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秃驴,骗我孙子拜师就算了,还给我找个孙媳妇!”
“诶~休要怨我,拜师虽是我略施小计,孙媳妇,可是你孙子自己找的!”
“胡说!他练了至阳神功,不近女色,《清心经》倒背如流,十几年来不下万遍,若没你挑唆,他怎会……”
“师弟,你我都年轻过,血气方刚的年纪,你不也没逃过美人关嘛!”华阳真人笑着打趣道。
“他俩,到何地步了?”
“你抱重孙子不远咯!”华阳真人调侃道。
叶子君气的一掌击碎了石桌。
“师叔莫要动气,师弟师妹已经练成《玄清功法》的心法,功法不出一月便可大成了!”尘彦赶紧上前安抚,搀扶着他坐下。
“你可知他那至阳神功耗费我多少心血啊!”
“师弟,一切皆由天定,他与这女子,实乃天赐良缘呐!”
“沉迷儿女私情,能成何事?”
“屋梁落月君子林。小师妹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子君师弟!你可有片刻悔意?”华阳真人起身,将手中拂尘在他肩上重重地打了一下。
原来凌一的爷爷,姓叶,名子君,与华阳真人同出一门。
后山洞府
颜非早已躺在凌一腿上酣然睡去,凌一毫无睡意,爷爷的到来,将他短暂的自由打破,心里愁云满布,一夜未眠。
颜非睡眼惺忪,见凌一坐着发呆,立刻起身,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夜没睡?”
凌一回头,猛地将颜非抱在怀中搂紧,低声说道:“颜非,我好喜欢你。”
“傻瓜,我也喜欢你,比你的喜欢再多一点。”
“昨夜,你喝多了,没来得及告诉你,爷爷来寻我了。”
“爷爷?快带我去见见!”颜非激动地起身,梳妆打扮,全然未察觉凌一脸上的难过。
“我爷爷,他这人脾气不大好,我怕你被他训斥。”
“怎么会!既是爷爷,我会让着他啦!”
“你不了解,他真的很凶,从小到大,我在他面前,连大笑都不敢的。”
“他再凶,也得讲道理,有我在,别怕!”颜非拽着凌一便上了山。
华阳真人与叶子君早早便在山顶静心打坐,颜非昂首挺胸,走到叶子君身前扑通一跪,笑着说道:“爷爷好,我是颜非,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叶子君静静坐着,一声不吭。
颜非径自起身,伸手用力扯下他一根胡子,叶子君掌心发力,还未出手,颜非移魂幻影躲到凌一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俏皮的说道:“你爷爷这么凶,将来我的娃娃可不许他靠近!”
“娃娃?颜非你?”凌一瞪大双眼,欣喜若狂。
颜非捏了捏他的腰,耳语道:“我骗他呢。”
华阳真人在一旁看戏,捋着胡子大笑。
叶子君看着颜非拿着他的胡须与凌一嬉笑打闹,不知为何想起了小师妹。
叶子君曾为了追随师父修行,蓄发留须,清心寡欲,却被小师妹乱了道心。
想到这里,叶子君嘴角一抹浅笑,小师妹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抬起头,看着二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朝着颜非摆摆手说道:“女娃娃,你过来!”
“我怎知你不是骗我,然后等我过去再一掌拍死我,我不去!”颜非一脸傲娇,毫无半点胆怯。
“好厉害的一张嘴!”
“凌一是凌一,你是你,我喜欢他,不代表我接纳你!”说罢转身便要下山。
华阳真人见师弟松了口,赶紧起身说道:“颜非,休得无礼,叶老先生是我的师弟,你当唤一声师叔才是!”
“师叔?”凌一喝颜非齐声惊呼。
“爷爷,你们居然是同门?”凌一惊讶地问道。
“此事就此作罢,你这小子,《清心经》都白写了!”
凌一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着颜非,面红耳赤。
“我是真心喜欢凌一,生死都要在一起,横竖他已是我的人了,你那迕远巷若不留他,我便带他回逍遥谷去!”颜非嘟起小嘴,模样娇俏可爱。
叶子君被怼的哑口无言,拂袖离去。
凌一崇拜的眼神看着颜非,从小到大,他还是头一回见爷爷吃瘪。
二人手牵着手下山,凌一突然问道:“颜非,你方才说与我生娃娃,可是当真?”
颜非学着爷爷的语气,戳了戳凌一的脑袋说道:“你这小子,《清心经》都白写了!”
“你敢取笑我!”
凌一一脸坏笑,抱起她便飞向了竹林的小屋中……
迕远巷
苏槿日日关在密室里研究暗器,林牧铸剑已近一月,初见雏形。
迕远巷已入深秋,苏槿煮了百合莲子羹,来到玄坞门口。
林牧光着膀子围在炉子旁敲敲打打,汗水流淌在健硕的胸膛,手上起了水泡,在火光下显得锃亮。
“快,把它喝了。”苏槿将莲子羹端到林牧跟前,温柔地说道。
“你来的正好,正等你一起刻字呢。”
“刻什么好呢?”
“那就请江南才女榜上有名的苏姑娘来定啦!”林牧端起莲子羹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惯会取笑我!容我想想。”
“剑上刻诗太过冗长,选两个字可好?”
“好,都依你。”
“就取皓月和碧空吧,皓月为鉴,碧空为证,与君厮守,相伴一生。”
“皓月剑和碧空剑,好听!”
二人一人手执一剑,将“皓月”、“碧空”刻在了剑柄之上。
“好啦,铸剑虽然重要,你的身体也是要紧的,你的身子本就喜冷不喜热,陪我散步去吧。”苏槿将他拉起来,拿起一旁的棉布为她擦去身上的汗。
她的小手在他背上,像蹦跳的小兔,弄得他阵阵发痒。
二人去了后山,手拉着手坐在那棵树上,她的双腿轻轻摇晃,头靠在他肩上。
“你今日心情甚好啊!”
“还记得吗?也是在这里,你说想听《凤凰台》,那天真的好冷,我冻得小手通红,你将我的手紧紧捂着,那是父亲去后,我的心第一次感到温热。”
他看着她一脸幸福地回忆着多年前的事,想到自己曾对她机关算尽,心中悔恨不已。
“我多希望能再早一些与你相识,看你蹒跚学步,与你打闹嬉戏,委屈时给你安慰,身处险境时救你出水火。”
“没关系,能相遇,就已是难得的际遇。”
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腿上,黑色的披风将她紧紧裹在怀里,迫切地在她唇上索取爱意,她双臂将他的脖颈环住,纤腰微耸,潮湿的唇一张一翕,怯怯地探寻,他的舌向她口中疯狂进取。
“嗯~”苏槿不经意的一声娇喘低吟,将他搅得欲火焚身。
他掐紧她的腰,将她抱直,跨坐在身,她双臂微曲,松弛地搭在他肩上,盘坐的双腿早已发软无力。
他突然停下,双唇微张,喘着粗气,她酥胸挺拔,伴着急促的呼吸在他胸口磨磨蹭蹭。
他的衣衫有些潮湿,气喘吁吁将她抬起,苏槿突然坐直,颤声低吟:“不要。”
林牧瞧出她内心的不安,快速将手收回,疼惜地将她抱紧,轻声低语:“槿儿不怕,抱抱。”
她将头埋进他的臂弯轻轻啜泣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槿儿不哭,”他把她越抱越紧,此刻的林牧心如刀绞,他不知如何安抚一颗曾被禽兽揉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