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虞素素笑眯眯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带头女子。
带头女子已是哑口无言,再也不叫嚣,不挣扎,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把头垂得很低,眼睛盯着地砖和地砖之间的细缝。要是可以,她真想钻到地缝里面去,那样就不用被抓到衙门去了。
见此,虞素素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缓缓地直起身子,看着被制服的女子们:“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是选择现在就走呢,还是选择被我抓到衙门去。”
听见这话,不仅这些女子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就连其他人都愣住了。
这些女子只要不傻,肯定都会选择离开的。
但她们在此大闹一场,把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都弄伤了,还诬赖粉膏有问题,要不是虞素素够聪慧,想到办法拆穿她们,虞记商铺的名声可能都毁了。
所以,当虞素素说要将她们送衙门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很正常,没有人觉得她狠。
但虞素素竟然愿意放她们离开!
她这未免也太大度,太善良了吧!
人美心善这个词语,她算是都给占全了。
也难怪她能够做出那般神奇的粉膏。
“你们想好了没有?”等了一会儿,虞素素见那些女子没有一个出声,一个个都还在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她,明显是还没有去思考到底要怎么选择,她却不想再等,便善意的给她们提醒一下被到衙门去的下场,“你们这些老百姓可能对本朝律法不怎么了解,我给你们说一下吧,就你们犯的这些事情,若真的被抓到衙门去了,不仅要挨几十大板,应该还要再关上好一阵子吧。”
光听要挨几十大板,那些女子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听到后面,挨了几十大板竟然还要关上一阵子,她们眼里更是浮现了大量的惊恐之色,连哭的心都有了,纷纷把头重重地磕在木质的地板上,然后异口同声的道出自己的选择:“我们选择离开,请让我们离开吧。”
掌柜和伙计们看着她们这幅模样,心里都觉得痛快极了,一时间竟然觉得身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疼了。
虞素素微微勾唇,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朝押着那些女子的侍卫们摆了摆手,“放开她们。”
侍卫们立即将手松开,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女子,右手握住剑柄。
他们这是以防那些女子在活动自如后又不老实,做出什么伤害虞素素的举动时,能够立即将剑拔出来进行阻止。
他们如此谨慎,但那些女子已经被虞素素的一番话吓坏了,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哪里还敢做出什么伤害虞素素的举动。
“多谢,多谢。”那些女子又朝虞素素磕了几个头,接着相互搀扶着站起来,然后逃也似地离开。
她们的离去,昭示着没有热闹可看了。
于是,看热闹的众人,除了有想买粉膏的人还留在原地,其他人都走了。
铺子里面,几个伙计去整理之前和那些女子纠缠时弄得有些凌乱的摆台和东西,掌柜则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走到虞素素跟前,拱着手道:“小姐,今天你要是不来,我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虞素素看着年纪和她爹相仿的掌柜,从头到手都有被那些女子指甲抓伤的痕迹,其中左边脸颊的几道伤痕最严重,不仅破皮,还渗了血,“掌柜,你和几个伙计都受苦了。”
“没有,没有。”虽然心里是觉得自己今天是遭了很大的罪、受了很大的苦,但听见虞素素这样说,看到她充满歉疚的目光,掌柜立马连连否认,希望她不要自责。
“掌柜,我给你们每个人十两银子去治伤。”凝视着掌柜左边脸颊上那几道伤痕,虞素素几乎是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掌柜和几个伙计虽然都有伤,但大多都是一些轻伤,就算不抹药,过几天也能好了。即便是那种深一点的伤口,也只需要花一二两银子买点止血散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十两银子。
虞素素给每个人十两银子,一方面是给他们去治伤,另一面是感谢他们今天敢于在闹事者开始闹的时候出手阻止,没有让铺子造成太大的损失。
“小姐,我们都只是一点很轻的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用不着花钱去治。”掌柜明白虞素素给钱的意思,却出言推辞。
他其实很自责,很羞愧。
今天那些女子来铺子里闹事,他身为掌柜,却没有能力摆平,不仅让自己和伙计们都被抓伤,还惊动了虞素素,最终由她亲自来摆平闹事者。
所以,他算是无功还有过,又怎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虞素素的钱。
虞素素注意到掌柜的眼神中有着羞愧和自责之色,立即想到他推辞的原因,语气温婉却不容置喙的道:“掌柜,我的眼睛没有问题,看得见,你们若真的只是一点用不着花钱去治的小伤,我也不会给你们每人十两银子了。何况,你也知道我给的银子不单单是让你们治伤的,你就莫要再推辞了。”
“多谢小姐。”虞素素都已经差不多快把自己给钱的理由挑明了,还说了不让他再推辞的话,掌柜自然是不能再推辞了,只好欣然接受,感激地朝虞素素鞠了一个躬。
虞素素淡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伸手去搀扶掌柜。
任由虞素素将自己搀扶起来后,掌柜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过身,大声的对那几个正在干活的伙计说:“小姐要赏你们每人十两银子治伤,你们都快多谢小姐。”
几个伙计闻言,脸上写满了惊喜,纷纷跪倒在地,连连朝虞素素磕头,嘴里感激的道:“多谢小姐。”
虞素素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她磕头的伙计们,微微地蹙了蹙眉,“已经够了,你们都赶紧起来。”
几个伙计这才不再磕头,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站起来,继续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