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非吃着路上摘下来的野果来到安乐镇,百姓纷纷一边议论一个叫齐贤的倒霉蛋一边赶往衙门,听着他人的议论,成是非好奇心大作地跟着来到衙门。
安乐镇衙门口,齐贤被两个衙役压着跪在堂上,肥头大耳的知府审问齐贤,说他欠丁师爷救命的十两银子,而且诬陷他拿着这十两银子不为母亲治病反而用来寻欢作乐。
齐贤大呼冤枉,知府不听齐贤辩解,自顾自地接下丁师爷的状纸,为齐贤定了个不孝加欠债不还的罪名,要逼迫齐贤割肉十两还债。
不料这齐贤也是个读过书的,说大明律里哪有此条律法,知府哑口无言强辩这是本镇的律法。
街坊们一听此等荒唐的律法,议论纷纷,成是非从围观的街坊口中口中得知齐贤是个大孝子,而且有不少人见过他亲自请大夫来为娘亲开药治病。
有知道内情的人在人群里感叹,这是齐贤倒霉,齐贤的妻子白湘贤惠漂亮,不把齐贤弄死他得不到白湘。
知府为怕夜长梦多,不理民情汹汹,要人立刻割下齐贤的肉,成是非正想出手相救。
白湘拿着辛苦筹措的十两银子闯进衙门来还债,丁师爷随便扯了一条齐贤已经过了还款之日,必须要受刑,知府命人把白湘强行带下去,就要齐贤割肉还债。
成是非一招飞石打掉衙役手里的刀具,自称叫曹狗狗,知府一听一拍惊堂木直呼成是非大胆竟然拿曹公公开玩笑。
成是非十分诚恳地辩解,“草民不是开玩笑的,草民的确叫曹狗狗,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提曹狗狗大人你就会想到东厂的曹公公呢。”
知府被成是非这一句话吓得直冒冷汗,要知道这衙门里可不少曹公公的人,万一……
好在成是非没有继续纠缠。
“草民在外面一直观察着大人的审案,我觉得大人你非常的公正又很聪明,尤其是你定了一条割肉还债的律例,草民,十分的欣赏。”
“是吗?”一听成是非如此夸奖自己知府自己都有点不自信,不过还是十分受用。
“不过草民有一个疑问?”
“说说说。”
“就是当一个衙差哥哥在施刑的时候,怎么样可以确保他割出来的肉不多不少,足足够十两呢,那割的多好像不公平,割的少呢,好像又便宜了他。”
丁师爷对突熬出来的成是非隐隐有些不安,不断向知县使眼色,不过刚刚被戴了一顶公平的高帽,知府自然不可能打自己的脸。
“嗯,言之有理。”
“草民有个妙法,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可以拿一个天平出来,这一边呢,摆上十两银子上去,另一边呢,摆上十两个肉上去,直到这个天平两边保持平衡,我们就知道是否足够十两肉了。”
“哎,果然是言之有理,来人快拿天平来。”
知府立即令衙役摆上一个天平,成是非说自己正好有十两银子,借给知府一用。
衙役正打算行刑的时候,成是非拦住知县,说要状告知府,说他借钱不还,知府现在就要还他钱。
成是非说还钱的期限已经过了,围观的街坊见有人仗义出手,一齐说知府已经过了还钱之期,成是非笑吟吟地告诉知府如果要割齐贤的肉,那么必须先割自己的肉,否则怎么服众啊。
成是非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知府是恼羞成怒,也顾不上齐贤了,让全部衙差一起上把成是非拿下。
成是非一招分筋错骨手,轻松地把众衙役的关节搭在一起,让众多衙役聚在一起如同一团球状。
成是非问知府如何宣判,知府吓得浑身瘫软,只能宣判齐贤无罪,绝处逢生的齐贤和白湘纷纷叩谢成是非大恩。
成是非抓住知府的衣领,告诉他,自己没几天就会回来找他玩玩。
