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下到最后，乔可伊输了。
但是她不服，“舒爷爷，不公平，这样不公平，你刚刚换了4次棋，我才换了3次，我少1次。”
舒老爷子瞄了瞄四周，“那什么，这事咱放到明面说，好吗？”
乔可伊也跟着他瞄了瞄，“那咋了？咱们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咱敢说敢做呀！”
舒老爷子觉得此话有理，“那我再让你一次？咱都分出输赢了，还能再换么？”
乔可伊眼巴巴的看着他，“咋不能呢，舒爷爷你再让我一次呗。”
舒老爷子大手一挥，“行，我把刚那个子拿回来，你也把刚那个子拿回来。”
“……”，两个人有商有量的，周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搓了把脸。
对舒奶奶道：“咱这根本没人来，我眼有点儿疼，先回里边那屋睡觉了，你给他们俩把风吧。”
周老扔下他徒弟走了。
舒奶奶看着精神头十足，又在悔棋的舒爷爷，就觉得眼眶有一些湿。
这样的画面，她有多久没看到过了呢，二十年了啊。
下棋的一老一小有输有赢，最后还没下到尽兴。
乔可伊一边背着筐往外走，还一边继续说，“舒爷爷你早点歇着吧，我明天还来呢，到时候咱们再接着下。”
舒老爷子期待，“那舒爷爷等你哈，你别忘了。”
好不容易从棚子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乔可伊赶紧洗漱，爬到炕上就睡了。
她当晚就梦到自己成了顶级名医，排队看病的人一号难求，她还开了属于自己的医院，做了医院的院长。
那医院一家接一家，一家接一家，然后……就醒了……
起来以后撅了撅嘴，吃了饭就老老实实的拿起镰，上山了。
她这回还带了咸鸡蛋，虽然是摸索着腌的，但是非常成功，个个流油起沙。
单独给周老拿了些生的，这个煮的时候也没有味道散出来，适合他们那里做。
还又拿了些熟的，准备着中午吃，另外想着再给褚晏一点。
出门的时候对着四下望了望，没有看到褚晏，嘴又撅了撅。
褚晏是在家里吃了饭过来的，所以来的晚了一些，他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应声，就知道又是上山了。
他溜溜哒哒的也往山上走，媳妇不让他跟，那他暗中观察。
乔可伊到了山上，周老又是比她早，但他这次没有在采药，而是坐在一棵大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可伊走过去叫了他一声，“师父？”
周老这才回神，他抬起头，就觉得他徒弟只要不下棋，真是怎么看怎么好。
乔可伊搀着周老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两个人开始慢慢的往里走。
想到周老刚刚的神色，她不由问，“师父，你刚刚在想什么？我来了你都没听到。”
在山上还是要保持警惕的，哪怕没有大型的野兽，也会遇到些蛇虫鼠蚁，太过走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周老自然也知道，他无奈道：“刚刚是我大意了，我是在想你舒爷爷，舒奶奶。”
老两口一早起来状态都比往常好，舒爷爷还念叨了乔可伊好几次。
周老看了看自己徒弟，“你舒爷爷舒奶奶都很喜欢你。
以后要是方便的话，你倒是可以多亲近他们一些。他们俩，都是可怜人。”
周老还不忘交代，“但是要以安全为先，一定要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安全这事乔可伊心里有数。
她还知道，形势不会一直这样的，顶多也就三年多的时间，师父他们这些人，就都会回去了。
她只是好奇，“舒爷爷舒奶奶他们怎么了？”
昨天下棋的时候，她没觉得舒爷爷可怜，她觉得舒爷爷挺开朗的呀，下棋还耍赖。
舒奶奶也是，慈爱和善，让人觉得温暖和安心。
周老想到既是自己徒弟，以后也免不了和自己那些老伙计打交道。
到底是把老两口的事简单说了说，“你舒爷爷舒奶奶，真说的话是孤苦伶仃。”
乔可伊倒是没想到，“孤苦伶仃的意思，他们没有孩子吗？”
周老又想起当年令人心碎的一幕，缓了一会才接着说。
“有，他们是有一个女儿的，叫淑华，就和你一样，又漂亮又机灵。
大概也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吧，就嫁人了，两家门当户对，小两口自幼相识，情投意合，京都很多人都羡慕这对金童玉女！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淑华怀孕的时候，你舒爷爷正外调，父女俩分开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再见面就是阴阳两隔了。”
乔可伊皱眉，“他女儿出了意外？”
周老点头，“对，快临产的时候在外面出了意外，生下孩子后没挺住，就去了。
还有那个小小的孩子，大概是福薄吧，也没挺住。
当时他小小的一团，你舒爷爷赶过去的时候，抱着他都哭晕了，更别提你舒奶奶，差点也挺不过来。
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但钟淑华，舒梓恒这两个名字，是他们两口子永远的痛。”
钟淑华，姓钟？舒梓恒，姓舒？
乔可伊有些不理解，但周老很快给她解释了。
“你舒爷爷疼媳妇，闺女的名字随了你舒奶奶的姓。至于那小外孙，人都没了，你舒爷爷还抱着不撒手。
让他随舒家的姓，由舒家起名，褚家当时是同意了的。”
周老心里沉重的很，梓恒这个名字，寓意生机勃勃，茁壮成长，大有所为！
但那孩子，都没能多看这个世界几眼啊。
周老揉了揉眼睛，“不提了，更别在你舒爷爷舒奶奶跟前提，你知道这个事情就行了，咱们继续上山讲病理。”
师父解释的那些，乔可伊听明白了，但又听到了她对象的姓。
一张嘴正想问呢，师父叫停了，她干脆又把嘴闭上。
别说同姓了，同名的还多着呢，她甩着手上的镰，“好吧，上山，舒爷爷舒奶奶那里，我有机会会多照顾。”
周老欣喜的点了点头，一老一小结伴开始忙活了。
褚晏正在山上寻摸，他媳妇呢？怎么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