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清的义正词严，周康心虚的低头：“我真的只是送礼的！”
王公安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路过薛清清和被铐着的周康时，停了下来：“老金呢？”
“在那边勘查呢！”薛清清说道。
王公安把自行车靠在墙边，他把地上的两个网兜捡起来：“这些东西是你的？”
“不是，这是需要和这个人一起带到公安局去的，要好好查查这个人为什麽给保密单位的人送礼，有什么目的，”薛清清绝对不碰地上的东西。
“我才被人跟踪胁迫，就有人打着送礼的名义靠近，我很惶恐啊！”
蹲在地上的周康瑟瑟发抖：“姐，你别说了好吗？瑟瑟发抖的人是我好吗？我真的就是送礼的。”
这个薛清清总是强调她爱人是保密单位，是怎么回事？
他注意到，两个公安的脸色都很严肃。
王公安蹲在地上把两个网兜里的东西翻了翻：“还真是大方，这里面的东西可不便宜。”
周康更慌了。
金公安走了过来：“小薛，刚刚那个地方我检查过了，应该是有人站在那里。你先赶紧回家去，等我审问完这个人，去你家。”
他给王公安递了一个眼神。
王公安了然，从栏杆上把周康解下来，拷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薛清清在走之前告诉金公安，她和沈砚云已经搬到了军区大院。
金公安和王公安带着周康回到公安局，王公安从网兜里面里面找出一条烟，晃了晃：“这烟，不便宜。”
“卖这烟的地方不多，我去查！”金公安把烟夹在腋窝下，又把网兜里其他的东西看了一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金属盒子装的高丽参，他也拿在手上。
周康垂着头：“我就是送礼的，我不是间谍，没有别的目的。”
王公安坐在周康的对面，意味深长的道：“哦？那你知道小薛的爱人是什么职务，在哪里就职，你就给他送礼？”
“反正就是当官的，送礼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周康缩了缩脖子，他真不是间谍。
“是吗？”王公安对周康笑了笑，他把一本厚厚的法律法规书摆在桌上：“先抛开事实不说，你怕是不知道，行贿罪至少五年起。”
行贿罪？周康一下傻了眼，行贿的人又不是他啊，他就是帮人送东西。
王公安把书拿过来，慢条斯理的翻着：“行贿罪，在哪一页呢？我看看啊，我给你说，我才看过不久，记得清清楚楚，是五年起。”
周康只是帮人送东西，他彻底慌了：“公安同志，我不是行贿，真的不是行贿，我是我帮我朋友送东西的，就是帮他拎过去，这东西不是我的，我根本就不认识薛清清的爱人。”
他把潘伟龙叫他拿东西给薛清清的过程，竹筒倒豆子，一字不落的说了。
“是我朋友要行贿，不是我！”
“要证明你不是行贿，你把过程完整写下来，按个指纹，”王公安慢悠悠的把纸笔拿给周康：“你说你，好好的没事给保密干部送什么礼，小薛爱人的职务很高，保密性更高，你的行贿要是成真的话，恐怕至少是十年！”
“不是，不是行贿，朋友间的送礼，你们去问问潘伟龙就知道了！”周康此时哪里敢替潘伟龙隐瞒？
怪不得潘伟龙一再强调不能被人看到，原来这事情一旦被发现，后果这么严重。
“你不要管别人，你自己没有犯罪就行了，对方是行贿，还是朋友间的馈赠，公安会调查的。”王公安看周康恨不得一笔写出十行字，他摇摇头：“你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
金公安调查回来之后，看到周康的询问记录，跟王公安通了个气：“这个周康先关二十四小时，免得他出去跟人通风报信。”
“这人跟汪洋有关系……”
剩下的话，金公安没说，他说：“我去找沈砚云！”
薛清清跟沈砚云正在吃晚饭。
房门被人敲响。
非常有礼貌的敲门三下。
沈砚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应该是钱师长。”
“你去看看，也许不是，今天金公安说要过来找你！”薛清清简单的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沈砚云。
“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沈砚云伸手抓住薛清清的手腕，紧张的望着她。
“我这不是没事吗？你赶紧去开门，”薛清清在沈砚云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你赶紧去开门，看看外面是金公安，还是那条酸菜鱼！其余的事情，等金公安走了之后，我仔细说给你听。”
“你看我这样，也不像是有事的。”
沈砚云看薛清清确实没事，他打开门，金公安在门外举着手，正要再次敲门，他说道：“金公安，请进！”
金公安看到饭桌上正吃了一半的饭，他对薛清清笑了一下：“看来我来的是不是时间，打扰你们吃饭了！”
“没打扰，金公安要是不嫌弃，一起吃一点？”薛清清立刻说道。
“不用了，我要跟你爱人两个谈谈，”金公安转头对沈砚云说道：“有没有适合说话的地方，我们两个人说话。”
“可以在书房说话，你们关上门就可以了！”薛清清拎了两把凳子放到书房里。
金公安点点头，他拉着沈砚云进了书房，把书房的门关上。
楼房的隔音很好，金公安和沈砚云刻意压低了声音，薛清清几乎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音，她回到饭桌旁，打开了收音机，一边听晚间新闻，一边吃饭。
书房里，金公安说道：“今天有人想借小薛的手给你送礼物，表面看起来像是潘伟龙做的，根据我的调查，发现那些东西都是汪洋出钱买的，他这么做的目的还在查。”
“你那边有回音吗？”
沈砚云一直猜测潘伟龙跟汪洋的联系很深，一直没有实质上的证据，他没有提潘伟龙，也没提汪洋，而是说道：“我在这边跟旅长打好了招呼，公安局要配合的话，特种兵与地方公安的联合作战行动，部队上很支持，一是打击犯罪，二是给了部队练兵实战的机会。”
金公安把板凳拉近沈砚云，用力握住他的手：“求之不得呢，汪洋的黑恶势力之大，已成地方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