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宫
幻独自一人走进了艮宫,一进去便发现了面前脚下的玉石块,排列整齐的玉石块就像是一整块大的棋盘,玉石块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字,一块上可能有十几个文字。
幻走近一看,不过是一些经文,没什么特别,正当幻起身踩过玉石块时,踩中的玉石块突然下陷,幻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机关。
突然,从左右两个方向的石壁射出了六只箭,幻一个转身躲开了,幻看着扎在玉石块上的箭,又看着面前无数排列的玉石块和对面的大门,没有一丝犹豫,他将鲨刃举过头顶,然后下弯身子,鲨刃顺势来到身后,幻像扔飞刀似的将鲨刃飞了出去,然后自己也跳了起来,在踩上鲨刃时,又将另一把同样扔了出去,就这样踩着鲨刃安全到达对面的石门前,鲨刃回到手中,幻十分顺利地过了艮宫。
巽宫
刘湘儿和史老先生进了巽宫,这里什么都没有,但是通风十分的好,刘湘儿看了一圈这个墓室里什么也没有,非常的失望,她可是跟过来看宝贝的呢。
“不会吧,这里什么都没有,真没意思,不过这奇怪的香味是哪里来的。”
“别闻,捂住口鼻,这香有毒。”
刘湘儿听到史老先生的声音,下意识捂住了口鼻,然后便看着史老先生很快找到了石门并打开了。
刘湘儿见此不禁惊讶道。
“老头,你可以啊,这么快?”
“你运气比较好,跟我一起走,我们史家身为名匠,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手艺。”
“诶,老头,你不是说自己只是史家远房吗?”
“是啊,所以我并不会,但是祖宗留下的东西是不会随意更改的,说实话,老朽也是第一次进着谢公墓,能再看到我们史家的手艺也是无憾了。”
乾宫
我和华拓率先进入了下一个墓室,一进这里,我们便看见了一尊石像穿着纯白色的水袖。
华拓惊呆了,石像刻画的妙人栩栩如生,似男似女,穿着那纯白的戏曲水袖就好似戏曲台上的花旦一般,惟妙惟肖。
而我在看到这纯白水袖时,脑中又出现了那些看似十分熟悉的画面。
我穿着血红的嫁衣躺在同样身穿嫁衣的景城身上,而我的眼神却在看着躺到另一边的红叶。
红叶倒在了被染红的纯白水袖中,他紧闭双眼,手脚冰凉,渐渐失了几分血色,我悲痛欲绝,拉着他冰冷的手,艰难地用血红的嘴唇吐出字来。
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的我心中有着无数的话语想要说出来,但是当看到早已没了气息的红叶时,我终究只说出了对不起,而我也同样,因为气急攻心,悲痛万分而没了气。
景城看着我,看了好久,而一旁的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也面露难色,神情悲伤地看着这一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是以如此荒唐的方式离开了人世,而自己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导致自己变成了杀害自己心爱女儿的凶手。
我摇摇欲坠,华拓上前扶住了我,关切道。
“公主,你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而在清醒时,便一直看向了那纯白的水袖,它本该是这么纯白的,本该是这样的……
它的名字叫白绫。
我无视华拓的声音,像被催眠一般走向了它,它在召唤着我,它有很多话很多事想对我说,我伸手碰向了它,在触碰的一刻,我昏迷了,倒在了石像下,手却抓住了水袖的裙边。
华拓见我倒下,立刻上前查看,但我气息平稳,除了昏迷并无异常,华拓看了看这纯白水袖。
肯定是与这水袖有关吧。
华拓将纯白水袖从石像脱下,然后又把我平躺放在石像座下,把纯白水袖放于我的双手中。
听说谢公墓中公主要的百灵草,可是东域灵物,想必这谢公墓有什么法器也不足为奇。
安顿好我后,华拓便在墓室里转了起来,她发现了墓室上的壁画,拿出火折子吹燃,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这是一场梨园表演的景象,台上的妙人正表演着,一姿一态都显得美轮美奂,台下却只有寥寥几人,仔细一看,台下最显眼的两人正是一位身着紫色仙鹤官服的中年男子,一看便知道是大官,而他旁边的女子同样服饰艳丽华贵,花样年华,正紧紧盯着台上的妙人。
二月红梨园
我从红木椅上醒来,却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不了了,好像除了头部以下的身体都僵住了,此时,我也看到了戏台上的妙人,而妙人却长得与红叶一般无二,若不是他一身花旦戏服,我都怀疑是不是红叶又去了烟雨阁。
“一见梁兄魂魄消,呼天抢地哭号啕。楼台一别成永诀,人世无缘难到老。”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吗?
正当我还在懵逼时,我前面的一位中年男子对着一旁的妙龄少女说道。
“喜欢吗?爹特地带你来看的,这城中啊,就属这二月红的梨园最出名了。”
当我还在看着这位身份地位非常人的中年男子时,一旁的少女微微偏过了头露出了一半的侧颜,我一下子被震惊了,这少女竟然是我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像看不见我,而我也动不了?那纯白水袖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时我总能猜测那纯白水袖应该是法器,这里应该是这水袖制造的幻境,按我的经验来看,想必这幻境里的景象肯定与水袖有关,这样的方式就像是在看电影,但是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故事里的人物会有我和红叶?
这一切的疑问都只能待我看完这场“电影”才能知晓吧。
“挺好看的。”
我对着爹说道,但爹并不知道,我说的并不是戏,而是台上的妙人,真的好看,他真的是男子吗?
