陈浮生立刻靠了过去。
杨蓉叼着一根女士香烟吞云吐雾,有些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自动麻将机洗牌,陡然注意到陈浮生靠近,顿时就笑了。
“陈瞎子,你往牌桌上凑什么凑,一个瞎子还想打牌,就不怕把裤衩子给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