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昊的嘴唇越发苍白，落在海凡真脸上的目光让海凡真心慌，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
心疼、痛惜、矛盾、纠结等等，还有一些海凡真还无法看懂的情绪。
海凡真说不上哪一种才是真实的，又或许是每一种都是存在的。
海凡真夺过他手中的玻璃瓶，愤然转身。
“海凡真。”季君昊的声音很好听，此刻也是真的很轻柔，他像是真的病了。
海凡真没有看他，“你说。”
“如果有下一世，你还愿意有这么聪明的头脑吗？”
海凡真瞬间泪目，她脑海里突然涌出一些画面，她曾经坚定地选择了聪明的头脑，可现在，她不想，她宁愿糊糊涂涂地依赖着海振华和秦真真过一辈子。
没听到海凡真的回答，季君昊微扬嘴角，目光看向了很远的地方，淡淡说：“我也不愿意。”
他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似的。
海凡真莫名感觉到了声音的破碎感。
海凡真没有问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她阻止了自己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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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凡真有幸被分到谢悠柔的班里，这样凌夜寒自然就与海凡真同班了。
凌夜寒身边同样跟着江云梦和吴兴恒两人。
“嗨！早啊！”海凡真毫不见外地与凌夜寒三人打招呼。
吴兴恒快速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江云梦傻傻地看着海凡真，凌夜寒瞥了她一眼，没有过多的关注。
倒是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谢悠柔应下了她的主动：“早啊！”
海凡真怔怔，冲她笑笑。
一时间感觉挺对不起谢悠柔的。
不久后，季君昊也走了进来。
谢悠柔不着声色地快速看了季君昊一眼，但却被凌夜寒抓了个正着。
凌夜寒冷眼打量了一下季君昊，除了个子与他差不多，其他也没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
“你觉得他怎么样？”凌夜寒转头问吴兴恒。
吴兴恒也看向季君昊，“还行，身材比你差了点，颜值比你差了点，气质……你别怪我幼稚啊！现在很多小女生都喜欢这种沉默不语的忧郁男神，里都这么写的。”
“搞什么？他这样还招人喜欢？”凌夜寒嗤之以鼻。
“初中时他还是默默无闻的一个人，谁都没有关注他。直到……”
“直到什么？”
“应该是海凡真变了后，我才渐渐开始注意这个人的。”
凌夜寒瞥了一眼坐在教室排的海凡真，此刻季君昊也在海凡真的另一边落座，他没表现的很刻意，似乎也不是故意接近海凡真的。
但季君昊坐的那么顺理成章，面对海凡真时一点忐忑感都没有的状态令凌夜寒很不爽。
“你发现了什么？”凌夜寒八卦的声音猛然变得冰冷。
“那段时间海凡真常常上课睡觉，被叫到走廊罚站，每一次这个季君昊都默默走了出去陪着罚站。渐渐地，班里不少女生都表现出对他的好感，但他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谁也不搭理。”
“给我查一下他的身份。”
凌夜寒话音落，吴兴恒已经调出了季君昊的资料。
季君昊，C国人，初一时突然转到他们学校，成绩时高时低。
“他到A国的时间点和海凡真转变的时间点一样，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凌夜寒用探索地目光打量着后排的两人。
海凡真抬头，正好与凌夜寒四目相对，她眯眼笑了，至少他现在还在对她好奇，那就好追多了。
“注目！”班主任在讲台上发话。
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班里一共二十四人，班长是海凡真，副班长……”班主任扫视完所有同学，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当这个副班长的。
下一刻，海凡真左右两边的人都站了起来。
班主任看了一眼海凡真的保镖，又看了看季君昊。
“那就季君昊吧！”每个班里成绩最差的人就是雷打不动的班长，但班主任也很清楚，海凡真要做什么事肯定是要安排保镖去跑腿的。为了不让海凡真觉得是他在针对她，所以选择了季君昊。
开始上课后，季君昊传来纸条。
海凡真打开。
“实验室，我找。决定好告诉我。”
“我还有什么好决定的？”海凡真冷声脱口而出。
“后面的同学。”任课老师提醒海凡真不要讲话。
海凡真没有再说话，趴在课桌上认真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
下课后，季君昊站起身又倚在了课桌上，低头看着海凡真沉睡的安稳面容，不过几秒的时间，他敲了敲她的课桌。
海凡真缓缓睁开双眼，季君昊为她挡住了阳光，睁眼瞬间才没觉得刺眼。
“什么时候开始？”
是的，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没有时间，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随意支配自己时间的学霸了，她现在所有的时间都是需要向家里报备的。
“既然你那么聪明，那你来安排。”海凡真没什么好气，第一次被人用药物威胁，那滋味真是……一言难尽的屈辱。
“下节课就可以去。”
海凡真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你考虑过我的立场没？”
“刚才开班会的时候，班主任让我们设计黑板报，我负责设计，你去实验室。”
“上课时间设计黑板报？”
“他要求的时限是这周五，放学设计占用的是私人时间，他没有权利。”
海凡真笑了，他此刻像极了上班族被要求无薪加班时的正义模样。
“我还有一个麻烦。”海凡真用眼睛指了指身后那个女保镖。
季君昊沉思了片刻，“你介不介意，我让她彻底消失一段时间。”
海凡真挑眉，“你要绑架？”
季君昊摇头，“只说你介不介意，回去好不好解释。”
海凡真摆手，决定自己来。
她差点忘了季君昊是个疯子的事实，就凭早上他要释放一种她不知道的物质这个行为，她应该就能判定他是疯子了。
海凡真拿出电脑，快速在电脑上敲击着键盘，调出了女保镖刘梦莹的资料。
倒是没什么可以威胁到刘梦莹的内容，但有一个可以引诱到她的点。
上课铃声响起，海凡真合上电脑，领着刘梦莹从后门出去。
任课老师刚进门就看到后门快要消失的两个身影，忙喊道：“学生！你做什么？”
班里所有人都投来了注目礼。
季君昊站起身：“班主任叫班长去办公室。”
任课老师对着海凡真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班长在这个学校可都是垫底的差生，如果不能靠课外活动增加点分数，那毕业都困难。
所以每个班的任课老师对班长都会特别对待。
刚走出校门，季君昊安排的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开车的人是个看起来比她们更小的小屁孩，海凡真看着那一头绿发，迟疑着不敢上车。
“你确定你就是季君昊派来的司机？”
男生叼着一根棒棒糖扭头讪讪看向海凡真，谄媚地笑着：“被发现了？我还以为我一直不转头，你就发现不了呢！”
海凡真关上了车门，转身朝校门走去。
男生快速下车疾步追上海凡真，“您别呀！我是在年龄上撒谎了！但我车龄至少有八年了，绝对不会让您的身体受到任何一丁点伤害的。”
海凡真站定，盯着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男生讪讪放开，“您千万别给季君昊说啊！不然我就要被送回去了。我是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绝不是来给你们添堵的！”
说到后面，男生还举起了双手以示他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