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冰雪聪明的薛清清面前,装糊涂是没用的,沈砚云指着泡到盆子里的衣服,对薛清清说道:“今天早上你出门之后,林玉雪偷偷摸摸溜进来偷袭我,她身上也不知道什么味道,呛死人,早上我着急去旅部报到,就没给你说。”
薛清清一直注意沈砚云说话的动作,神态,只在他脸上看到了懊恼和气愤,没有一丝心虚:“她是从你背后抱你了吧?”
沈砚云的脸顿时一僵。
薛清清怎么可能猜到?
“我把她拉开了,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看到她手腕上的印子,我知道你没留手,你身上带着她身上的味道,你自己不给我解释清楚,她堵在我们家门口,跟我炫耀了半天,就是要我误会,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做了什么!”薛清清平静的望着沈砚云。
沈砚云快步走过来,坐到床边,与薛清清四目相对,她脸上没有愤怒,没有表情,他的心就好像是被什么攥住似得,呼吸困难:“我们没做什么,我意识到她进门太容易了,就想赶紧去旅部报到。”
“你不是说等我升了副团级,再去登记福利分房吗?”
林玉雪上门,跟沈砚云去旅部有什么关系?又跟发蜡有关系吗?
又跟分房什么关系?
今天不说清楚,他想怎么打岔,都别想转移话题,薛清清看着他,不说话。
“清清!”沈砚云被薛清清清透的目光,看的心中发慌。
薛清清皱眉说道:“自己听听你都说了什么,林玉雪偷袭你,跟你去旅部,还有分房,有关系吗?我说了,现在不要分房,六十多平的房子,我嫌小。”
不点透,这个直男大概率不知道她想听什么。
直男可以把人气个半死,还不知道是他干的。
沈砚云恍然大悟,他说道:“你早上出门之后,家里房门就开着,营长来了,带来了新的任命书,我升副团长了,我记得你说等我升副团长,就去登记一套福利分房,没想到这时候,林玉雪看着我们家的门开着,摸进来,偷偷抱我。这才沾了她身上那个呛人的味道。当时就把她提着丢出去了,抓猪前腿那样……”
薛清清有在林玉雪的手腕上看到青紫的掌印,自然看到大拇指的朝向,她脑补了一下,沈砚云把林玉雪当成猪提出去的画面,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人家毕竟是个女的!”
林玉雪真是好惨。
被她花式怼就算了,沈砚云看不上她,还把她当成猪。
看到薛清清终于笑了,沈砚云的心中一松:“她跟我又没什么关系,谁叫她偷偷摸进我们家的?当时没给她一个过肩摔,已经是看她是个女的了。”
行吧!
反正这回气死的不是她了。
薛清清忍住翻白眼,对沈砚云说道:“那你从任命开始说,怎么就成了副团长?副营长到副团长不是差好几个级别吗?”
“是我所在的特种营整编成了特种团,这是特殊情况,以后我的津贴就是十七级副团级了,比过去高点。我在旅部报到的时候,登记了一套顶楼,八十多平,双阳台。六楼不是很高,”沈砚云简单的把升职,分房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后勤说这是最后一次福利分房了,之后想要分房,就要自己掏钱买。”
“房子是现成的,我们可以尽快搬过去!”
他从口袋拿出了钥匙和房子的所有权证。
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过,军区没改革之前,福利分房是实物房,不要钱,所属权归自己,军区改革之后的是经济适用房。一百二十平方,按官职补贴可能只需要几万到十几万,就能买下。
薛清清睁大眼睛,尽力做出非常惊喜的样子:“这么利索的吗?你报到就能拿到房子?这就是说,随时可以搬家?”
“对,随时都可以搬家。”沈砚云把钥匙跟所有权证一起放进薛清清的手里。
“你的重要物品里又多了一样,你的钥匙串也多了一把钥匙。”
薛清清倒吸一口气。
沈砚云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他说的话,却完完全全是土味情话好吗?
一本正经脸说的土味情话。
她有种反被撩的感觉,心跳不听话的逐渐加快。
沈砚云一直盯着薛清清:“你不想搬走吗?”
怎么不想搬走?
她可不想早上出门遇到林玉雪,收摊回来还是遇到林玉雪。
看到家属们聊天,还是各种“林玉雪”
她更不想在沈砚云的身上,再闻到林玉雪身上的味道。
即便他们没有任何事情,薛清清仍然是芥蒂满满,这大白菜是她的,沾上别人的味道就不干净了,她厚着脸皮道:“咱们就两个人,还都是伤号,这怎么搬家啊?”
沈砚云指着衣柜的方向:“你负责拿重要物品,我去找人和车。”
薛清清用力点头。早一秒搬走,就能早一秒远离林玉雪,她立刻去挖藏在地砖下面的铁盒,把刚拿到手,还热乎的房产所有证放了进去,她的钥匙串又多了一套属于她和沈砚云的房。
沈砚云很快找了一辆解放卡车开进家属院。几个士兵从车上一跃而下,动作迅速的搬东西。
几个家属围过来看热闹,张嫂子好奇的问道:“小沈,小薛,你们这是搬哪里去?”
赵金华多少知道一点特种营的事情:“小沈现在是副团长了,之前福利分房,小沈一直没登记,现在应该是要搬到军区大院了吧?”
四周的目光带着羡慕:“呀,这么年轻就是副团长了?不会吧?没听到动静啊!”
薛清清用布包着铁盒,放进竹篮里,挽在手臂上:“是军区大院吧?我不知道啊,我没问砚云呢,主要是我跟砚云刚结婚,住这里不方便啊,你们也知道,很多人没有敲门的习惯,走路不带声音的,别提多吓人了。”
她一直没看到林玉雪。
希望在他们搬走之前,林玉雪都不要出现才好。
“赵嫂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有些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呢,砚云是个被锯嘴的葫芦,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想要问他什么事情,非的把人急个半死。”薛清清满脸无辜。
这个赵金华是个大喇叭,人却是真的古道热肠。
薛清清早就感受过了。
赵金华自来熟的挽住薛清清的手臂,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朝她友好的笑:“都是一个大院的,互相帮助,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