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于虞述爱欺凌弱小和很会在长辈和外人面前装好人这两点,虞素素是十分认同的,因为她曾经亲身体验过。
以前,在虞素素还比较小的时候,虞述随着他的父亲来府中拜访。
一般大人们聚在一起说的事情,小孩子都不会感兴趣,待在那里只会觉得很无聊。
还是小孩子的虞素素和虞述,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两个孩子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虞述的父亲就提议让年纪稍长的虞述带着虞素素在外面去玩。
由于虞述太会装了,自从见到虞素素,就用言行举止树立起了一个好哥哥的形象,让虞父和虞母都觉得他很喜欢虞素素这个堂妹,就同意了虞述父亲的提议。
然而,虞父和虞母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们两个看不到的地方,虞述就换了一副嘴脸。
他不仅不爱护虞素素,还尽其所能地欺负她,甚至还用恶毒的言语嘲讽她,说她是一个病秧子,命小福薄。
等要把虞素素带回到大人那里去的时候,虞术又警告她不能把自己受欺负的事情告诉虞父和虞母,否则就要她好看!
年幼的虞素素被虞述欺负得很惨,也被欺负怕了,所以,被他这么警告后,她真的不敢和父母说。
以至于,到如今,虞母和虞父都还不知道虞述的真面目,对他印象都还很好。
而唯一知道虞述真面目的虞素素,是真的很讨厌他,只要见到他就会火大。
虞述也知道虞素素很讨厌他,对他的讨厌程度非常高,只要瞧见他就没有什么好脸色,还横眉怒目,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虞府了。
如今,虞素素已经嫁给了宣平侯,天天都要待在侯府,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娘家有什么急事,她才能回一趟娘家。
这下,虞述终于无所顾忌,可以大摇大摆地去虞府了。
但有一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去之前,虞述还是特意派人打听了一下,得到虞素素真的没在娘家的消息后才放心的出门。
此次,虞述以拜访虞父和虞母这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理由前去虞府,先和他们套近乎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等时机成熟就和他们商谈过继子嗣的事情。
还没来之前,虞述在家中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他相信一定可以说服虞父和虞母将自己过继到嫡支来。
“少爷,我们到了。”
轿外突然传来贴身小厮的声音,打断了虞述的思绪。
这么快就到了?
虞述挑了挑眉,抬手掀开左侧的帘子,看到前面挂着写了虞府两个字的牌匾的府邸,终于愿意相信已经到了的事实。
下一刻,轿子平稳落地,却还是有轻微的晃动。不过,坐在轿中虞述并没什么感觉。
接着,轿门口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掀了起来,一个手里拿着不少东西,作小厮打扮的白净少年就这么映入虞述的眼帘。
“少爷,请下轿。”少年微躬着身子,恭恭敬敬的道。
“嗯。”虞述放下手边用来挡住窗口的帘子,低着头从轿中走出来。
站在轿子前面,虞述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着,便踏着干净的台阶往虞家的府邸而去。
虞述的贴身小厮拿着他给虞母和虞父准备的礼品,趾高气扬地跟在后面。
虞府的大门是开着的,两人本以为可以直接进入,谁知才走到门口,脚都还没有迈过门槛,就被看门的家丁给伸出手拦住了。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怎敢擅自闯入虞府。”这个家丁是近两年才来虞府做下人的,恰巧这两年虞述都没有来过这里,因此,家丁没有见过虞述和他的贴身小厮,不识虞述的身份,又见他们不经通传便要往里面走,才会将他们拦下。
家丁的话,让虞述和贴身小厮的脸色都变了变。虞述朝贴身小厮使了使眼色,对方会意,以一种十分嚣张的姿态踏步上前,伸手指着家丁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拦我们。”
瞧着气势汹汹的少年,家丁脸色生变,这两人难道是什么大人物不成?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大人物啊。
瞧着变了脸色的家丁,虞述阴阳怪气的道:“只是几年没有来,这里的下人竟然都不认识我了。”
贴身小厮很是嚣张的大骂:“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然连我家少爷都不认识。”
虽然无法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大人物,家丁还是赶忙点头哈腰的道:“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但我近两年才来虞家当下人,这还是第一次见您,实在不知您的身份,还请您勿怪,并将身份告知于我。”
听到这话,虞述脸色稍霁,难怪敢拦他,原来是从来没有见过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虞述朝贴身小厮使了一个眼色,秒懂的贴身小厮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家丁,趾高气扬的道:“我家少爷叫虞述,乃是你家夫人的堂弟之子。”
家丁的眉头皱了皱,夫人的堂弟之子,不就是虞家的旁系,一个旁系竟然敢在嫡系这里如此嚣张,莫非倚仗着的什么!
但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所倚仗才这般嚣张,对方虽然只是旁支,却也还是主子,他身为卑微的家丁,还是要对其毕恭毕敬才行。
“述公子。”家丁躬身行礼,恭恭敬敬的唤道。
“嗯。”虞述轻蔑地瞧了家丁一眼,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直起身子。
家丁缓缓地直起身子,头还是低垂着,眼帘半垂,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述公子,你此次过来,所为何事?”
虞述看着府里还和几年前差不多的景致,颐指气使的道:“我是来拜访姑母和姑父的,他们可都在府中?”
“公子,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夫人和老爷今日恰巧都在呢。”家丁之所以说虞述来得真是时候,是因为在太学任职的虞父平时鲜少在府里待着,今日正好是休沐日,他才没有去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