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素素不气不恼,如此的气定神闲,说出来的话还让芙清笑了起来,玉珑心里很不痛快,脸色快速阴沉下来,冷笑一声,继续发难:“你虽然极少参加宴会,但当中的规矩肯定还是清楚的,那想必此次来参加宴会,也给芙清准备了贺礼吧?”
如宝和雨琳脸色陡然一变,眼中有显而易见的紧张。
在决定赴宴后的这几天里,她们一直没有看见夫人准备贺礼,以为鲜少参加宴会的夫人是不知道要准备贺礼,就好心的提醒了夫人,但夫人却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她们便没有再管。
可是,今日来赴宴的时候,她们未见随行的人有谁拿着贺礼,觉得夫人说的早已准确好了,八成是哄她们玩的,她极有可能没有准备贺礼。
当时,都已经在路上,来不及准备贺礼了。她们便打算先让夫人赴宴,过后再给芙清县主补一份贺礼。
反正,自从先帝说,送礼只是礼数,不是拿来进行攀比的,参加宴会时,不可以说谁送了贺礼,送了什么样的贺礼以后,只有主家知道那些去参加宴会的宾客谁送了礼,谁没有送礼。
没送礼的夫人,也就不会太丢面子。
她们再去和芙清县主说,夫人没怎么参加过宴会,不知道要送礼,以后会将贺礼补上。
素来都很通情达理的芙清县主,肯定也会谅解的。
她们的计划很好,但事情起了变化。
玉珑公主竟然当众问夫人有没有给芙清县主准备贺礼!
这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虽然不知道玉珑公主当着所有人问起夫人送了什么贺礼给芙清县主是何居心,但夫人这回肯定是要丢脸丢大发了!
如宝和雨琳都低垂下脑袋,不敢去看虞素素此时是何神情,更不敢想虞素素会怎么回答。
玉珑微掀眼帘,将站在虞素素身旁的两个侍女的慌乱和紧张都尽收眼底,心中越发肯定虞素素送的礼上不得台面。
如玉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玉珑转眸望向还是那么从容自若的虞素素,没好气的道:“宣平侯夫人,你听到本宫说的话了吗?”
虞素素抬手掏了掏耳朵,笑盈盈的说:“我耳朵又没聋,当然听见了。”
看着虞素素嬉皮笑脸的模样,玉珑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抹恼意,咄咄逼人的道:“既然听见了,为何不回答?可是说不出口?”
虞素素抬手抚了抚左侧髻上一根步摇上几乎快垂到了肩头的流苏,笑了笑,故意用娇滴滴的语气道:“公主殿下,我可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只是口有些渴了,想喝了茶再说,不可以吗?”
玉珑根本受不了虞素素这种说话的语气,心中一阵恶寒,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一双水眸盯着虞素素,心道:好,你口渴想喝茶,本宫就让你喝,看你喝完以后还能找什么借口。
“赶紧喝。”玉珑咬着牙,完全是用命令的口吻说出这三个字。
虽然她与虞素素是君臣关系,而且还是她为君,虞素素为臣,但虞素素的夫君是手握重权的宣平侯,连身为天子的皇兄都要对其礼让三分,她又哪里有资格去命令虞素素。
但她一直瞧不起虞素素,哪怕称呼其为宣平侯夫人,也是带着嘲讽的,根本就没有将其视为宣平侯的妻子,对其的定位还是那个已经败落得不成样子的虞家的嫡女,当然就觉得命令其没有什么不妥。
虞素素见玉珑竟然对自己发号施令,一时之间虽然有些诧异,却没有半分气恼,甚至还笑嘻嘻的道:“是。”
而虞素素顺从,自然是让玉珑愈发的不可一世。
“夫人,这是县主吩咐奴婢端给你的茶。”一名侍女迈着莲步来到虞素素跟前,恭恭敬敬地将装满茶水的茶盏递过去。
芙清在虞素素说口渴想喝茶时,便悄悄地让侍女去端一盏新茶给虞素素。
“好,谢谢。”虞素素接过茶盏,朝坐在玉珑旁边的芙清笑了笑。
芙清当即回以淡淡的微笑,一旁的玉珑瞧在眼里,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还翻了一个白眼。
这边虞素素刚喝了一口茶,茶水都还没有吞咽下去,玉珑便迫不及待的催促道:“茶已经喝了,你还不说?”
“我这说,公主殿下莫急。”虞素素将茶盏轻轻地放了下去,举眸望着倨傲的玉珑,笑着道:“我当然给芙清县主准备了贺礼。”
这个回答让如宝和雨琳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互相对视了一眼,毫不意外的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怀疑。
夫人要是真的准备了贺礼,她们为何没有瞧见?夫人这是在说谎吧?
“哦?”玉珑挑了挑眉梢,眼里掠过一抹诡异的光芒,阴阳怪气的道:“那你就把准备的贺礼拿出来给我们大家开开眼吧。本宫想,宣平侯位高权重,他夫人的贺礼肯定会比本宫还要好吧,你们觉得呢?”
众贵女面面相觑,宣平侯位高权重不假,但做为宣平侯夫人的虞素素和芙清县主素日都没有任何来往和交际,她送贺礼完全只是出于礼数,又怎么可能会比玉珑送的贺礼还要好的!
可她们即便心中明白,但玉珑公主的言外之意,明显是要她们这些人附和她的话,她们当然只能附和了。
“公主殿下言之有理,我们认同。”
“宣平侯夫人的贺礼,肯定要比公主殿下的贺礼更加贵重。”
“好想知道宣平侯夫人送给芙清县主的贺礼是什么?”
眼见时机已经成熟,玉珑适时出声,打断众人的七嘴八舌:“好了,都不要再说了。”
玉珑都发话了,众人立即噤声。
见自己一发话,人声嘈杂的大厅立马安静无声,玉珑很满意,脸上露出一丝高傲且得意洋洋的笑,随即看向稳如泰山的虞素素,阴阳怪调且咄咄逼人的道:“宣平侯夫人,你都听到了,她们都想瞧一瞧,你还不赶紧把贺礼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