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影越来越近,程阮依稀觉得很是熟悉,就像是……
前面的人也看见了这边有人,快步走了过来。
“阮阮?”
程阮这才确定,前头的那两点火光,竟然是楼屿和孟灼。
程阮跑向孟灼和楼屿,在他们面前停下:
“太好了,你们都回来了!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
“司北呢?”
程阮在他们的身后没有看见人影了,急忙抬头问道。
“他没事,在处理杜尔那边的问题。刚才我们拦着了后面那群人,就没走外面的大路,从榕树林的小道里往这边走。没想到半路就遇上了司北正和杜尔打着,然后我们两个就上去帮忙了……”楼屿回答道。
孟灼在楼屿说完之后补充道:
“虽然说三打一不太道义,但是他们也是这样的,我们不算过分!”
现在想起第一次一群人一拥而上的场景,还是记忆犹新。
孟灼想着司北刚才的话,又接着问:
“阮阮,吴天呢?刚才快结束的时候司北让我们先回来找你,说是吴天和你在这边。”
当时他还纳闷呢,司北那家伙怎么会让吴天和程阮单独待在一起,
再说,吴天是寨子的主人,实力也是那里面最强的,虽然司北大概解释了一下,但这怎么能让人放心。
两人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没事,他……没来,还在那个地方。”
程阮低头想了想,又向楼屿问道:
“我想先去找杜尔说两句话,可以吗?”
楼屿点头,看了看孟灼道:
“好,那边已经没有危险了,我先去开车,你带阮阮过去吧。”
“嗯。”孟灼点头,又向前几步拉住了程阮的胳膊,“走吧。”
程阮跟着孟灼离开,楼屿才转身向车子在的那边走去。
吴天……
程阮跟着孟灼,不一会就到了杜尔和司北所在的地方。
和杜尔打的那一架,司北用上狂暴状态,才堪堪占据上风。
孟灼和楼屿及时赶来,三人合力才将杜尔制堵。
此时杜尔被捆在了一棵榕树上,望着司北的方向龇牙咧嘴骂着什么。
见到程阮过来,眉头一皱:
“你……”
程阮没等着杜尔说话,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和杜尔说道:
“吴天说过他是你和你哥捡回去的,他就在再往前走二十米的地方。你应该知道他身体的不同之处,这几天保护好他。”
“还有——三天之后带他回去。”
“呵——”
杜尔抬头,嘲讽一笑,看着程阮道:
“吴哥这么喜欢你,婚礼、身份、食物哪个不是给你最好的。你就这样抛弃他、离开他,就不怕以后我们去找你吗!?”
“你对得起他吗?”
杜尔的一节袖管空空,身上黑色的衣服沾了潮湿的泥土,脸上也有几道伤痕,看起来很狼狈。
程阮垂下眼睛,拦住了想要走上前来的孟灼,对杜尔说道:
“……”
“他做事情之前从来就没有问过我的意愿。把我们绑过来是这样,骗我结婚是这样,带着你们追上来也是这样……”
“既然他向怎样就怎样,那为什么我就不能呢?”
“你们要是能出来找到我,我无话可说。但是在这之前,我不可能自己回去的。”
“你等着——”
杜尔的话还没说完,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眼神中的凶戾消失不见,只是一片平静:
“抱歉,小尔不懂事,冒犯你了。”
这声音温柔和煦,眼神温良地看着程阮,让他想起了吴天口中描述过的那个人……
“你是——杜易?”程阮问道。
“对,是我。”
杜易点头,看了看身上捆得严严实实的绳扣,看向程阮说道:
“你刚才说的有道理,有些观点我很认同。”
“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程阮再次近距离的感受到一个身体之中生存着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也还是很震撼。
旁边的孟灼甚至比程阮第一次见到时还要惊讶。
杜易的态度和语气,让人很舒服。
程阮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眼神中带着询问。
“你先说吧。”司北坐在远处的石头上说道。
“能不能请你们在离开之前帮我把身上的东西解开,我们如果不在吴哥身边,那里会出问题。”
像是想起了什么,杜易补充道:
“放心,我会管好杜尔,不会让他跟着胡来。”
“你能压制住他?”程阮问道。
“我的话,他还是会听一些的。”杜易笑着说道。
司北闻言,点了点头。
“好。如果在我们离开之前你有动作,楼屿在那边就不会客气了。”
“没问题。”
司北站起身来,示意孟灼和程阮跟上。
程阮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已经被解开的杜易,低声说道:
“……照顾好他。”
“快走吧。”杜易摆了摆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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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
“啊?”
司北本来想要问阮阮刚才在车上,向吴天喊的那句“我喜欢的人就在我身边。”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到程阮现在疲惫的样子,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没事,好好休息。”
他从刚刚吴天和程阮的对话中,已经推测出来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寨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婚礼就是阮阮和吴天的,
但是阮阮并不乐意。所以吴天要么是强行巨型的仪式,要么就是骗了阮阮。
眼睛哭的肿肿的,也就知道程阮刚才是受了委屈的。
车上几人在程阮闭上眼睛之后也都沉默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寨子里的婚礼是怎么回事了,
一场较量已经在暗处悄悄开始。
司北甚至有些庆幸,榕树困住了吴天的脚步。
他说的也不全对,他和阮阮从小到大的交情,自己也不是在阮阮以前的生活里没有出现过,就是不怎么起眼罢了。
但幸好吴天太过心急,吓怕了阮阮。
有他在前面冲锋陷阵,也好叫阮阮知道,男人之间可不仅仅是兄弟情义。
司北偏头看向身边的程阮——
细水长流,总会有一天自己会是阮阮身边唯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