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时遇跟阮母打了招呼。
阮母面对储时遇,还是有些略微拘谨。
阮俏问:“妈妈,这些都是你建造的?”
阮母骄傲点头,“嗯,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阮俏哭笑不得,“嗯,是很好。”
“咱们真的成了猫猫王国了!”阮俏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里走,问:“妈妈我小时候的相册我想看看。”
阮母诧异地看向她。
阮俏没瞒她,道:“我小时候不是一直戴着那个玉牌吗?我想让储时遇看看上面的纹路,他说不定见过。”
阮母脸色一僵。
阮俏见状,连忙安慰道:“妈妈,我只是想知道玉牌的来历,因为它牵扯了一些别的事情,我并不是想找亲生父母。
况且,就算亲生父母找来了,在我心里,你和爸爸才是我最重要的爸爸妈妈。
这些年,他们没有来找过我,说明早就放弃我了,要么就是他们自己自顾不暇了。”
阮母松了一口气,瞪了她一眼:“你这死孩子,我还真当你想找亲生父母了,毕竟……”
她看了储时遇一眼,如果要论出生,肯定是俏俏的亲生父母那里,更能和储少尊相配。
在他们家,俏俏的确是委屈了。
“你们跟我来。”阮母道。
几人上了二楼,阮母从他们的房间里,拿出一本拳头厚的相册。
阮俏从小见过这个相册无数回,里面都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从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到成年。
婴儿时期到刚入幼儿园那会儿,她的身上一直带着那个玉牌。
有几张,玉佩的模样拍的格外清晰。
其中一张,是她四脚朝天,手里抓着玉牌放在嘴里含着玩,小眼神儿瞧着别处。
那是周岁时候拍的。
这张照片上面,玉牌上面的纹路十分清晰。
储时遇盯着照片看了半晌。
阮俏在一旁有些紧张,“你看出了些什么没?”
阮母和阮娇也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储时遇一怔,这才回过神。
他刚才被照片上的小娃娃吸引了,根本没顾得看玉牌。
他不由道:“俏俏小时候真可爱!”
阮俏脸一热,“那你刚才到底有没有看玉牌?”
储时遇道:“我现在就看。”
阮俏:…………
阮娇戏谑的瞧了阮俏一眼。
阮俏气鼓鼓。
阿柏娜这时也凑了过来,盯着照片看。
“我的确认识这个纹路。”储时遇道。
阮俏一怔,定定看着他。
储时遇将照片从相册里取了出来,拿在手中,看向阮俏几人,道:“这个玉牌上面的纹路,是上古时期一个神秘巫国的图腾。”
“巫国?”阮母茫然道。
储时遇道:“上古时,巫师的地位十分高,而那个巫国的巫师,更是个个都是高手,他们能护佑苍生,也可使天下风调雨顺。”
“只是后来,巫国遭遇强敌,分崩离析。
据史料记载,当时巫国的高层护着巫国一些年轻天才,隐姓埋名隐藏起来。
直至千年前,他们才再次露出苗头,现如今,再次崛起了。”
“再次崛起了?”阮俏惊讶。
储时遇道:“他们现在的组织名字叫,天楼。”
“天楼?”阮俏诧异至极。
“那个天楼圣女的天楼吗?”阮俏问。
阮俏不止从一个人口中听到天楼圣女这个称呼了,她想忘都难。
储时遇看着她,认真点头:“不错,就是那个天楼,这世上,只有一个天楼。
俏俏,如无意外,你的身世,跟天楼息息相关。
而且,这块玉牌,我敢说整个天楼只有一块,它却在你身上,说明你的身份……绝对是天楼嫡系。”
阮俏有些懵。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会跟天楼扯上关系。
“储时遇,你确定吗?”阮俏问。
储时遇看着她,认真道:“确定。”
阮俏看向一旁的阮母,问:“妈妈,当年把我送来的人是什么样的?您 和爸爸还有印象吗?”
阮母点点头,认真回想。
“当年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阮母道。
“三个?”阮俏十分惊讶。
“他们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个长发男人抱着你,他、他毁容了,脸上没一块好肉,十分吓人。”
阮俏安静的听着。
她从来没有问过当年的事情,这是头一次问询。
那两男一女中,是不是就有她的生父生母?
阮母道:“当时是夏天,可是他们都穿着又厚又大的黑色斗篷,捂的严严实实。
而且,他们的气质跟普通人不一样,一看就很神秘。
另外那一男一女戴着面具,我也看不见他们的脸长什么样。
他们离开的时候,那个女人又折了回来,把药方留下了。
玉牌是从一开始就挂在你身上的。”
储时遇问:“阿姨,他们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阮母道:“有,他们说让我们好好抚养孩子长大,至于孩子的身世……
他们说,如果她长大平凡,就永远不要再提她的身世。
如果她不甘于平凡,那就想办法到古洲去吧。”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须臾,阮俏眨了眨眼睛,道:“妈妈,那三个人没说他们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吗?”
