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振华冷着脸，“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如果他不争国王的位置，我将来就嫁给他。”海凡真恢复了冷清，淡淡解释着。
“你知不知道你们才多大？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早了？”
海振华没好气地质问，也没有直接说他们这个年纪不可以讨论这样的事情。
毕竟在A国，结婚年纪比C国要提前很多。
“只是利用。我只是利用他的身份隐姓埋名，如果这是她想要的，我会努力去做的。”
海振华听的出两个TA的区别，久久没有回神，直到他的双眼泛酸。
“那你的未来呢？你知不知道成为王妃后的命运是什么？”
“凌夜寒不会的，就算是悄悄的，他也会给我想要的一切。”
她眼里没有少女怀春的柔情，更多是冷静。
冷静地安排着她自己的将来，冷静地处理着秦真真担心的事情。
海振华轻笑了一声，第一次觉得是自己错了。
第一次觉得那年的泄愤做错了。
可是那天海凡真说谢谢他生下她时的表情是那么的真诚。
“你怪我吗？”
海凡真摇头，眼里依旧是真诚，“我说过，谢谢你生下我，这句话没有说谎。现在利用凌夜寒这件事也是我自愿的，我不恨任何人，不论是你还是她，我都谢谢你们生下了我。”
海振华心里泛酸，是心疼，心疼海凡真独自一人处理事情的冷静。
“你要是不愿意公开身份，你可以一辈子都不承认是海家人。”
“即使我不是海家人，总有一天我也会出名。所以我需要凌夜寒。”
“什么意思？”
“在A国除了国王以外，别的王子要是娶的是平民，他们会隐藏那个平民的身份。”
海凡真也没有再过多解释，要是她的身份被隐藏了，那秦真真自然也不会暴露了。
海振华懂。
“我答应他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是权衡利弊后的决定，你就不要破坏我的计划了。”
海凡真解释完，转身离开。
海振华呆呆的，看着海凡真的单薄背影，直到她走出书房。
她就像个无情的机器人。
唯一一次的真实感是那次在Z国，她哭的像个被遗弃小孩，无助求饶的样子像个真实的人。
不，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她也确实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只是他们看到的都是她冷漠的一面，忘记了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现在，她又回到了清冷的样子。
不，是比之前更清冷了。
海振华拨通了秦真真的电话。
秦真真依旧很快接起，但却没有说话。
海振华莫名感受到了她的担心。
“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要狠心抛下她？”
依旧是她清冷的声音，“我说过，不要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给我打电话。”
“你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吗？”
“我不想知道。”
“秦真真，我没见过你这么冷血的人。”
“……”
秦真真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眶通红。
此刻的不说话，仿佛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两人沉默了许久，海振华认输般轻叹了口气，“她还小。”
他不想再去质问她对自己的不公了，没有忘记打这通电话的初衷，他只是心疼海凡真，想她的妈妈也能疼疼她。
“嘟嘟嘟……”
秦真真挂断了电话。
海振华在偌大的书房里轻笑了一声。
是嘲笑，嘲笑他的真心错付，嘲笑海凡真到现在还想着完成她期待的事情——不被别人知道她是小三。
但事实只有当事人知道，她不是小三，他当时为了她直接和怀有身孕的二夫人无情地提了离婚，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名分。
即使她那么厌恶他，他也想要给她一个名分。
不，准确地说是给他自己一个名分，他试图用一纸婚书把她绑住。
但最终还是被她给逃了。
她不是小三，这一切都是海振华的错。
而导致这一悲剧的罪魁祸首是他的父母，要是当初他们没有趁着他出差把她赶走，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
根本就不会有一二三夫人的存在，而满屋的……
海振华没有再细想下去，至少孩子们是他的，他不该去懊恼过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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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海文博带着人把海凡真即将装修好的研究所给毁了。
得知消息的海凡真，愤怒至极。
在江云梦的调查下，海凡真得知了真相，随后径直冲进了海文博在外面的别墅里。
海丽雪听到佣人说海凡真来了，快速下楼。
她满眼的期待在看到海凡真的一瞬间，变为不解。
海凡真怒气冲冲地质问她：“你们到底想怎样？！”
海丽雪怔，疑惑地开口：“真真……”
“你知不知道？你们海家真的让我厌恶！海达飞走了！你又来了！我招惹你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海凡真压抑着的低吼声里，充满了对海家所有人的愤怒与厌烦。
刚赶到的海振华全听到了。
他顿了顿脚步。
海凡真直直看着一脸错愕的海丽雪。
两人都红了眼眶。
海凡真是因为愤怒，而海丽雪是出于悲伤与心痛。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
“你闭嘴！有什么冲我来！”是海文博焦急且愤怒的声音。
海振华回过神，也走了过来。
他一把把海凡真拽到身后，挡住了海文博的气势汹汹。
质问海凡真：“怎么对你姐姐说话的？”
海凡真手指着研究室的方向，浑身在微微发抖，“他们……”
她也很委屈，委屈到此刻想要对眼前这个男人控诉他们的罪状。
但她忍了下来。
海振华没有等到她的控诉，转头看向海文博：“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丢人显眼！”
海文博搂着海丽雪的肩，试图给她力量和底气。
“海家丢人现眼的事还少了吗？”他冷冷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