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搂着林牧的脖子,喜极而泣,在他耳边轻喃:“幸好是你。”
林牧抱紧她清瘦的身体,想起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也是这般形销骨立。
他心疼的又将她抱紧了些,温柔地说道:“不许再离开我!”责备的语气里尽是爱意。
苏槿躺在林牧怀里,低声念道:“寒星作伴雪寄情,浮生若梦与君行。”
“夫人才思敏捷,实在令人折服。”他一把将她抱在腿上,悉心的将手搭上她的寸关处。
“待午后暖和些,咱们便下山,你身子虚弱,需好好调理。”
“我险些忘了正事,快看!”
苏槿把身后的竹篓打开,一簇五朵并蒂开放的雪莲花映入眼帘,已经被苏槿
“幸好拉瓦哲教我将雪莲花连根带土挖出,才得保存这般好。”
她的眼神闪烁着光芒,林牧看着绽放的雪莲花,又一次红了眼眶。
苏槿的衣服在与狼群鏖战时,被抓的破烂不堪,林牧用厚厚的羊驼披风将她整个人裹起来,用神捕索紧紧捆牢,抱着她向山下走去。
“你这样捆着我,我都没法子动弹。”
“你这丫头,主意甚大,就得捆了绑在身边才得安心!”
彻骨的寒冷,入侵林牧的每一处关节,他面色从容,这痛苦与找到苏槿的喜悦相比,微不足道。
苏槿的手指拂过他的眉心,轻轻揉搓着说道:“夫君以后不许皱眉,要开心。”
林牧的双膝如尖刀刺入,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方才听你说起拉什么?”
“拉瓦哲?”
“我可听你喊他拉瓦哲大哥!很是亲切!”林牧寻了由头转移苏槿的关心,怕她瞧出自己的异样。
苏槿笑着说道:“我叫人家一声大哥,你就不乐意了?”
“都没叫过我大哥!”
“那你不当夫君当大哥吧!林大哥!林大哥!”她调皮的笑声安抚着林牧身体的疼痛。
临近黄昏,二人终于抵达山脚,拉瓦哲焦急地跑上前,激动地喊道:“太好了!你还活着!”
身高九尺有余的拉瓦哲,掩面而泣,林牧的眼神冷冽,手指在苏槿的屁股上用力掐了一下。
苏槿咬着唇娇羞一笑,窃语道:“小气鬼。”
章伯立刻将马车牵来,林牧抱着苏槿上车,回头冷冷地对拉瓦哲喊道:“这位,拉兄弟,一起啊!”
拉瓦哲对林牧敌意颇大,没有理会,骑上自己的黑风驹冲到前方带路。
章伯驾着车,一行人向塔格村前进。
拉瓦哲一路上愁眉未展,他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马车,猜想着他们在做什么,心中的苦闷如同眼前一望无垠的雪地,没有尽头。
苏槿依偎在林牧怀里,感慨道:“不知为何,与你待在这马车里,便觉得世间安逸。”
他的手轻轻地摩挲她的伤疤,在她额头深深地吻了一下。
回到家中,扶桑把拉瓦哲拉到一旁,向他询问着林牧的来历。
拉瓦哲摇摇头,一言不发。
苏槿换了干净的衣服,几人围着桌子吃饭,苏槿斟满酒,拉着林牧起身,满脸真诚地说:“瓦哲大哥,这是我的夫君,林牧,数月来承蒙您兄妹二人照顾,槿儿心中万分感激。”说完一饮而尽。
扶桑笑着跟林牧问好,心里却替哥哥难过。
拉瓦哲干了一大碗酒,双手抱拳行礼,转身笑着对苏槿说道:“不要客气!你不也送了我们礼物!”他骄傲的抬起腿,拍打着苏槿为他缝制的护膝。
林牧侧身瞪了苏槿一眼,搂着苏槿的肩阴阳怪气道:“我家娘子,贤良淑德!蕙质兰心!又生的一副菩萨心肠,最是见不得旁人受苦。”
他的手在苏槿肩后轻捏,进而向下,在她屁股上又掐了一下。
苏槿一只手伸到背后,试图将他的手推开,却被林牧紧紧攥着不松。
他附在她耳边柔声威胁:“今夜你死定了!”
苏槿故作镇定,一只手端着杯子,面不改色说道:“扶桑妹妹,今夜姐姐怕是要与你挤一挤了。”说完狡黠的眼神抛向林牧,林牧被她气的无言以对,只能乖乖松了手。
拉瓦哲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只是苏槿生命中的过客,甚至不会在她心中留下姓名。
可是他还是无可救药的被她吸引,数月来对她呵护备至。
苏槿上凌云峰练功,他便悄悄躲在暗中守护。
苏槿的床褥是他跑了二十多里地买回的当地最好的棉麻布。
苏槿怕冷,他便守着暖炉睡一整夜,确保她的炕每时每刻都是暖的。
小扶桑看在眼里,心疼哥哥的傻。
她将苏槿拉到门外,附在她耳边说道:“哥哥他喜欢你。”
“我知道。”苏槿望着绵延的雪山,村落里稀稀落落的灯盏,低下了头。
“姐姐只喜欢那个哥哥对不对?”
“小扶桑,我喜欢那位哥哥,就像你哥哥喜欢我一样,我也深深地爱着一个人,所以懂你哥哥的喜欢,也很感谢他的喜欢,毕竟被一个人真挚的爱着,是一件幸福的事对么?”
扶桑指着远处说:“你会记得他吧。”
“会,永远不会忘记,但我相信,有一天,瓦哲大哥会遇到一个姑娘,像我爱你林大哥那样爱他,那才是他真正的爱人。”
“说得好!”拉瓦哲喝了许多酒,笑着走到苏槿身边,递给她一件狐皮长裘,扶桑悄悄回了屋,留下二人谈心。
林牧虽然嘴上生气,可他却未曾打扰苏槿与拉瓦哲,独自一人站在窗前观望。
“好美的狐裘,但我不能收。”她抬起头,仰望着眼前这个伟岸的男人。
拉瓦哲不理会她的拒绝,将狐裘披在她身上,若无其事地问道:“打算何时走?”
“明日便动身。”
“留着吧,扶桑蹲了两个月才抓到的!”他目光如炬,又似乎带着一丝闪烁,苏槿看穿他的谎言,却未明言。
“既是小扶桑的心意,我收下便是。”她将衣领的绳结系好,后退一步,行了女子礼,像初见时一样。
拉瓦哲眼中含泪,伸开双手欲将她扶起,踟蹰许久,尴尬的放下,笑着说道:“外面冷,回去吧,他在等你。”他的余光看向窗前的林牧,将头扭向一旁。
苏槿刚进屋,就被扶桑拽进房间,林牧则去住了苏槿的房间。
他走到桌前,看到苏槿秀了好多条鸳鸯帕,齐齐整整的摆着,嘴角露出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