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变多了。
裴泽让开一条缝隙:“你先进来吧,外面人多眼杂。”
姜依这时候哪里还不知道导演打什么主意。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导演的心捉摸不定,但是裴泽却一定不会伤害她。
“为什么今天一直躲着我,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吗?”
裴泽低声问着。
双目牢牢的锁着姜依。
姜依别开头,第一次错开眼神:“有吗。”
裴泽不让她逃避:“有,以前,你会对我笑,我夹菜给你的时候你也从来不会拒绝,最重要的是,你从来不会用那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更别说,你看我的眼神只比看陌生人好一点。”
姜依抿了抿唇。
他下意识想握她的手,想到她刚才排斥的眼神,还是收了回来。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依说:“什么事都没有。”
裴泽的语气冷了几分:“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什么都没有。”
姜依放在身侧的手抓紧了衣袖,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一开始,你是我的医生,我是病人,现在,我已经痊愈了,我已经不在需要医生了,你还不明白吗?”
裴泽身体微微颤了颤,良久,他才自嘲的笑出声:“我知道了。”
姜依的心也跟着他的声音一紧,彷佛有一只手紧紧的撰住她的心脏,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只想尽快地逃离这里。
然而,裴泽抓住她的手臂,沙哑地说:“太晚了,这么晚回去不安全,你留下来。”
话音落下,他松开手,取下挂在衣架上的西装以及刚刚换下来的衬衫,沉默地离开。
姜依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始终没能说出挽留的话。
今天白天,她接到了裴母的电话。
这不是裴母第一次找上她。
她们甚至没有见面,裴母只有一句话,她结过婚,而且还跟顾家纠缠不清,现在又缠上裴泽,他们裴家因为她已经四分五裂,问她到底还要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才够。
姜依当然不会任由裴母侮辱,她三言两语还击,把对方气的不轻。
但是挂断电话,她却没有任何兴奋的感觉。
她知道裴泽喜欢她,他不止一次地说过,她是他最喜欢的人。
可是,正如裴母说的,她结过婚,而且还有过一个孩子,跟顾家的关系已经割断了,但心理上的伤却没有那么容易痊愈。
她跟裴泽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她刚刚愈合的伤口也无法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一次接受另一个人。
可是。
她抓紧胸前的衣服。
明明应该是正确的选择,为什么她的心却还是一直感觉到隐隐作痛?
……
另一边。
裴泽从酒店出来,开着车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公寓,反而是来到海边。
z线的沿河公路相比起人烟繁华的地方灯光更微弱,每开了几米之后才能够看见一盏挂灯。
他一个人坐在岩石上,看着远处的海平面上,不知道是哪里的灯塔一闪一闪的。
他想起上一次姜依说过,要一起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