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人,只有雕像。
祝瑾在城中走着,发现这些雕像动作各异,就好像是突然之间被人封印了一样。
她伸出手摸了摸一个手里拿着冰糖葫芦的孩子,那孩子的笑容清晰可见,甚至摸上去的触感都和真人无异。
这地方好生奇怪。
没有一丝一毫的活人气息,但是却有活人生活的痕迹。
也不知道这座城封了多久,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祝瑾继续往前走,她的脑海里似乎出现了一副场景。
在那副场景中有欢笑声,叫卖声,那里本不该这样死气沉沉。
城墙上刻着荒夜不渡城五个大字,祝瑾猛地回过神。
她的记忆里怎么会出现荒夜不渡城,她不是第一次来吗?
越往里走,祝瑾的心越沉重。
前面是一处府邸,祝瑾下意识推开门走进去。
院子里架着一个秋千,闭上眼,耳边好像有风声。
就好像她真的在那个秋千上玩耍过一样。
这里的一切都太诡异了,小叔叔说她属于这里,外面有人叫她故人,这熟悉的记忆,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院子里的每一处祝瑾都觉得无比熟悉,这是让她最慌张的事情。
荒夜不渡城到底是什么地方,书里从未写过。
祝瑾慌忙跑出院子,心中的沉重感才有些许的放松。
城门上画着青面獠牙的守护兽,繁杂的图案像是什么印记,祝瑾把图案记在心里。
还没等祝瑾有什么动作,突然眼前一亮,再睁眼,她已经出现在了荒漠之外。
祝瑾压下心里的疑惑,先离开了。
那座地下城闪过红光,瞬间变得破败不堪,刚才种种,竟然只是假象。
“你太着急了,她已经不记得这些事,何必让她再涉身其中。”
一道机械声响起,不辨男女,不知方向。
另一道声音响起,“总要经历的,你不能替她做决定,我也不能。
我想她记起这一切,却也不想她难过,所以才用幻术骗了她。
接下来的一切,我们等着看吧。”
荒夜不渡城永远不会陨落。
祝瑾在外面走了一会,就被传送出去了。
竟然已经三天了吗。
天道:抱一丝,开后门开的太明显被制裁了。
祝瑾出来的时候,怀里好像多了一个什么东西。
她在门口等着太微门的人出来,确定没人后才掏出来看看。
一面镜子?
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除了质地不错,好像就是普通的镜子。
正想着,占卜石突然飞出来,落在了镜子上面的空隙里,稳稳的镶嵌在上面。
莫非这是……太极镜?
不仅能占卜还能预测未来的太极镜?
好好好,这玩意就直接塞她怀里,也不怕压碎了是吧。
祝瑾想把太极镜放进储物戒,可是怎么都放不进去。
太极镜一闪,又进了镯子。
合着这镯子不是灵器不收啊。
这下只能干等着了。
谢凛然出来的时候,祝瑾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大师兄的剑法又精进了,看来已经接受了传承心悟。
宋行云令景州迟迟还未出来,眼看着禁地之门已开,二人却还是不见踪影,谢凛然和祝瑾对视一眼,出事了。
祝瑾跑出去请示门主和长老。
他们的面色也十分沉重。
按理来说哪怕不接受传承也不会遭遇危险,这是怎么了。
来不及多想,门主和几位长老共同出力,撕开了传承地的大门,一股强大的吸力竟然要把所有人都吸纳进去。
谢凛然拉住祝瑾,挡在她身前。
这传承地到底发生了什么,杀意这么明显。
突然一团白光闪过,推出了两个人,传承地大门随即关闭。
纪储松了一口气,“是祖师之力保护了他们,不然就凶多吉少了。”
那股力量太过强大,他和几位长老都压不住,莫非是……纪储变了脸色,看来,三界的平稳不日就要被打破了。
令景州红着眼睛,手里死死拉着宋行云。
宋行云闭着眼睛,身上沾着血迹。
“师父,师父,你快救救二师兄。”
似乎是看到了熟悉的人,令景州紧绷着的一根弦瞬间松懈,眼泪停不住的流下来。
纪储看着宋行云的样子,心里一紧,“快,把他带回去。”
谢凛然把宋行云背起来用最快的速度飞回去。
令景州刚要跟上去,被祝瑾拉住了。
“三师兄,到家了,二师兄不会有事的。”
说完,祝瑾把药递给令景州,“你的内息紊乱,一定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我想,就算你担心二师兄,你也应该照顾好自己。”
令景州接过药,手还在抖。
“二师兄……二师兄不会有事吧,是我的错,他是为了我才会受伤的,我……都怪我。”
令景州垂下头,整个人都镀上一层颓废的色彩。
祝瑾陪着他回去,天照宗宗主唐钦已经在里面了。
谢凛然站在门口,看到祝瑾和令景州过来,他也向这边走。
他的手放在令景州的背上,“你受了内伤,我给你渡点灵力助你恢复。”
“三师兄,你们在传承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令景州握紧的手放开了,他抬头,眼里的恨意不加掩饰,“我们遇到了魔族。”
祝瑾和谢凛然均是一惊,修真界的传承地怎么会有魔族。
“怎么判断是魔族。”
纪储走过来,他的神色是少有的认真。
“魔族所到之处,万物不生。
那人一出手,方圆几里的草木都迅速凋零。
他的实力定然在我和二师兄之上,我们没打算和他硬碰硬,但是他感受到了我们的气息,就对我们两个穷追不舍。
我和他对了一掌才受了内伤,二师兄一直带着我逃跑。
那人仅用一招就打倒了我们两个,二师兄护在我身前,生生受了一掌……”
说到这里,令景州沉默了。
一开始,他和令景州是分开的,他发现了这么个人物就打算离开,正碰到宋行云。
宋行云拉着他便跑,还说这里的气息太危险,不宜靠近。
但还是晚了,那人发现了他们。
若是二师兄自己走,也并非走不了。
令景州说让宋行云先走,他拖住那人。
宋行云摇头,拒绝了令景州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