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半前
苏少华一家途经飞龙山的消息被传到徐立二中,那年大旱,清风寨日子并不好过。
苏家宛若送上门的羔羊,徐立原本收了苏家打点的过路费,可看到苏家的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心生歹意。
梅若生与秦飞鸿那日在槽帮分舵商议要事,徐立便带着山寨的弟兄,对苏家下手。
苏槿的姐姐不堪受辱,抢了短刀自刎,死在苏槿面前,苏槿被三人追到河边,情急之下,纵身一跃跳河自保。
苏槿游了近两个时辰,体力不支,被梅若生救起。
秦飞鸿看着他温柔地将她拦腰抱起,心里嫉妒的发狂。
三人回到清风寨,梅若生和秦飞鸿才得知,苏槿竟然是苏少华的女儿,看着大殿里瓜分钱财的弟兄,梅若生和秦飞鸿都皱起了眉头。
苏槿被绑在刑架上,粉色的肚兜露着,秦飞鸿又想起了那夜的耻辱,将头扭向一边。
可当他看到梅若生不惜撕破脸也要保下苏槿,她明白了,当年梅若生救自己,是大义,可他救苏槿,是明晃晃的私心。
那一夜,梅若生与苏槿大婚,已经戒酒的秦飞鸿躲在山洞,喝了一夜。
她不记得哭了多久,醒来看到自己双手关节血迹斑斑,看着墙壁上的血印,她明白,自己这一次输的彻彻底底。
她回到寨子,众人议论纷纷,说苏槿一早醒来便一头撞上床沿昏死过去。
梅若生坐在床边,面色憔悴,双眼泛红,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明显那是秦飞鸿第一次看见他哭,她轻轻蹲下,将梅若生搂在怀里低声抚慰:“二哥哥,莫哭。”
梅若生悲痛万分,将头埋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苏槿被救活后,日日想着寻死,秦飞鸿不得已,只能亲自看顾她。
“你别不识好歹,若非他救你,你早被那些人生吞活剥了!”
苏槿绝望的抬起头,神色癫狂,仇恨的眼神盯着她说道:“怎么?我该对他感恩戴德是么?谢谢他强暴我吗?”
苏槿喑哑的嘶吼,直击秦飞鸿的内心。
秦飞鸿做梦都想嫁给梅若生,可眼前这个女娃,既得了他的心,还得了他的人,竟还寻死觅活!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她起身想走,想到梅若生的交代,她又蹲了下去。
“横竖你都是二哥哥的人了,你如今无依无靠,他为人谦厚,又怜香惜玉,跟了他,妹妹你可有享不完的福啊!”
“杀了我,他就是你的!”苏槿一语中的,将秦飞鸿藏匿已久的爱意戳破。
但秦飞鸿心知肚明,从前没有苏槿,他都未曾对她动心,如今这女娃入了他的心,自己是半分机会也没了。
梅若生为了安抚苏槿,将她带去了船上调养,特意派了两个丫鬟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苏槿看着她们身上穿着从苏家缴来的衣裙,带着姐姐的耳环招摇过市,日日如万箭穿心,复仇的欲念日益增加。
偶然间,苏槿听她们谈论清风寨的事,探听到大当家徐立与二当家梅若生面和心不和,机智的苏槿便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听闻大当家好色成性,而那梅若生对自己情根深种,于是她乖乖吃饭,假装与梅若生和解。
“我父亲和姐姐惨死,我想上山住一段时间,祭拜他们。”苏槿两个月来第一次主动张口与梅若生说话。
梅若生欣喜若狂,当日便带她上了山。
大当家见梅若生带着苏槿回来,眼睛在苏槿身上瞄来瞄去,苏槿见他如此下流,想起父亲的教诲:“欲念难遏,必毁其身。”
梅若生见她回心转意,亲自去库房挑了一对成色上好的龙凤佩赠与她,
苏槿看着父亲的玉佩,强忍着眼泪收下,梅若生将她搂在怀中许下地老天荒的誓言。
苏槿心底翻江倒海,泛起一阵阵恶心,将梅若生推开。
梅若生看她十分抗拒,主动后退,留她一人独住。
那夜,苏槿梳妆打扮,去了大殿,徐立见她主动进门,色心荡漾。
“好妹妹,怎得来我房中?可是二弟让你受了委屈?”
苏槿颤抖着上前,伸出瘦削的手,低声说道:“杀了他,我便是你的。”
徐立一眼识破苏槿的诡计,死死拽着她的手,淫笑道:“亏本买卖我可不干,今夜说啥都得先让哥哥温存温存!”
苏槿被他一把拉到怀里,死死地搂着。
苏槿扒开外衣,香肩微露,徐立早就急不可耐,将她扛在肩上向房间走去。
苏槿早已算准他回房必然经过梅若生的房间,她提前早已捅破了梅若生的窗户。
突然苏槿双腿扑腾着大声哭喊:“不要!大当家不要!救命啊!”
梅若生透过破洞的窗纸看到苏槿被扛走,拎着长刀追了上去!
“放开她!”
徐立见梅若生提刀来见,怒火中烧,一把将苏槿摔在地上,愤怒的吼道:“你疯了!!敢对我拔刀!!!”
梅若生双眼发红,“朋友妻!不可欺!是你自找的!”
梅若生拎起飞刀冲上前砍向徐立,徐立手下的弟兄闻声赶来,抄起家伙围攻梅若生。
槽帮弟兄也不甘示弱,两派打的不可开交。
苏槿艰难地爬起,趁乱逃跑,却被秦飞鸿堵在山寨门口。
“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她的长剑抵在苏槿颈上,眼神带着杀意。
“你若杀了我,他恨你一辈子,放了我,他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何愁没有机会!”
“那我便偷偷将你杀了,他也不会知道!”
“你骗得了他,骗得了自己吗?杀了我,今后你与他在一起的每一日,心中都会想,这是杀了我才换来的,这一辈子你都得吃着一碗夹生饭,跟一个死人争他心里的一席之地!”
“小丫头,我真没看出来,你如此牙尖嘴利!”
“难道不是么?我活着一天,便恨他一天,我的恨便是你的机会!”
秦飞鸿不愿与她争论,想将她杀了了事,却听见梅若生痛苦的嘶吼,风驰电掣般消失在苏槿面前。
苏槿在山上狂奔,试图寻一个活下去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