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瘪犊子丢人不丢人，上回老子没逮着你，这回你自个送上门！”
爷孙两个一见面就又在屋里追起来了……
只不过褚晏跑了几步就停下来，开始抓着上身的衣服对着褚爷爷呼扇。
褚爷爷盯着他的动作，“又给老子耍什么花样呢？我跟你说，我今天非得捋到你！”
褚晏坏笑着翘了翘嘴角，“我臭晕你，让你捋不到。”
“……”，褚爷爷伸着鼻子嗅了嗅，是闻到一股不太对劲儿的味，“你个瘪犊子掉粪坑里去了？”
褚晏不说话，继续呼扇。
褚爷爷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好几步，“老婆子，你孙子都变成酸黄瓜味的了，赶紧把他neng走！”
褚奶奶原本张罗着让褚晏吃饭，现在只能先作罢。
好在家里有现成的热水，褚晏快速的跑去洗了澡，这才又返回来觅食。
褚爷爷还是恨不能离他二里地的样子，看起来嫌弃的不得了。
出任务的时候虽然有媳妇给做的爱心小菜，但是那边连水都不行，就更不用提饭的质量了。
返程的车上，吃饭就更是没什么胃口。
所以褚晏这回吃饭完全不似往常的挑剔样，好像吃什么都特别香。
褚奶奶看得怪心疼，褚爷爷眉头也皱起来。
“乔家寨闹灾了还是怎么的？怎么就饿成这样了？”
褚晏嘴里吃着饭，就先摆了摆手。
等把东西咽完才道：“火车上的餐食太难吃了，我忍着都没吃，就等着家里这一顿呢。”
褚爷爷的眉头还是没有放松，“这回来到底是干啥呢？连媳妇都没带。”
褚晏耸了耸肩，“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吃我奶做的饭了，回家里吃两顿，赶明儿就又回去了。”
褚爷爷：“……”
“老子跟你这个瘪犊子待一天，都得少活好几年！”
褚奶奶听到褚晏说想她做的饭，正笑呢，听到褚爷爷说的就不乐意了。
“别理你爷爷，想吃了就回来吃，就是你把孙媳妇自个扔家里不太好。
下回让孙媳妇多休息两天一起来，吃完饭奶在这边找人把你们送回去，还能节省时间！”
褚爷爷无语死了，“你就惯着他吧你，瞅瞅惯的这个臭德性。”
话里边虽然都是嫌弃，但老爷子也没走，就坐在那看着褚晏吃饭。
褚晏活像一个饭桶，在那一坐就是老半天。
褚爷爷嘴巴一动一动，看起来骂骂咧咧的，不过没再发出声音来。
褚晏话说的虽轻巧，可老两口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很疲惫。
吃过了饭，两人也没再拉着他说话。
褚奶奶直接把他的房间收拾好，床铺也给铺好了，直接让他去休息。
褚晏倒头就睡，一觉就到了大天明。
老两口一时半会倒是没睡着，躺在他们屋里面合计。
“我瞅小犊子就是不对劲儿呢，你看出来了没？”
“我当奶奶的能看不出来吗？小三儿就是瘦了啊，俩孩子在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我本来也担心呢，赶巧他回来了，我明天再找他说一说。”
“让我说在那边到底不是个办法，还是回来的好。”
“唉，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但俩孩子都是大人了，咱们也得考虑他们的意愿啊。”
……
屋里说话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夜很深了才完全安静了下来。
第2天褚晏起来的不早，觉显然也没白睡。
他整个人精神焕发，干饭也比昨天更厉害了，还真像专门回来吃饭的。
褚爷爷忍不住又说了句饭桶，褚晏脸皮厚也不在意。
他这回来的急走的也急，褚奶奶准备东西的时间都不够，在他吃饭的时候，就开始来来回回的在屋里面忙活。
褚晏吃完饭正想凑过去看看，告诉老太太别准备东西，褚爷爷就让他跟着去书房。
进了书房以后，褚晏跟没骨头似的往墙上一靠，“首长啥吩咐？”
褚爷爷翻他一眼，伸手就拉开了桌子下面的抽屉，“过来，给你些钱。”
褚晏没接，“我钱够着呢，你咋就是不相信？没别的事我就去找我奶了。”
说完还以为老头又会骂他，结果老爷子很沉默，褚晏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伤感。
这下倒是麻溜的来到桌子另一边坐下，“不去找我奶了，陪你，陪你行了吧。”
“老子稀罕啊？”褚爷爷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然后又很快没声了。
其实这段时间他查出些东西来。
比如老大当年结婚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比如成英早年所在的村子里出过一伙山匪。
老四出事的那段时间，那伙山匪还曾隐秘的在故城附近活动过。
不过后来他们没再出现，不知是在后面的几年被肃清了，还是转移去了其他地方。
巧合的事情过多，还越发能和他之前的猜测对上，老爷子几乎是肯定了之前的想法。
不管是失了的四儿子，还是没了斗志和抱负的大儿子，都让老爷子感到心痛。
再有就是眼前这个孙子了，老爷子嘴巴动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该怎么张这个口。
说你的身世还是没弄对，你现在的爹娘还是跟你没关系，你其实一出生就是孤儿了？
褚爷爷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了心里翻滚着的情绪。
“三儿啊，靠近点，让爷爷好好看看。”
“……”，褚晏扫了一眼突然慈祥的爷爷，屁股一抬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褚爷爷就看到他走到门口，然后对着外面喊。
“奶，你让平常给我爷检查身体的那个大夫过来，好好给我爷看看吧。”
褚奶奶东西都不收拾了就跑出来，“你爷咋了？不舒服啊？”
褚晏：“傻了！”
“……”
褚爷爷直接表演了一个慈祥消失术，从桌子那边窜过来就逮着他捋，“老子早晚让你个犊子给气死！”
褚晏挨了一顿打倒是舒坦了，至少证明老头没傻。
褚爷爷再次把他薅回书房以后，态度就没有那么和蔼可亲了。
“老子找了两个人，你回乔家寨的时候带上，让他们上那边先跟你待一段。”
“不收。”
褚晏不知道老头为什么又搞起了最初的那一套，他记得当时已经打过那些人一轮了。
老爷子这回却是格外坚持，在这事上半步不让。
褚晏只能把乔振宇搬出来做幌子，“大舅子不放心我媳妇，已经搞去一波人了。
首长您要是再弄一波，我俩真得被村民当猴看。”
老爷子脑袋里闪过那个张扬的小狼崽，别说，这事他还真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