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轮斜碾镜天长,江练隐白光。
“希望今天能够找个落脚的地方,”谢知许背着书攮,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发愁。
他他是家中二子,父母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他平生也是喜好,游山玩水胜过于读书。
这不前不久听说,清明前后洛阳花会,他这就是要赶去洛阳那边,赏花赏景。
到了一个破庙,发现庙门口有一株牡丹花,那纤美柔软的花瓣上几颗小小的晶莹剔透的露珠挂在上面,好像是几颗珍珠,牡丹花瓣的表层似有荧光。
“这花,可真好看。”尽管这牡丹花还只是一个花骨朵的形状,但是那悠悠的香气,和含苞待放的姿态,还是让人情不自禁的赞许。
“咣”
打雷了,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就要下大雨,谢知许背起行囊就要返回庙中寻个避雨的地方。
余光看到牡丹花,被凌厉的风吹得东倒西歪,心中莫名觉得可惜,人类对于美好事物即将被摧毁,总是不忍的。
谢知许从行囊中找了找,找出了一把伞,撑在牡丹花的上头,下一秒,“哗啦啦”的狂风暴雨疾驰而来。
时不时的打雷更让人惊心,但是谢知许看了一眼那朵牡丹花,咬了咬牙,还是努力坚持握住伞,不让伞飞走,极力的避免牡丹花被淹死。
在雨下到第2天,日出鸡鸣之时才停歇下来,谢知许终于撑不住了,倒在一旁的泥泞上。
就这,他还极力记住要养一边侧倒,不要压到牡丹花的身上,免得牡丹花被自己压坏掉。
余光好像看到牡丹花,泛起了点点的亮光,又怀疑是自己太累的起的错觉。
“这书生……”
姜姬芝幻化成人形,难怪原剧情中的牡丹花妖会喜欢上他,在化形艰难之时,有人能够替你抵抗住最大的危机,心里不出现触动才奇怪。
等到谢知许自己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沉沉的,脑壳发热有点痛,明明瞪瞪的睁开眼,却见眼前一位佳人趴在床头,心中不免觉得奇了怪了,在这破庙哪里来的女子,更何况昨夜并没有看到,不知道是鬼还是妖?
他的脸色变得冷淡下来,硬挺的脊椎下意识一僵,直勾勾的看着牡丹花妖,手上拿着父母临走前为自己求的平安符以防万一。
“公子,你醒了。”姜姬芝看到谢知许苏醒过来,高兴的笑了一下,把手下意识的放到他头上检测体温。
谢知许抬手就要抵挡,却发觉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感觉到这个名女子也只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体温,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什么异常的事情,心里才放松了几许,尝试性的问了一下:“你是谁?”
“我是昨夜公子救下的那朵牡丹花,名为姜姬芝。”姜姬芝单手托腮,轻笑,一点都不隐瞒。
谢知是吃了一惊,定定的打量着眼前这名女子,少女肌肤洁白若雪,眼睛波光潋滟,双唇不点而赤,灿烂一笑,仿若山间极美的牡丹花。
可不就是一朵牡丹花妖吗?谢知许心下暗忖,但是莫名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直看的少女脸颊如敷粉,耳朵冒着红晕,这才收回视线,声音清淡:“你说你是昨夜的那牡丹花,那么为何昨天下暴雨的时候你没有藏到寺庙里避雨,而是就在那边任由风雨击打。”
姜姬芝两颊一僵,不安地扣了扣手指,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因为昨天是我化形的劫,在那之前我是没办法动弹的。要是没有公子,带着我避雨,那么,我就会被那雨水打坏,过不了雷劫化不了人形。”
这句话一提醒,谢知许才想起,昨夜他不知道为什么傻乎乎的就在那边给牡丹花妖撑开雨伞避雨,没有想到,把那盆牡丹花放到后庙里避雨。
不对劲,很不不对劲,他的眉头不由紧锁起来,他的嘴唇抿了抿。
姜姬芝好似明白为什么谢知许眉头皱的那么难看,下意识去伸手扶平,解释道:“昨夜是我的雷劫,所以公子被天道影响就想不起来要带我去屋内避雨。”
微风吹过,带来一缕诱人的香气。那是她的气息仿佛随着风儿在空气中飘荡。
谢知许的心里突然痒痒的,想要抓住这只手让她动也动不了,看她还怎么在他面前肆意嚣张的,展露出他的美好出来。
又很快抑制住了,怀疑是这个花妖的香气影响到了自己,他平时也算不近女色,读得圣贤书,怎么会有这么孟浪的想法?
姜姬芝是万万没想到谢知许心里是这么想自己的,毕竟原剧情中就是说这个书生意外救了牡丹花妖,牡丹花妖就因此喜欢上了书生,但是书生性情耿直,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男女之事。
就算跟花妖一起前往洛阳牡丹会,也从不逾矩,更是意外跟女扮男装的女主相遇,一路打打闹闹,将女主当做好兄弟,后来在一次意外中发现。
女主是女儿身,书生大感震撼,又想到平时跟女主的那些打闹,近距离接触,慢慢的对女主上了心,后来书生跟女主就在一起了。
牡丹花妖却也喜欢书生男主,对此感到不甘心,一直在各种挑拨骚扰色诱,男主都无动于衷。
秉持着一个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的原则,就像牡丹花为自己做再多事情,男主都坚定的选择了女主。在一次危机的时候,牡丹花妖为了男主而死,男主只是叹息了两句,惋惜了一番,就没有了。
“恩公,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就连这声音也是好听,嗓音很清,像是藏地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谢知许的耳朵,不动声色的动不动,表面上却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在下谢知许,须知少日孥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的谢知许。”
话一出口谢知许就觉得自己有点冲动,那是这个花妖光看人的名字就能定位自己,怎么办?更何况女妖救书生,一向是贪图书生的纯阳之气,如果这花妖只是假意救了自己,实际上是贪图自己的纯阳之身……
这么一想,那看似一本正经的男人,逆着光,光晕刚巧映在他红透了的耳朵上,宛如一幅害羞的画卷。谢知许的喉结不动声色的动了动。
姜姬芝却没想到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只是认真的重复了一句:“谢 知 许。”
谢知雪的心尖无端的颤了一下,平时听过不少人喊自己的名字,却还是第一次光是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名字,就觉得心里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