“梁兄啊,山盟海誓生前定,我岂愿嫁与马文才。”
红叶还在唱着戏词,今天的这一场表演他不敢有所懈怠,台下的中年男子正是当朝丞相叶裴,而他旁边的少女正是他的千金叶慕清。
此时正是清明时节,叶丞相向皇帝请了假,希望能够回到家乡祭祖并休养一段时间。叶裴的夫人早逝,丞相千金叶慕清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十分疼爱她,但是听说这丞相千金性子冷漠,也时常沉默寡言,叶裴想了很多法子能让他的宝贝千金能够提起兴趣,感到开心。
他是二月红里当红的名角,也是因此机会有了红叶一称……
待表演过后,丞相十分满意,拍手叫好,红叶感受到了我死盯的目光,有些害羞,他不知道为何这位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丞相千金为何要如此看着自己,难道刚刚的表演,他出错了吗?
但是大家都为他的表演拍手称快,连丞相也在夸赞,他也没有多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表演的时候也时常去看,好像自己把她当成了戏中的梁兄一般。
“这么久了,还是二月红的戏唱的最好,京城的那些本相都听烦了,听说你是二月红现在的台柱子,可否告诉本相你的名字?”
“小人拜见丞相,小人是孤儿幸得二月红班主的恩惠,留我在戏班子里学艺,因为我是戏班里最小的,所以戏班里的人都叫我红小。”
“是吗?”
“是啊,丞相,红小可是咱们班里最刻苦的孩子,就连老班主都对他疼爱有加呢。”
一旁的班主凑上前来,想要博得叶裴目光似着挡在了红叶的前面。
“竟然这样,不如本相给你个戏名如何,今日本相携小女看戏,小女十分满意,正好给你赏赐如何?”
戏班子的其他人都十分高兴,这可是当朝丞相的称赞,若是有此,对整个戏班的意义都是非同凡响的,只有班主神情突然凝重,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就这样,红叶一名名动天下。
画面一转,来到了小湖边,我站立着仍然动不了,只见叶慕清和红叶在湖边一起缓慢地走着。
我邀请了他来湖边见面,并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叶小姐的邀请,小人自然不敢推辞。”
“爹是个朴素的人,娘亲走后,爹对我异常疼爱,甚至爹是为了我才向陛下告了假,只是为了能寻着法子让我开心,他觉得我回到家乡可能心情会好一点。”
“可见丞相大人对小姐的宠爱令人羡艳啊。”
“你真的是孤儿吗?”
“是啊,一场天灾没了爹娘,一场人祸入了梨园。”
我看了看红叶,心中不免泛起怜惜,这么好看的妙人为何总是会被天意惩罚,而自己却能锦衣玉食,一生无忧。
“其实我并不是不开心,爹他总是以自己的想法为是否,他总是这样,很多时候也让我喘不过来气。”
“有些疼爱是很沉重的……”
“那日我一直盯着你,也是为了让爹觉得我很满意,不要让他再为我费心思了,他总顾及我,若是有一天误了国事,那我可就是朝廷的罪人了。”
“原来如此,叶小姐竟还有如此远见,真是让小人刮目相看。”
我鼓起勇气拿出了一直藏在衣袖里的红枫叶,递向了红叶。
“这个送给你,爹虽然自作主张给你取了红叶一名,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喜欢,不要有任何其他的压力。”
红叶双手接过了红枫叶。
“叶小姐多虑了,其实第一眼看到叶小姐的时候,我就很喜欢这个名字了。”
我看着气氛逐渐暧昧的两人,没有什么感觉,没谈过恋爱的我对这一方面没有一点敏锐之力。
之后便是我在家乡的这一段时间天天都会去二月红梨园看红叶的戏以此来表现自己十分感兴趣,而随着我和红叶的相处,我渐渐地觉得自己与他十分相合,而红叶也因此陷入了与我暧昧的“缠绵”。
因为红叶一名的影响,梨园每天总是坐满了客人,大家纷纷都想见见这位能被丞相夸赞的名角,即使每天红叶很累都表演着,他也总是愿意单独为我唱上一曲,我十分感激他的这份情意。
叶府老家
“爹,你着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找你来自然是好事啊,陛下传旨为你定下了一门婚事,对方是三王爷景城。”
“三王爷?为何是三王爷?”
“爹早有预料,你是丞相千金,嫁入皇室是迟早的事,不过爹肯定不想让你参与皇位之争,便早有暗示过陛下能将你嫁于三王爷或者五王爷。”
“……”
叶裴见我没接话便继续说道。
“五王爷虽小有野心,但毕竟只是个宫女之子,掀不起什么波浪,而三王爷虽是贵妃之子,精通音律,但他云游天下,无心朝政,也是极好的。”
“爹,我还不想嫁人。”
我第一次把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从小到大我都一直听爹的话,从未有过任何忤逆的行为,但是这次我却不知怎么得,想都没想好怎么答话时,便说了出来。
“慕清,这可是陛下的赐婚。”
“我知道,但我不想嫁。”
叶裴皱着眉头,不明地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呀?爹记得你以前对成亲不是很抵触啊?”
“那是因为没人敢提亲啊,我知道我终究会成为爹的助力嫁人,但是我不希望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成亲了,就是因为是赐婚我才不想嫁。”
“?”
见爹一脸疑惑,我顿了顿又说道。
“我连那人见都没见过,怎么谈成亲一事?难道爹与娘成亲也是陛下赐的婚,然后就在一起有了我吗?”
“这……,原来是这样啊,爹还以为你真的不想嫁呢,这好办呀,我们即可回京,陛下已经赐婚,你想见三王爷,天天见都没问题。”
“不行,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慕清自然是希望三王爷能表现自己的诚意。”
“你是想让三王爷来这儿?”
其实我明白这样的理由是十分无礼的,但我就是觉得这样皇室肯定是拉不下来面子的,这样这门婚事自然不会那么快成了,而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只是心里想的忍不住就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