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宝当晚
青坞每三年举行一次打宝,林牧表面上是青坞的老板,实则是林氏天工手的唯一传人,其父林怀安,不愿继承家业,毅然从军,被先帝封为护国大将军,其母羽非晚,是罱西族人,传言她是罱西族圣女,为守护刺芒的秘密而死。
刺芒——罱西族圣物,传言它可令人起死回生,引得罱西族被灭。
林怀安含冤而死,羽非晚带着林牧逃至迕远巷,后死于非命。
林牧醉心兵器、机关、暗器制作,凡出自他手的兵器,人人称赞。
而所谓的“打宝”,争的便是林牧制作的神器,而花魁,只是个噱头。
“看来我李颂慈今日没什么胜算啊,连昆仑派的玉虚道长都来了!”李颂慈挥动着宝刀说道。
打宝前,林牧会将宝物提前锁好放入青坞大堂的水池中,不到最后一刻,无人知晓究竟盒子里装的是何神器。
苏槿潜入池中,将宝箱取出交给林牧。
“这美人出浴的模样,可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那神医袁子道。
淡青色的纱袍娓娓垂下,苏槿身姿曼妙,肤如凝脂。
白嫩的脚踩在青石板上格外诱人,她拉起吊绳飞入悬挂的轿椅中,拉了拉滑落的臂纱,云娇雨怯,脚下众人热血沸腾,嬉闹起哄。
“《关氏刀谱》,乃我毕生心血,不知能否入的了青老板您的眼?”李颂慈一脸得意。
忽然一把锋利的长刀从众人头顶飞过,直指李颂慈!
李颂慈跨步后退,稳稳地接住了长刀。
一青年男子冲到李颂慈面前,夺了宝刀便耍练起来。
旁人一头雾水,可李颂慈心知肚明,此人刀法,招招克制他自创的第九层,他走到林牧身旁耳语:“此人来者不善!”
这时,昆仑的玉虚道长上前,献上自己炼制三年的血如意。
“青老板,我这宝贝,由昆仑山百年雪玉炼制,用它修习心法事半功倍啊。”
那青年男子不甘示弱,拿出一颗血红色的玉石说道:“此物名叫火焰石,不知道长你这血如意经不经得起我这火焰石呢?只怕顷刻便化成一滩血水了吧?”他言语挑衅,毫不客气,玉虚道长连忙将血如意往怀里藏,生怕被此人化了去。
“各位江湖好友,我家公子叶舒,今日打宝势在必得,如有不服,可上前迎战!”那青年男子身后的随从高声叫嚣。
“江湖上何时听说过叶舒这号人物?”
“何门何派都不知晓,竟有这般本事?
众人议论纷纷。
昆仑派败下阵来,再无人敢迎战。
林牧双手抱拳,上前道贺:“恭喜叶公子!夺得头筹!”林牧抬头看了一眼悬在半空的苏槿。
叶舒出手大方,拿失传的《暗器密档》和火焰石作为交换,且不说这《暗器密档》已经是林牧的心头好,火焰石更是罱西族遗失多年的秘宝,不仅祛毒有奇效,还可疗愈内伤。
叶舒是打宝以来,第一个用两件宝贝作交换的人,声称一个换宝箱,一个换美女。
众人翘首期盼,宝箱打开后,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映入眼帘,叶舒暗自窃喜,此物正合他心意。
“完璧——它的刀锋薄如蝉翼,可划万物不留痕迹,镶嵌嗜血晶石,杀戮越多毒性越强。”
林牧取出完璧交给叶舒,挥手示意青鸾送苏槿入客房。
“不知叶公子师承何门何派,竟破了李兄从未公开的刀谱。”
“家师乃避世高人,不愿透露姓名,还望青老板海涵。”叶舒看林牧的眼神中带着敌意。
“林公子,你这香囊,绣工精湛,不知出自哪位佳人之手?”
林牧幡然醒悟,叶舒竟是助卿尘假死脱困之人。
这法子林牧也曾想过,只是桐老大医术绝佳,神医袁子道的药尚不能瞒天过海,这叶舒竟能寻来神药。
“此女红颜薄命,想来已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吧!”林牧想到卿尘的背叛,内心如刀绞一般。
众人皆已散去,叶舒并未去客房享受美人,悄悄去了幽冥殿。
“你小子,还真是个情种,我要的消息可带来了?”
“蜀地,沧澜山。”叶舒的几个字缓解了巷主多年的焦虑。
巷主将一瓶药丸交予他,“下件事办妥,我便给你彻底去除锁魂散的解药!保你与卿尘一世无忧。”
林牧坐在卿尘房间,愤恨难忍,卿尘十二岁便跟着他,从未离开过迕远巷,她是如何认识的叶舒?他不敢去深想卿尘和叶舒的关系,卿尘的背叛似剜心削骨之痛,将他击溃。
“姑娘,你先沐浴,这是我家公子为您备的香粉。”叶舒的随从将香粉撒入水池,悄然离去。
清透的月光洒向房间的水池中,苏槿闭上眼睛,心中已开始计划,离开迕远巷后,去庆州寻舅舅为自己赎身。
叶舒突然潜入水池,修长白皙的手从苏槿腰间滑过,苏槿立即睁眼,与他拉开距离。
“姑娘不情愿?”
苏槿回过神来,游到叶舒身侧,附耳轻语:“叶公子气宇轩昂,我怎会不情愿?”
“这林牧究竟使得什么手段?把你们这些妙龄女子,都调教的如此听话?”叶舒表面镇定,身体却后退了一丈远。
“都?叶公子还认识其他姑娘?”苏槿也向后退了一步,拿起一旁的衣服盖在了胸前。
“那倒没有,只是青坞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子,心甘情愿为他一己私欲出卖自己,心里有些羡慕。”
苏槿端起酒杯送到叶舒唇边,“我只知,今夜有不少人,羡慕叶公子有佳人作伴。”
叶舒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过片刻,扑通一声倒在了池中。
青鸾推门而入,与她一起将叶舒抬上了床。
苏槿突然头晕目眩,“我明明没喝酒,怎么会……”话音未落,便昏倒在地。
原来,叶舒让随从在香粉中下了迷药,青鸾将苏槿扶到叶舒身旁,悄悄离去。
叶舒做了一夜春梦,醒来后大汗淋漓,见苏槿心衣完好,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