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织翻看着那本厚厚的本子，书页唰唰，带过了多位攻略者的所作所为。
“……”
大抵是些糟糕的过往。
她掌心合实，手中物霎时间化作了齑粉。
消散于世界之中。
高考当天，小系统谨慎地让宿主把她多准备的准考证带上。还有像考试用品签字笔之类的，能准备的，棠织都备份准备着。
看着二十张准考证，庄肆：……
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安全起见。”
虽然攻略者是处理掉了，但当时密谋的还有个人在。
不知道那个苏良同学会不会做些什么来阻止。
以防万一。
庄肆背了个书包，用来放考试用品身份证和其余那些准考证。
到时候放在考场外就行。
剩下一张准考证他拿在手上查看考场信息。
语文最早先考，开考时间九点。开考前半小时可以入场，实际很多考生在八点多一些就早早在考场外候着。
或拿着资料最后看几眼，或和熟人交流缓解紧张。
小系统为了宿主更好状态的考试，鲜少讲话。还有个原因是，宿主贺树栖那边，有合适的任务可以发布。她两边跑比较忙。
“庄肆同学，好巧。”
陌生的男声自围聚的学生中穿透而来，到达庄肆耳中。
庄肆眼神询问，你谁。
然后不动声色地和对方拉开距离。
苏良并未注意他的这点小动作，和善地继续同他交流，“不知道你在家复习的如何，我还是很期待在高考和你光明正大比一次的。”
“这些天，我在学校的进步不容小觑，现在已经稳稳坐于年级第一的位置很久了。”
棠织：…好像也就两次考试吧。
哪里有很久嘛。
前后算起来不过半个月，啧啧。
庄肆目光落在对方那张脸上，神色淡淡，“嗯，恭喜。”
大写的敷衍在。
好在苏良心理素质强大。
他敛了敛神色，拿着一副熟稔语气，继续：
“对了，你在哪个考场？让我对对……”
“……”
庄肆不想跟他演这副同学情深的戏、也没兴趣跟他聊天，转身欲离开，奈何晚了一步。苏良手中的敞口豆浆一杯倒全洒在他的准考证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苏良仓促地道歉，直接伸手抢过湿掉的准考证。
似乎是想帮他擦擦、弄干。
但是庄肆那头又抓着不动。
嘶拉——
其实是没有那么大声响的，准考证就是意外地被撕拉出个口。
破了。
“啊！”
苏良先是大叫一声，再频频道歉，“天哪，对不起！对不起！”
“都怪我，毛手毛脚的。”
“要是我今天不去买那什么豆浆，也不会有这些事情了…”格外愧疚。
豆浆：我谢谢你啊。
天空一声巨响！
啪。
一口锅落下来。
“……”庄肆直接闪到十米开外的角落里躲着，完全不想理他。
脑海中又忽然浮现小系统那句，安全起见。
“诶！？庄肆同学！”
……
很快便到了进场时间，考生裹挟着嘈杂的声音踏入教学楼。
先后到达各自的考场教室门口，排队核对入场。
戏剧般的，苏良和庄肆在相邻考场。
苏良看着庄肆从书包里拿出崭新的准考证，愣住。
“……”
-
雁行。
很有年头的出租屋里。
棠织双手托腮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贺树栖收拾东西。
不知什么原因，最近这里连着下了好多天的雨。往年雁行这个节点该升温的，现在却迟迟没动静。
贺树栖的煎饼摊的差不多，零碎的事情也都处理完了。
索性收拾东西，回首都。
开始工作。
“任务发布：参加《嗨！重新认识一下》，攻克主要流言，洗白进度达5%。奖励洗白进度1%。”
小系统发布了当前的第一个任务。
“我不确定节目组是否接受我。”
贺树栖没对这个任务有什么意见。
他单纯陈述了下自己黑料满天飞的事实，而访谈类综艺节目《嗨（全称嗨！重新认识一下）》凭借着圈内不同人设艺人的有趣交流碰撞，创造过很多出圈的话题。
最重要的是，节目保证真实！
全程真实反应。
无剪辑转播。
仅仅播出四期，热度居高不下。
若是之前贺树栖的身份地位，参加这个节目可以说是强强联合。
现在……
“这个你不用担心，相信自己的实力，宿主。节目组还是很期待和你的合作的，导演想办法想和你联系上呢。”
棠织安慰道。
稍稍隐去了一些事实。
节目组的确想邀请贺树栖参加。
因为当前整体的节目热度虽有，却很难突破瓶颈。持续下去极可能走下坡路。
当时瞅着官方微博的副导演就愁啊。
愁啊。
愁着愁着，官方给推送了他一个贺树栖的黑料。
他一拍脑袋：
流量！这不就有了吗！
全网黑的昔日顶流，话题度也绝对够够的。到时候结束反过来拉踩一波，借着贺树栖推节目更上一层楼。
完美。
副导演和导演讲了这个想法。
两人一拍即合，都认为非常可行。
于是打算联系贺树栖。
……联系不上。
虽然对方目的不纯，毕竟达到的结果是所期望的。
而且，这个节目能给宿主重回娱乐圈、开启洗白白之路提供很好的契机。
棠织便物色挑选出来。
“好，我参加。”
话聊到这里，贺树栖又想到一点，他现在没有经纪人。
和前公司解约后，他就恢复个体状态了。
圈里所谓的‘人脉’‘朋友’基本把他删除拉黑的差不多，更没有公司、经纪人愿意接受他这个烫手山芋。
贺树栖自己去办了张新卡。
重开。
算是告别过去吧。
小系统一下捕捉到宿主的想法，她询问，“你想让我当你的经纪人是吗？”
贺树栖微微点了下头，深棕色的双眼期盼且热切地望过来。无言胜似千言万语。颇像某些大型犬类眼巴巴的可爱模样。
棠织没被这么炽烈的目光打量过。
她不自在地微微别过脸，答应道：“当然可以啦！”
“我可是你的辅助系统诶！”
同时打开系统搜索栏：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经纪人。
没关系，她可以学！
“那么，亲爱的小经纪人，可以留个电话吗？”贺树栖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接着打开手机通讯录递过去。
“哦、好的。”
空荡荡的联系人界面，有了第二个新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