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怎么抽离呢?】
【视具体情况而定。】
这系统的回答,有种没用的错觉。
程阮再想去与它争论时,沈叙言走了进来。
“沈叙言……”
“阮阮醒了啊。”
沈叙言将手中的红豆羹放下,走到床边拿起了床头放着的药膏。
“我们先上药,然后再吃饭吧。好吗?”
程阮知道自己拒绝也没用,索性乖乖地趴在床上,将头转到另一边,等着沈叙言下一步的动作。
沈叙言看着程阮一语不发,走到了程阮脸朝向的那侧,才掀开被子上药。
程阮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昨日留下的痕迹一日过去,已经淡了不少。
但程阮很娇气,
只要沈叙言的指腹稍稍用力了些,就“嘶嘶”地出声,手指抓紧了被单。
沈叙言倒是没存什么旁的心思。
昨日折腾狠了,今天就放阮阮一马。
沈叙言上完药,将程阮的衣服放了下去,然后走到了另一边床头,将拿进来的红豆羹地给了程阮。
程阮接过,小口喝着,思索着系统刚刚说出的话。
抽取身体能量值、体验死亡?
程阮觉得如果依靠自己的力量,似乎能加速这个过程。
毕竟如果系统的决定是让他得个什么慢性疾病而死,那他既要忍受沈叙言的索求无度,又要经受病痛,那才是得不偿失。
程阮转念一想,
这原主——
似乎是在阳光下灰飞烟灭的吧。
其实长痛不如短痛,一瞬间的事情。
不过这对于人类来说,应该相当于自焚。
挺疼的吧?
沈叙言身为血族,大概是知晓……
程阮咽下口中的粥,抬眼看向沈叙言:
“如果这几日剩下的两日照到阳光,化作灰尘的时候会很疼吗?”
沈叙言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还没等程阮回神,沈叙言就用双手紧紧扣住了程阮的肩膀,声音紧张地说道:
“寻死?你想都别想!”
程阮看着眼前沈叙言情绪波动极大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可是,
怎么样都会死的啊。
看着程阮不说话,沈叙言更紧张了,抓着程阮肩膀的手也越来越重:
“你要是敢那样做,我就,我就——”
沈叙言想要拿些人来威胁,话说到一半,沈叙言突然想起
程阮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几乎没有血亲了。
程阮自出生就与莱卡家族没有联系,唯一在幼时亲近的格温德林,也在沉眠之中。
而且程阮已经不记得她了。
沈叙言顿了顿,眼睛死死盯着懵懂的程阮,认真阴鸷地回答程阮刚才的问题:
“很疼,比挖心剔骨还要疼。”
“你会先感受到无尽的灼烧感从四肢传来,你回到阴暗的地方也摆脱不了。”
“然后会从四肢开始化成烟灰,随着风被吹散在空气里。”
“你抬头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心和大脑是最后消散的。”
“所以到最后一秒,你都要忍受深入骨髓的疼痛。”
“从四肢消失到整个人化成灰,要经历四个小时,每一秒都疼得快晕过去。”
沈叙言看着程阮的眼睛,一字一顿:
“阮阮,你那么怕疼,最好别打这个的主意。”
程阮听到沈叙言的话,就将心里这个念头打消了一大半。
四肢消失人还有意识?
救命,
还是让他慢慢去死吧。
程阮回过神去看沈叙言,看到他猩红的眼眸,担心他又情绪激动,化成血族的自然状态,声音弱弱地说道:
“我不会的……”
沈叙言得到程阮的承诺,才送开了手。
程阮肩上的衣服已经因为沈叙言的动作变得褶皱。
沈叙言思索,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几日逼得太紧了,才让程阮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吗?
沈叙言抬眸,看着还在喝粥的程阮,轻声说道:
“阮阮,等这七日过去,我就带你出去。”
程阮有些疑惑地看向沈叙言。
不是前几天还在床上说,
要将他关在这里,再也不踏出一步吗?
怎么这会就变了。
沈叙言看到程阮的目光里带着不相信,又接着说道:
“日子还有很久,我们的领地很大。”
“春天的时候我们可以去南边的维谛兰赏樱花,夏天我们就去北方的索海山脉避暑。”
“冬天我们就回这里来吧,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不过这些都必须是我陪着你去的,换了旁人,你就还是呆在这里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程阮有些无语。
额……
这不和呆在这里的区别不大吗。
但是为了平复沈叙言的情绪,程阮还是点了点头。
“嗯……”
————————
剩下的两日,沈叙言就没有那么过分了。
程阮说不要时,沈叙言就会撑起身子,暗骂一声走进浴室冲水。
沈叙言回来前会先用热水再冲洗一遍,免得皮肤的温度冻到了程阮。
程阮这几日一知等待着系统所说的抽取能量时刻的到来,但没有丝毫迹象。
七日之后,程阮随着沈叙言走出了阁楼。
在照射到阳光的那一秒,程阮感受到与以往不同的强烈不适。
他往沈叙言的怀里躲了躲。
“别怕,有些畏光是正常的,以后就会习惯了。”
沈叙言将程阮拥在怀里,煽动翅膀,飞入了主堡。
走过书房时,门口站着的凌风和凌肖都鞠躬行礼:
“家主、夫人。”
程阮抬头看向沈叙言,
“?”
沈叙言低头轻笑,搂着程阮的腰:
“先让他们改个称呼,婚礼一星期后补上。”
凌风和凌肖都看向了他们这边。
凌风傻呵呵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凌霄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凌霄不相信,原本几乎要判出血族的程阮,怎么会愿意成为家主的夫人。
肯定是家主,用了些什么手段。
凌肖前几日就从凌风那里打听到了,沈叙言最近喜爱收集些奇怪的东西,甚至还画出了模板让凌风拿去定做。
凌霄低下了头,
沈叙言的能力有多恐怖他是知晓的,程阮——
可能真的要成为他的禁脔了。
程阮随着沈叙言来到了客厅,还没最下多久,就听到大门被“咚”地一声踢开。
程阮回头望去,
是沈桉。
沈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