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一圈络腮胡子身着蟒袍头戴乌纱用双手将一位须发微散藏青衣衫的少年压在太师椅上,“人呢,人去哪了,去哪了,北镇抚司监管天下一切要案,怎么,你要坐我的位置?
你当我北镇抚司的眼睛是他么瞎的。”中年人的唾液随着话语四溅。
“北镇抚司衙门房顶那么厚,烤着谁也不该烤着我三叔啊。”少年举起袖子遮挡唾液。
“你是说我被晒晕了是吗?”三叔双眸怒睁,死死盯着眼前之人。
少年指了指怀里从里面掏出一块金牌,上面赫然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少年举着牌子“我是奉旨办差,有先斩后奏之权,三叔你要骂就骂它,别骂我。”
三叔神情一收,转身仔细看了看牌子,“呵哈哈哈哈”亮起雪白的牙齿,指了指少年。
少年脸上的表情如同猎人看见掉进陷阱里的狐狸。
“大侄砸”三叔一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显得十分亲昵。
“哎。”少年开心地应了一声。
“有什么话跟你三叔说嘛,你别揣怀里呀。”三叔将金牌一下拍在少年的胸口。
画面一转。
两个锦衣卫架着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浑身血迹斑斑的囚犯,三叔半伏在囚犯身下双手不断摇着囚犯,哀求道:“给个名字,不能睡,不能睡,好好想想是不是汉王,给个名字……”
“嗯哼。”三叔的问话还不待继续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三叔勃然大怒,口中飞沫四溅,“谁啊刚才不是告诉你,谁都不能进来吗!”
三叔转身一看,看着身着红色蟒袍的男人幽幽地看着他,三叔一下站起身神情瞬间变得疑惑彷徨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二哥,你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
中年人带着两队锦衣卫走到火药库要进行查验,守卫的郎将急忙阻拦,“王爷,可这火药库不归御前司管,能进出火药库的全靠腰牌,兵部直接发下来。”
“你给我闪开。”三叔不耐地吼道。
“人要是病了死了都要把这个腰牌交回去。”
三叔一把抓住守将打算强闯。
“没有腰牌就进,您这是要小人的命。”守将急忙求饶。
“不知死活的家伙。”三叔狠狠地抓住守将的领口。
“您这是要小人的脑袋呀,王爷。”守将再次告饶。
“爷今天就要了你的脑袋。”三叔说着拔刀出鞘。
守将急忙一把将刀摁回刀鞘,三叔身后的锦衣卫见此纷纷拔刀。
“狂妄!”三叔愤怒的张大嘴吼了起来,唾液布满守将的脸。
“有旨意。”守将悄声说道。
三叔看完圣旨,将圣旨一合放到守将怀里,神色严肃地对守将嘱咐道:“今儿晚上我没来过。”
……
三叔带着一队锦衣卫押着三个犯人,刚刚将犯人提下马车,看到在鸡鸣寺门口台阶上有个坐着打盹的少年。
“咻~”三叔向坐在台阶上枕着手臂打盹的少年打了个呼哨,“大侄子唉,你要实在闲的没事,三叔在北镇抚司帮你找个差事。”
少年眯着眼睛仿佛还没睡醒,“三叔,圣上口谕。”
三叔急忙跪地叩头,“圣躬安。”
大侄子双手掐腰,姿态昂扬“朕安。”
三叔直起身子,低头听宣。
“随马车而来的案犯,随旨觐见,让你三叔跟外边候着。”大侄子舌头撑开嘴唇,舌尖微微露出,眼神飘然,根本没有看向三叔。
三叔一听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三个犯人,“我候着,这人可是我押来的,见不着皇上,谁也别想我放人。”
“三叔又着急了不是,口谕还没说完呢。”
“说啊。”三叔不耐烦地又跪了下去。
“又一个跟他一样蠢的人要见他,让他们两个人商量好了怎么骗朕,再进来。”大侄子压低嗓音明显是在模仿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三叔有些惊疑地看了看少年,大侄子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大侄子将三个案犯全部带进了鸡鸣寺,三叔一脸郁闷地坐在台阶上等待。
二叔大马金刀骑马到鸡鸣寺看见三叔,疑惑地询问:“你到这来干什么?”
“皇上让我在这等你,等咱们商量好了怎么骗他再进去。”三叔郁闷地将自己等着他的原因说了出来。
“你怎么又骗皇上了?我可没骗啊。”二叔没想到三叔如此大胆,急忙撇清关系。
“我没骗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从你那抓来的三个人,我给送过来了。”三叔十分委屈地站了起来指责二叔。
二叔十分生气,“我告诉你我这是奉旨接近靖难遗孤,我刚有点头绪,你掺进来捣什么乱啊。”
“我捣乱,你也不肯告诉我啊,奉不奉旨的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就在两人争吵之时,鸡鸣寺大门一开,手执拂尘的小黄门躬身向二人宣道:“二位王爷,皇上下午要和国师下棋,二位王爷下午要没什么大事就不必见面了。”
小黄门说完欲走被三叔拦住,上前悄声问道:“有大事,要问问皇上,我解来的那三个人要怎么处置?”
小黄门左右四周看了看,“哪三个人呢?”
二叔和三叔互相对视一眼茫然无措,脑子感觉都大了一般。】
徐皇后把头靠在朱棣的肩膀上,身子搂紧朱棣,略带哭腔,“臣妾当年是不是吃错安胎药了。”
朱棣扶额叹息,看着梨花带雨的皇后自己能怎么办,刚刚原本怒极想把不孝子抓起来打断腿的想法也不得不放弃。
朱棣用手绢为徐皇后擦拭干净眼眶的泪珠,深情看着皇后,“我知道你怕我一怒之下做出,可那是你和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
朱棣语气顿了顿,“你放心,我给他找几个好老师和属官去管管他,再下旨申饬一下,我不会打他的。你身子不好,乖乖休息。”
朱棣走回奉天殿,坐在龙椅上批着奏折,头也不抬,“汉王去赵王那了?”
暗处跪伏在地的身影回道:“回皇爷,汉王半个时辰前闯进赵王府,拎着个棍子,现在应该打完了。”
“恩,安排人以后每隔半年左右跟汉王提一嘴。”朱棣想了想做出安排,挥手示意人下去。
“是”来人慢慢退出殿外。
朱棣看殿内外只剩服侍自己的太监,一把把奏折摔在地上,“还骗你老子骗出习惯来了,还想进火药库,奶奶的,要不是俺就和皇后一共就这三根藤两朵花,老子今天就抽死你。”
朱高炽看着自己的儿子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就知道他在学习天幕。
天幕上儿子权谋机变有余,沉稳内敛不足的表现让自己已经很不满意了,现在要是让半大的娃娃再入了心,怕是以后再改就难了。
一想到这,朱高炽狠了狠心,“来人,把瞻基关书房里去,抄写经史子集各三百遍。禁闭房门,若他有半刻走神,被我查知,我就格你们出府。”
“爹,不是,爹,我做错什么了,爹,三叔在天幕上欺负我,爷爷给我撑腰,我没错啊。”朱瞻基都懵了,怎么乐呵呵地看着天幕,学习一下未来自己的手段,就被爹关起来了。
府里的众人一看急忙架住朱瞻基往书房里跑,开玩笑,太子虽然心善,但是说一不二,既然说了要格你出府,那就没有任何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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