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面前通往竹屋的大路,算了,抄小路吧,走了一会儿,小路上却满是低矮的荆棘,虽不高,但连路径都铺满了,在墨忧雪的记忆里,这小路上全是除了草的,方圆十里只有此小径无半点荒草,是建竹屋偶然发现的,但半年都无人走过,没想到荆棘都长出来了,我咬唇,若是返回走大道,时间上就来不及了,唉,不管了,我开始走过荆棘小径,一步一脚都很小心翼翼,但是事以愿违。
“终于到了!”
我忍着疼痛地推开竹屋的门,将景城放倒在地上,到暗牢里放出了琉璃。
“走!”我拉过她,她有些惊恐,但又理智地说:“你来早了,干什么去?!”我带她跪到了景城面前,她呆愣住了。
“你等等。”
我甩开那双沾满鲜血的鞋子,到另一边给景城掐人中,琉璃说不上来,怎么描述这样的场景,琉璃是很讨厌墨忧雪的,因为她身份尊贵,养尊处优,纯洁悯人,在墨忧雪面前,她不过只是有张和她相似的脸,不过琉璃现在看我的神情却有了几分怜悯,不知是怜悯从前的墨忧雪,还是现在的琉璃。
“咳,咳。”经过我的操作,景城终于醒了,我笑了,叫醒他,“景城,景城。”景城倒在了琉璃这边,睁眼看到的便是琉璃,他急忙起身抱着她。
“琉璃?你真的没有死?”
景城盯着面前的人儿,平时的冷漠在这一刻全变成温情。
“你没死,我也还活着。”
琉璃也抱着景城说道,笑不露齿。
“是吗?”
景城看着她,但我却从景城的眼神里看出了失落,我的汗珠滴了下来,是错觉吗,不应该啊,琉璃将景城的手放在她的脸上。
“你看,我不是在吗?”
琉璃落下了泪,半年了,她以为她再也看不见他了。
我可笑地看着两人之间的感动场面,墨忧雪,若是你知道你看见的还是这场面,你会后悔救她吗?呵呵,我想我会,因为……我拿上鞋子,离开竹屋,这时已是太阳下山黄昏时。
风萧萧兮易水寒……
因为上辈子也是为了某个人而落到这种境遇,想要的东西就应该快,准,狠,不然就是死都觉得很不甘心。
清风拂过,景城,为什么,不论是来世,还是今生,我都救了你,而你却救不了我,就连一个让你记住我的机会,都没了,……没了……,景天,我救不了我自己吗?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青衣!青衣!”
我虚脱地喊着,连夜赶路回府,我已饥渴难耐地从进府的台阶上摔了下去,惊动了守在府里的仆人,一开门。
“公主!公主!”
醒来时自己便躺在自家的大床上。
“青衣!”
“公主,怎么了?!”
“现在何时。”
“午时。”
“红公子呢?”
“红公子去了卫公子那儿。”
“他去卫慕那儿干什么。”
“卫公子身体抱恙,红公子说去照顾照顾他。”
青衣边为我洗漱边说。
红叶还真是心好,现在还是顾着别人,呵,挺羡慕的。
“卫慕的身子不见好?”
“卿御医每天都为卫公子调养,可惜作用不大,还是需要解药才行。”
“那就拖不得了。”
“你怎么不问我昨天去了哪儿,怎么会这样回府?”
“公主说笑了,青衣只是下人,没有资格问问题。”
“谁教你的?”
“没有谁教,这就是规矩,公主是陛下的女儿,青衣只是公主的一个下人,仅此而已。”
“早晚会改观的。”
按照这样的流程下去,成年之后只要有了功绩,我一定会是储君,成为太女,可是,我自己还没有想好。墨苏菲,如此险棋,你为何要走,她说的话一定跟当时的事有关,可是我想不起来,好像那一段的经历在我的记忆里消失了。
“帮我把这个交给卫慕,交代下去,无论卫慕做什么,不要拦着。”
我拿了一张我写好了的纸张给青衣。
“是。”
“给了就去备马,去苏菲宫。”
我看了看我的脚,昨日太累,还没做任何处理,算了,卫慕要紧,我等的了,卫慕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