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灼嗅嗅自己的衣服，感慨道。
在询问过其他人之后，程阮将四个背包打开，又把大的包裹放在了一边。
从中取出了饼干和水，递给了孟灼。
等到他们吃完了东西，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路段，将车停了下来。
孟灼去了前面开车换下司北，司北来到原本孟灼的位置上，将手中的包装袋撕开吃饭。
“小程，要不你先回来歇会吧。”
程阮看了看已经大概归置好的物品，点点头，弯着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嘶——”
长时间伏着身子，程阮的腰像是断了一样，坐到座位上的瞬间抽了一口气。
“小程没事吧？”
孟灼从后视镜里看到程阮的表情，急切问道。
“没事。”
程阮摇摇头，轻声回答。
副驾驶上的楼屿已经戴上耳机，靠在窗户上睡着了。他的睡眠很浅，大家此时的声音也都不自觉放低了些。
“……”
得到答复，孟灼的视线又移向了前方。
刚才是司北在开车，他坐在车上没有感觉。但真正拿上方向盘之后，孟灼发现这与平常完全不同。
路边的野草藤蔓有时候会伸到车轮之间，迫使速度突然减慢。
也会有不少变异动物在后方追逐，直至他们的距离到一个足够远的程度。
注意力必须高度紧张。
程阮拿起身边刚才没有喝完的小半瓶水，刚拧开瓶盖准备喝水，就感觉到后腰处出现了一双大手。
“嗯？”
程阮转过头，看到了司北左手拿着水瓶，右手放在程阮的腰间。
“我辅修过中医学院的课，腰痛的话这样很有用的。”
说完，司北就摸到程阮身后的穴位按揉。
“你轻点……”
司北的手劲很大，程阮感觉腰上比刚才还痛了几分。
“忍忍，一会就好。”
司北将手上的力道减小了几分，但是还是没有放下去。
后面的声响让前面开着车的孟灼心绪不宁，时不时就要在后视镜里望向后方。
他也不知怎么了，
最近只要是关于程阮的事情，都忍不住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等到程阮熟悉了司北的力气，腰间的酸痛感在一下一下的按揉中消散。司北的胳膊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从开始到现在力道就没变过。
程阮觉得腰间已经没有不适感了，而且也担心太久了司北会累。
转过头去摁住了司北的手：
“我好多了，谢谢你。”
“嗯，没事。”
司北的上停在程阮的腰上，隔了一会才拿开。
夏天大家穿得都不是很厚，刚才与程阮的肌肤就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司北几乎能想象到下面白皙滑腻的皮肤。
程阮的身体随着自己手的力道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
司北转过身去，看向窗外。
傍晚的天空，和白天的完全不同。
西边的云层里已经透出来红光，示意着危险的夜晚即将到来。高速路边的绿色护栏上挂满了植物，密不透风。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
只有安定下来，才能去谈那些……
司北从转过头，看了程阮一眼后，闭上眼睛假寐。
程阮看到司北不说话，以为是他的洁癖又犯了。
刚才衣服向上拥起来，估计司北是碰到自己了。几天都没洗澡了，可能……
程阮想起了自己走时还带上了半包酒精湿巾，
转身在后面的背包里，找出刚刚放好的湿巾，从里面拿出一张递给司北：
“司北……”
司北听到程阮的声音，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程阮手上的东西怔住了：
“？”
程阮脸一红，解释道：“你不是有洁癖吗，擦……擦一下。”
“哈？”
司北没有接过湿巾，看着程阮笑了一声。
程阮被这笑声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笑什么？
看到司北笑着看着自己，这么久了还没有接下来，反而好像忍得更辛苦了。
程阮把手中的湿巾拿了回去，转过头小声说：
“笑什么，我不给你了！”
冷哼一声，不再回头了。
司北右手攥拳放在嘴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只是这样安静的车厢里，一点点的动静就已经很明显了。
程阮将手中的湿巾攥在手里，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早知道就不这么善解人意了！
自作多情！
程阮尴尬地缩成一团坐在座位上，感受到司北在扒拉自己的衣角，也不肯回头再看一眼。
司北看着眼前把自己缩成了鹌鹑，怎么动也不肯转过来的程阮。
是……
刚才太奇怪了吗？
程阮正转过去生着闷气，突然感觉到自己旁边的人侧了过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程阮……”
“不用给我，我不嫌弃你。”
程阮转过头去，看到了司北认真的眸子。
尴尬在狭小的空间蔓延，
程阮将司北推开一些，刚才递出的手挡在中间，注意话题：
“浪费……浪费了一张湿巾。”
“没事，以后不会了。”
司北看着程阮呆呆的样子，将他手中攥成一团的湿巾拿出来，回到自己的座位，将它放在了座位旁的垃圾箱里。
程阮连忙移到了靠近窗的一边，偷瞄了孟灼和楼屿一眼。
还好，
这件事情好像没有被前面的两个人听到，不然就太社死了。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昏暗了，孟灼看到路边的牌子，微微侧头对后面的司北和程阮说道：
“前面有个服务区，车子快没油了，咱们要不去看看吧。”
“嗯，可以。”司北点了点头，看向前面。
“服务区？”
楼屿摘下耳机，揉了揉睡得有些乱的头发，看向后面。
“车没油了，得过去一趟。”孟灼和楼屿说道。
楼屿点点头，坐了起来。
在“Y”型的分岔路口，程阮打开了车窗，想要先探测一下外面的情况。
……
（看到了吗，那边竟然有人来了……）
（妈呀，还真是。最近几天第一次看到人影）
“竟说些没用的……”
程阮暗暗吐糟。
斜前面的楼屿正在和司北和孟灼商量一会下去之后的事情，几人听到程阮突然发出声音，转过头来。
程阮感觉到身边的人声减弱，
回头就看到了几人都盯着自己，眼睛看着都比刚才大了不少。
程阮指着窗外，结结巴巴解释道：
“啊——我是说刚才听到旁边的植物说话。”
“哈哈哈，就说嘛。”
前面的孟灼笑着打趣道。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程阮将刚刚听到的废话总结了一下，看向其他几人：
“这里很久自从那天起没有人来过，里面的人当天晚上察觉到异常就已经走了。”
“它们又说话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