知府面对这隐晦的提醒,熄了心中马上报复的念头。
邻里街坊为成是非纷纷喝彩叫好,称他为英雄,将他迎进了镇里最好的客栈,自愿为他捏腰捶腿,一日三餐,尽是大鱼大肉。
成是非很不好意思自己如此的待遇,百姓告诉他他们已经受这个何知府剥削压迫多年了,成是非为他们好好出了一口气。
第一次被如此多的人发自内心地爱戴尊敬的成是非无比骄傲,百姓所给的食物或许没有大内的难得一见的口感,但是却是成是非有生以来最美味的几餐。
受百姓这样恩惠,成是非决要为他们多做点事来报答。
成是非被人抬着轿在街道上,百姓有的撒花,有的给予瓜果,欢呼声,称赞声连绵不绝。】
“嗯嗯,这法子很有创意啊,我喜欢。”小鱼儿越看成是非越投缘,就好像以前就曾经认识一般。
老书生只觉得手中的《四书章句集注》仿如烙铁,可一想到这是自己几十年的心血蜕变唯一路径,他又难以放下。
富贵村的时候他还可以骗骗自己,可是见到安乐镇的百姓被知府肆意欺压妄改律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骗自己了。
以前他一直告诉自己只有进了朝廷当了官才能经世济民,可是富贵村里的知县和师爷空有所谓的学识也只能看着百姓遭罪,而安乐镇的知府更是用着自己的学识压榨百姓。
既不是大内密探也不是大明官员,识字不多的成是非却仗义出手干了大明官员应该干的事情……
“富贵村不富贵,安乐镇没安乐,这是老天给朕的示警吗?”
这两处地方让小皇帝第一次清晰地见到了大明底层官员和百姓状态,而万三千对富贵村重建之迅速让他发自内心开始反思大明的文官出了什么问题。
富贵村的知县如果多懂点经商和风水之道,不说像万三千那样让富贵村在遭逢大难之后迅速重建,但也不会一蹶不振直到困居死地。
安乐镇若是分了知府的行刑权,将此权交给一批直属大内不是传统文官出身的人,是不是就能拖住很多冤假错案,救下很多无辜之人了。
【云罗与小奴赶到安乐镇,看到街道如此热闹似乎有人在抬着什么东西,两人上前一看原来抬着的正是正是成是非,两人急忙跟上成是非却被汹涌的人潮挡住。
再次见到成是非的衙役们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百姓抬着成是非踏入公堂,唱着包青天坐上何知府的座椅,一拍惊堂木,大喊开堂。
得到消息的何知府实在怕了成是非,低声软语询问成是非所来何事,成是非说要帮何知府审案子。成是非说要审黄金。
何知府一开始还打算装傻充愣,成是非直接要闯内堂搜黄金,何知府被逼得狗急跳墙先用一部分黄金拖延时间,再请东厂在此地的高手九尾狐前来解决成是非,同时发信告知曹督主此地的情况。
混在人群里的云罗本想与成是非快点相认,小奴劝说云罗先不要打扰成是非做事。
面对何知府拿出来的几根黄金,成是非审一拍惊堂木开始审问黄金,他一边扮演黄金一边演知府,把何知府戏耍一番之后,得出黄金有同党的消息这个结论。
成是非闯入内堂把何知府鞋里的,灯里的,花瓶里的,何知府老婆嘴里的,屁股底下的黄金给搜刮一空。
成是非将所有的黄金摆在堂中,定案黄金乃是为了申冤才来到何知府这里,何知府自然抵死不认这些黄金是自己的,成是非顺水推舟,把所有的黄金分派到各家各户任由百姓使用,让百姓把何知府与丁师爷收押起来。
众人高兴之际,九尾狐抛出几发烟雾弹,趁着烟雾弥漫抢走黄金便跑,云罗不想让成是非的辛苦全都白费急忙跟上九尾狐。
云罗拦住九尾狐去路,本想抢回黄金,却被九尾狐拉开身距一发火药弹炸的晕头转向。
云罗有些不服气:“你用火药伤人,不敢见真章,算什么英雄好汉?”
