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能死不？是不是不说话能死？”方卓越皱着眉头，瞪了苏可可一眼，恨不得一脚把她给踹飞。
这姑娘可会拆自己的台了。
张劲松暗暗憋笑，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打情骂俏。
方卓越看着旁边的张劲松询问，“她是我们公司的保洁吗？”
“嗯嗯，看这个着装，应该是。”
张劲松点点头，他一个副总，怎么可能关心这种小事儿呢？不过听方卓越询问的口气，张劲松明显就知道方卓越是想要了解一下，所以直接说，“我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张劲松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只聊了两三分钟，便来到方卓越的跟前点点头说，“了解清楚了，她是咱们公司新来的保洁，在公司里的名气可不小哦。”
“管理层以下的员工基本上都认识她，有一部分管理层，也对她比较熟悉，印象比较深刻。”
“哦？还有这种事？”方卓越有些惊讶和好奇。
在他印象里，王素雅一直以来可都是非常低调的一个人，不露山水。她怎么可能在公司名气很大，人尽皆知呢？
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张劲松解释道，“咱们公司里的保洁，请的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阿姨，像她那种年轻漂亮的保洁，绝对是第一个啊！”
“每次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公司里的那些员工们，都争着抢着让她帮忙打扫自己的工位，顺便套套近乎什么的。一来二去的，也就让她在公司里出了名了。”
“另外，听说公司里还有不少男性男神职工追求她呢，不过她好像都没有答应？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方卓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话说王素雅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也挺不容易的。
如果她真的能够找到合适的另外一半，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方卓越道，“那她在公司里，应该没人欺负她吧？”
“没有，大家都知道她一个女人不容易嘛，所以都挺照顾她的。有挺多单身职工对她都有好感，像什么办公司里的废纸皮之类的，都拿给她拿去卖。下面的管理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她的确是可怜。”
张劲松说着，想了想，继续说，“不过硬要说什么欺负排挤之类的，估计也就是其他的那些保洁了。”
“那些保洁都是老大妈，肯定看不惯公司里的职工，对她这么好。但这个倒是问题不大，基本上是不影响的。”
“咱们公司办公部门的规模，方总你知道的，每天的废纸皮拿去卖，也能算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对于她一个弱女子来说，应该是很不错了的。”
方卓越点点头。
虽然不是自己明面上在帮助王素雅，但只要是她生活能过得去，没那么惨，方卓越也会心安一些。
或许也只是莫名的心安吧！
毕竟王素雅家都成那个样子了，她的公公婆婆，还有小叔子也是不省心的主，估计把她折磨的不成样子。
要是能够脱离那个家庭，就这么生活下去，其实也挺好的。
不过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在外面，还要养一个孩子，日子肯定不是那么的称心如意，或许王素雅也吃过一些方卓越不知道的苦，这也未尝可知。
不过，这种事情谁又能确定呢？
方卓越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本来这些事情他都是不想理会的，不过既然王素雅都已经到自己的公司了，方卓越摸着良心自问，也没办法袖手旁观下去。
方卓越看着看着张劲松，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帮忙照顾照顾她吧！她也挺可怜的，丈夫去世很多年了，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还遇到了不讲理的公公婆婆和小叔子，现在估计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生活过的挺难。”
苏可可站在旁边看了方卓越几眼，没说什么，又把头扭向一边去。
张劲松点点头，表情也变的认真了几分，“嗯嗯，我会向下边的人交代的。别的不说，如果咱们公司办公部的废品都让她回收的话，她也能挣不少钱了，说不一定每个月下来，比正式上班的职工工资还要高，就是可能有些累。”
“那样也行。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尊心，直接去帮她，或许她会多想什么的，不如间接性的帮她，反而显得更加实在一些。”
方卓越想了一下，说，“行了，你们去忙吧，我也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专辑这边尽快想办法弄出来，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回笼资金。”
“音乐公司的仗只是小仗而已，真正的大仗，还在房地产方向呢！”
方卓越眼中闪过一抹光，突然又想起了赵天明，心里犯嘀咕。
也不知道赵天明手里有多少底牌和资金？到时候双方都起来，谁胜谁负，还真就未尝可知啊！
只希望自己能是那个真正站到最后的人就行了。
张劲松点点头，和苏可可一起目送方卓越下楼之后，两人也转身各自忙碌去了。
而同一时间，在越柔音乐公司的某个角落里，王素雅蹲坐在地上，红唇紧抿，手里的纸壳被她用力捏的变了形。
此时此刻，王素雅心乱如麻。
她抬头看着天空，眼眶红润，尽量让自己的眼泪不流下来。
在很久以前，王馨馨的爸爸因为意外去世的时候，王素雅以为那也许是自己这辈子，所经历的最黑暗的人生时刻了。
当时王素雅甚至动了自杀的念头，想过一了百了，不过最终还是因为王馨馨，而选择镇定下来。
可现如今，王素雅偶然看见方卓越，那种手足无措，甚至是无地自容的感觉，就好像再次涌上心头，让王素雅非常难受。
王素雅感觉，自己再一次迷茫了，好像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她不确定自己对方卓越，到底抱着怎样的情愫？又或者说，两个人，到底是在以什么样的身份互相相处？
王素雅不明白。
但她的内心深处告诉她，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是最不想让方卓越看到的。
王素雅很崩溃，甚至很绝望。
最近的她，正在经历人生中的低谷。公公婆婆还有小叔子，跑过来把房子抢走了，让她们母女俩无家可归。
王素雅几乎失去了一切。
平日里，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尽量想给王馨馨最好的，让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
可没想到，公公婆婆小叔子他们的一个举动，便让王素雅的心血全部被打破了。
无家可归，王馨馨的心理自然受到了影响。
作为妈妈，作为母亲，谁又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