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吗？不甘吗？
贺树栖承认，这些情绪曾经的确都有过。
但又能怎么样？
只是一个偶像而已，资本高兴，可以捧出更多他这种的人，也可以毁掉他这样的人。
大部分人不会在意所谓的真相。
尤其是他现在还负债两千万。
两千万是他在和公司解约时，多方暗中操作合力压榨。扣除他这些年工作积累下的钱，还余负债两千万。
真的，穷使人恍惚。
他也不是没有在圈内接工作还钱的想法。
但是很多节目都默认地把他划入劣迹艺人这一栏。不敢用他。
兜兜转转，还是出来摆摊买煎饼靠谱。
平均下来一个煎饼利润在3－4元不等，而在雁行这样的城市，上班高峰期、晚上支个夜市小摊。一天差不多能卖300－400个煎饼出去。
总结，单日收入900－1600起，可能更高。上不封顶。
当然，考虑到存在其他摊贩竞争、自身摊煎饼手艺口味等因素，实际收入会有误差波动。
像贺树栖第一天搞这个的时候，煎饼味道没啥大问题就是有点丑。
单日收入才一百出头。
贺树栖算了算，反正要很久很久很久，他才能还清债务。
（叹气
他停下摸了摸肚子，询问地上的小系统，“我打算解决下午饭，你要一起吗？哦不对，你能吃吗？”
系统和人，还有猫的构造，是不一样的。
“好啊，可以。”
小系统应着，爪在不断滑动系统面板，查看具体的二号宿主个人经历。
合约还没签订，她还得再和二号宿主周旋一会。
贺树栖便带着矮脚猫猫来到了小区边上一家左邻右舍超市。
进去拿了两包袋装方便面。
棠织：……
考虑到给系统吃，贺树栖额外地拿了一根玉米火腿肠。
结好账，踏出超市。
贺树栖环顾四周，却没看到跟着的猫猫。
？
他往前走了几步路。
忽然肩膀上传来轻拍的触感。
回头，只见蓝白色长发的少女微微一笑，拍他的右手收回，自然地招了招手。
“……”
草。
好、好漂亮。
贺树栖身处娱乐圈多年，网络上各种被夸出天际的神颜、仙女、国民女神，他都见过。
但远不及这一眼来得惊艳。美得仿佛不在一个次元。
很不真实。
棠织不明白面前人怎么突然发起了呆，她伸手在贺树栖眼前挥了挥，“是我。”
系统。
QAQ总不会切个号就不认得了吧……也不是没可能…
“别吃泡面了。请你吃点别的，走吧。”小系统拿了顶黑帽子扣好在头上。
提前和二号宿主搞好关系。
然后一起努力、完成任务。
很不错。
贺树栖有点没反应过来，小声嘀咕一句，“现在系统对外貌也有这么高的要求了。”
-
午饭棠织选在了一家很近的小餐馆…这个点算早了，但姑且叫午饭吧。
网友点评味道可以的一家店。
点了几个菜，打包。
然后带回贺树栖租的小房屋。
虽然贺树栖现在搬到这个靠海的小城市。但毕竟曾经是很有国民度的顶流偶像，现在全网黑。
如果被人认出来，麻烦会挺多的。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棠织扒了口饭，表情认真，“你想要什么类型的台词，我改。”
“……抱歉。”
贺树栖还是没有直面这个问题。
心里实打实还有道坎，过不去。更没有勇气去面对。
小系统也猜到了是对方的推辞。
她把好吃的菜往贺树栖面前移了移，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多吃点。”
“虽然欠了债，但生活不能够随意应付过去。”
棠织估摸着，二号宿主可能连着吃了好多天的泡面套餐、并且后续打算继续这么下去。
“一日三餐好好对待吧。”
“你先得把自己活好，再管别的……”
“绑定辅助系统的事，你可以慢慢考虑。”
“我会一直在。”
给定的任务没有详细的时间期限，那不着急。
在世界线结束之前完成就行了。
再说了，总不能宿主不同意就强行摁着对方签合约吧。
那多流氓行为。
“好。”
……
贺树栖一个人坐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发呆。
窗户外的防盗栏已经积上了岁月的痕迹，锈斑锈粉一层叠在上面。从这里，可以远远地看到海的一角。
就好像和小时候一样。
贺树栖是土生土长的雁行人。家住海边，背靠浪花。
那时候经常和奶奶在沙滩捡贝壳。
爷爷跟在他们后面，踩着他们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一起。
很快乐也很温暖。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奶奶得了一种病、很严重，需要长期住院治疗。
需要大量的钱。
十五六岁的少年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要赚很多很多钱要给奶奶治病。
于是，贺树栖在星探的带领下踏入娱乐圈。然后很快爆火。
期间他渐渐喜欢上了舞台、演出。
这闪闪发光的一切。
……
可惜现实不像故事。奶奶最终没有被救回来。
贺树栖想着，那便带着梦想、奔赴顶峰。激励更多的人努力为梦拼搏吧。
他努力付出，昼夜不分地练习，提升自己的多方面能力。
少年的努力和天赋，绽放在二十岁的青春里。
一路磕磕绊绊，成为顶流偶像。
和圈里很多艺人比较，四年达到这个成就。的确是一路绿灯。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