九尾狐一脸不屑:“西洋之地早用火枪火炮了,你拿把剑显威风的日子很快就完了。”
“我呸。”
云罗这次学乖了不给九尾狐拉开身距的机会,飞快近身几下弓步撩剑让九尾狐只能闪身躲避。
一招行云扫剑顺势挑落九尾狐身上的火药弹,九尾狐待注意到火药弹时已经被炸飞出去。
被自己火药弹重伤的九尾狐大喊救命,喊了几句停下十分开心喊到大档头。
云罗看向身后原来是东厂大档头铁爪飞鹰带着五个发色怪异,奇装异服的家伙。
云罗讲出自己郡主的身份本想不搭理他们,带着黄金先回去找成是非,铁爪飞鹰却以最近有好几个人在冒充郡主,直接偷袭点了云罗的穴位,定了云罗身子。
“你们五个照顾一下那个小子,我先带她走了。”
“各位,各位,把我也带走吧。”以为逃出生天的九尾狐十分开心。
“小子,我们有令在身,不能带你走,看在黄金的份上,还是痛快地送你上路吧。”
五人中最矮的一个身披白绒,头戴发箍的男人将黄金掂量一下,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嘴巴一张向九尾狐喷出了一股绿色的毒雾。
“你,你们是,,是五毒。”九尾狐指着五人在毒雾中勉强说完了最后的遗言。
五人之中长发披散,面白如同幽魂之人有些感慨:“唉,为什么每个人都是在临死的时候才知道我们是五毒呢。”
五人听后都有些自傲地笑了笑,带着黄金转身离开。】
“五毒呀,这位手段倒是像个用毒的,就是不知道比起咱们五毒教的毒术来又如何?”蓝凤凰声音娇柔婉转,带着几分荡人心魄。
“七童,你在想什么呢?”
花满楼已经愣神好一阵子了,这让陆小凤有些惊奇了,自己可是很少见到花满楼这番模样的。
花满楼神色有些凝重,“云罗郡主的身手在江湖上最多不过二流,我在想那个九尾狐的身手近身后连云罗郡主一回合都没撑下来,却能在拉开身距的情况借着火药与郡主相持不下。
若非九尾狐自己身手不够强,加上大意被近了神,换上一位稍弱于郡主的人带着火药与郡主交手,恐怕云罗郡主就没这么好运了。”
陆小凤知道花满楼没有说出来的话,这位九尾明显就是东厂一个小角色,自己就是他所用的火药都能逼得云罗郡主狼狈不堪,若是换上九尾狐嘴里西洋的火枪火炮,那么武林是否会被……
如果这些火枪火炮发展到可以轻松取了一流高手性命的时候,拥有火枪火炮的西方蛮夷还会像今日这样恭顺大明吗?
【成是非在百姓的簇拥下庆祝,却被小奴告知云罗来找他为了追回丢失的黄金至今未归。
成是非得知云罗失踪谎称云罗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百姓们一听纷纷主动帮助成是非开始找寻起云罗的下落。
成是非直觉此事应该与何知府有关,带着小奴来到监牢,把何知府和丁师爷打得鼻青脸肿。
何知府气急之下说出自己是曹督主的人,而且已经向东厂发了求援,东厂的高手一定会过来杀了成是非。
小奴有些担心云罗是不是被东厂的人带走了,成是非让她不用担心,东厂的人不敢对云罗做什么。
得到情报的成是非打算回去准备一下应付来犯之敌,刚刚从监牢走出就看见中堂里的两具倒地身亡的衙役。
成是非让小奴先从后门离开,自己留在这里迎敌,他本想上去查看一下这两具衙役尸体的情况。
忽然满天拇指粗细的红色绳线从梁柱上奔涌下落束缚着成是非的双手和脖颈躯干,两具倒地的“尸体”也猛地起来扯出同样的红色绳线锁住成是非的手足。
未待反应过来,成是非发现自己已经像被困在蜘蛛网一般的虫子一样架在了中堂的房梁之上,成是非看着眼前出现的五个发色怪异的家伙,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暗暗催动内力想要扯断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