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我和南智平没有南枝这个女儿,南大爷,请你把南枝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
林清的话无疑是晴天惊雷,划去族谱,意味着被赶出家门,南枝和南智平从此再无关系。
南大爷迟疑,望向南智平:“智平,你的意思?”
南智平没有丝毫犹豫:“大爷,我同意将南枝赶出去。”
南爷爷一个闷棍子砸下去,砸得南智平尖叫不断,不停躲闪。
“你个不孝子,不认南枝,我打死你。”
南智平边躲边说话,“爸,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是一样的决定,不认就是不认。”
南爷爷打累了,扶着一旁的枫树气喘吁吁。
南智平趁机拉着林清走开,临走前不忘放下话:“南枝,从今天起,你不准进家门半步,你进一次,我打一次。”
南枝听言,拉着南奶奶回家。
人群散去,村里又多一闲谈。
南爷爷帮不上忙就回去背草,南会叫人时候帮着背了一箩草赶着牛回来,还有一箩草在路上。
屋里,南奶奶找来药膏,想给南枝抹药,被拒绝了。
“枝丫头,那些浑话,你别放心上,有我和你爷在,南智平不敢。”
南枝收拾东西,就放假带回来的书和衣服。
南奶奶一路跟着,到了王家坡,忍不住问道:“丫头,你去哪儿。”
去哪?南枝不知道,反正不能呆在村里,呆在村里,时间长了,爷爷奶奶会和自己一样被人疏远,排外。长时间下来,门庭冷清,两老会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没人敢保证,能冷眼看热闹,独自享孤独。
远古时期,人就以群而居,习惯热热闹闹的生活,突然归于平静,适应不来,也适应不了。
所以,南枝选择离开,村里人的习性,忘性大。只要自己不在眼前,过一段时间,生活就会归于平静。
爷爷和奶奶就能好好的继续以前的生活。爷爷能继续抽着旱烟和村里老头下棋,奶奶能继续走家串户,坐树荫下话家长里短。
“奶,你回去吧。”南枝性子和南爷爷一样,倔得像头牛,一旦钻牛角尖,谁说都没用。
南奶奶抹抹泪,翻翻衣服,从兜里翻出一百二十块钱。
“枝丫头,这些钱,你拿着,不论到哪,记得给奶奶打电话。”
“奶,我不要。”这些钱,是奶奶身上全部的家当,自己不能拿。
“听话,拿着钱,不至于饿着,奶奶没本事,也没多的钱给你。”
轻飘飘的几张纸币重如千斤,南枝没敢再看身后的人一眼,怕忍不住放声大哭。
大颗大颗的泪珠,静静滑落,一不小心,流了满面。
走出老远老远,远到看不见王家坡,南枝回头,嚎啕大哭。
后海,不归人的天堂,这话一点不假,半夜两点,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吧台,南枝两手托腮,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发什么呆呢,喜乐鸟,两件啤酒,赶紧送上去。”
“百威的。”
“哦,”南枝回神,找来酒送上去。
送酒回来,钻进吧台,静静的看着喝酒的人们,盯着某处出神。
“唉,我说,你是不是有事啊,白天就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