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羽乐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望着桌前闪烁的红烛,不由得黯然神伤。
他试着凝神聚力,突然感觉额前一片灼热。
于是再次催动意念,桌上的蜡烛竟隔空熄灭。
他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蔓延全身,于是,试着移动桌椅的位置,果不其然,居然成功了。
翌日清晨,林牧推着一张轮椅进了房。
“原来表哥不止会做暗器,这椅子真是深得我心!”
苏槿见他精神好了些,倍感欣慰,“羽乐,给你做了鱼片粥,快来尝尝!”
林牧抱着羽乐坐上了轮椅,推着他来到了桌前。
“你俩别这么看着我,把我当正常人好吗!”
苏槿忽然想起自己心脉受损时,也常说这样的话。
她舀了一勺粥递到羽乐口边,低声说道:“若想不被区别对待,那就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学着做一个正常人!”
“你说话虽然呛人,却总能振聋发聩!”
羽乐灼热的目光看着苏槿,林牧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夺了苏槿手上的碗说道:“我来喂他。”
苏槿走到一旁,拿起皓月剑细细观摩,目光冷冽:“我定要亲手斩杀阿依努尔!”
羽乐连忙应道:“你们可记得带着我!”
“你?你好生养身体,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我已经炼成诛神印了!你们不信?”
苏槿放下剑说道,“信,但即便有诛神印,也会有危险,我和林牧,都不愿再看到你受伤了。”
羽乐集中意念催动桌上的碗筷,震惊了两人。
“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羽乐笑着说道:“我虽然经脉尽断,却意外获得了灵鸟的神力,所以,你们必须带上我!否则我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羽乐!你这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嫂嫂,等杀了那畜生,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烈霜决?”
苏槿激动地说道:“当然可以!”
“既然一切准备就绪,咱们明日就去金乌殿!”
金乌殿
羽乐解开了洛泽和天火的封印,唤醒罱西族灵鸟。
阿依努尔感受到了灵鸟的气息,得知有人练成了诛神印。
他冲进神殿,绑了关山月和尘彦,连夜带回了金乌殿。
翌日
苏槿等人来到了盛国王宫。
刚踏进金乌殿,就看到关山月、尘彦、图奇靖被吊在殿内的横梁上,身上画满了不知名的灵符。
苏槿和林牧背着双剑,推着羽乐来到阿依努尔的面前。
阿依努尔看了一眼羽乐,发出一阵低吼:“原来是她的儿子,这身蓝血终归还是得到了传承!”
羽乐想到母亲遭受的屈辱,眼睛迸出凛冽的寒光,“畜生!”
“哈哈哈哈,能得到老夫的滋养,是她的福气!羽非墨毁了我的精元!我要让她的儿子粉身碎骨!”
苏槿拔出皓月剑,厉声吼道:“废话真多!”
只见一道逼人的剑气,似霜雪迸射,势引长河,直冲向阿依努尔!
原本燥热的金乌殿,霎那间,如临冰雪之境。
羽乐不禁惊呼:“这是列霜诀?”
“这才刚开始!”
苏槿重塑经脉之后,内力提升,化气为冰的劲道更加炉火纯青。
阿依努尔快如奔雷,疾走如飞,巧妙地避开了苏槿的进攻。
苏槿拔出破晓剑,银光闪闪,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她双手执剑,在阿依努尔左右两侧出击,顷刻间两道冰墙拔地而起,封了他的去路。
整个神殿似雪窖冰天,羽乐坐在轮椅上,被苏槿的寒霜剑气震慑了心魂。
剑影无踪气如风,势若游龙戏苍穹。
雪虐风饕拔地起,寒光出鞘斩天际。
阿依努尔操控手中的琉璃球,开启金罡阵,抵挡苏槿的烈霜诀。
羽乐把林牧拉到一旁低语:“得先把他们三个放了,他们身上是邪灵咒,一旦诛神印开启,也会被斩杀!”
林牧一声令下,东方灵秀带着骁骑卫和暗卫营的人冲进了金乌殿。
阿依努尔划破掌心,以血为引,开启樊笼阵,金乌殿霎时间门窗紧闭。
“这是什么邪术?”
苏槿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听觉,脑袋里一片空白,浑身乏力,险些栽倒在地。
幸得林牧及时赶到她身旁,扶稳了她。
林牧想起关山月的嘱咐,看了一眼阿依努尔手中的琉璃球。
两人心领神会,双剑合璧,冲向阿依努尔,试图夺走他手中的琉璃球。
东方灵秀斩断了绳索救下三人,却解不开阿依努尔埋下的禁制。
羽乐转动轮椅上前:“来不及了,先带他们出去,走得越远越好!”
“好!”
骁骑卫齐齐列阵,筑成人墙,竭力撞击殿门。
苏槿猛地回头,一道剑气劈开了殿门,东方灵秀立刻带着三人离去。
“畜生,你的死期到了!”
羽乐转动轮椅,来到神殿的中央。
他双目紧闭,魂灵离体,召唤灵鸟,开启了诛神印!
众人脚下惊现十丈宽的蓝色印记,一只灵鸟从羽乐眉心飞出,绕着大殿盘旋嘶鸣。
阿依努尔手中的琉璃球坠落在地,两手捂着耳朵,痛苦地哀嚎……
羽乐凝神入定,操控神鸟追着阿依努尔,啄瞎了他的眼睛,疯狂地啃咬他每一寸肌肤。
突然,阿依努尔双腿盘坐,蘸着双目留下的鲜血,在空中画符。
“糟了!他想用器灵术逃跑!”
苏槿挥起皓月剑,劈开了地上的琉璃球。
阿依努尔突然口吐鲜血,面目狰狞,高喊着不要。
原来他窃取了阿依努尔的肉身,真正的阿依努尔,魂灵精纯,他修炼的禁术无法将其毁灭,只能封在琉璃球中。
此人贪婪成性,想借着阿依努尔,修炼长生术,与阿依努尔的魂灵结了血契,如今作茧自缚。
苏槿放出阿依努尔的魂灵,她通体雪白,一双忧伤的眼睛望着众人,顷刻便消散了。
羽乐催动诛神印,四周金光闪烁,“闻吾咒灭,碎如微尘,破!”
灵鸟翻身盘旋,直冲那人眉心,随着一声长鸣,吞噬了他的魂灵。
由始至终,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羽乐甚至不愿抬头看一眼他是何模样,他只想替母亲杀死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