阮母摇头:“当时你爷爷还活着,他问了,但那三人没说。”
阮俏突然一头扑进阮母怀里。
“呜呜呜,妈妈,幸好他们把我送来了咱家,这要是当初他们不长眼把我送去别人家,指不定我就得被从小虐待。
哪像现在,被爸爸妈妈疼爱着,我真的太幸福了!”
阮母本来有些惶然,有种孩子将要离自己远去的感觉 。
可被她这么一扑,她顿时哭笑不得。
她没好气的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儿,“你小时候那么可爱,谁舍得虐待啊?”
阮俏道:“那可不一定,有的人心可黑了,像妈妈你和爸爸这样善良美好,品德高尚,把我视如己出的人,天底下还哪里去找?”
阮母被夸的眉开眼笑。
“对,他们善良美好,品德高尚,所以爸妈就把对我的爱,分给你一半?”
阮娇双手环胸,表达不满。
阮母横了她一眼,“有你什么事!”
阮娇:…………
“妈,到底谁是亲生的?”阮娇委屈。
阮俏不禁乐了,从小到大,阮娇一直跟她吃这个醋,简直了!
气氛突然轻松起来,阮俏摸着下巴沉吟:“所以,我的系统,其实是跟我的身世有关?
我的系统是那三个送我来的人植入玉牌里的?”
储时遇道:“也不一定,也许,你的玉牌里被植入系统,那三个人也并不知情。
不过,现在知道了你的身世,想要调查,就可以从天楼入手。”
阮母这时略有些犹豫的看向储时遇,道:“储少尊,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那个……天楼,他们为什么要把俏俏送出来?”
阮俏一怔,她也看向储时遇。
看那三个把她送来的人,他们不像是要抛弃她的样子。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不得不把她送出来。
储时遇道:“二十二年前,天楼的确发生过一件大事。”
他说着看向阮俏,阮俏也看着他。
“二十二年前,天楼楼主突然闭关不出,不问世事,天楼的一切事务,都交由天楼的楼主夫人处理。
天楼楼主,已经二十多年没有露过面了,外界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阮俏好奇:“连储氏都查不到吗?”
储时遇失笑:“储氏查过,只能确定人还活着,其他的,储氏也深入不了了。”
阮俏点点头,就这件事,也跟自己为何被送出来,联系不上。
就在这时候,周嫂在外面敲了敲门,道:“夫人,外面来了一位女士,说是来找二小姐的!”
“知道了,先把人请进来,我们马上下去。”阮母道。
阮俏纳闷道:“这个时候谁会来找我?楚小雨和章玲玲都去忙了。”
阮俏将相册还给阮母,率先朝楼下走去。
储时遇落后一步,看向阮母,问道:“阿姨,这张照片,能不能送给我?”
阮母大方的很,“可以,我这里俏俏的照片多的是,底片都还留着,你想要,可以都拿去洗一份出来。”
储时遇眉眼间染上更多的笑意,“那就谢谢阿姨了。”
阮母转身又找出存放底片的盒子,交给储时遇。
阮俏到了楼下,看向来人。
阮俏立即想起了她的身份,储婷娜。
“阮小姐,冒昧前来,打扰了。”储婷娜站起身,有些拘谨的跟阮俏打招呼。
阮俏道:“不用客气,请坐。只是,储女士来找我,我确实挺意外的。”
储婷娜脸上闪过一丝踌躇,“阮小姐,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想来想去,只能来找你帮忙。”
就在这时,楼上又有脚步声传来。
储时遇和阮母阮娇一起走下来。
看见储时遇,储婷娜着实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少尊居然会在阮家。
她看向阮俏,眼底闪过一抹欣喜,少尊来阮家,说明是十分认可阮俏和阮家的。
那么自己来找阮俏,那就真的找对人了。
“阮夫人,阮小姐,冒然前来,打扰了。”她跟阮母和阮娇说道。
然后才看向储时遇,“少尊,你是储婷娜,您还记得我吗?”
储时遇略一点头,问:“什么事?”
他大概也猜到一些,估计是跟储玲珑有关。
只是为何储婷娜会找到俏俏这里来?
储婷娜重新坐下,这才道:“少尊,储玲珑来澜城了,现在就住在我家。
她来了之后,已经让人把我家翻了个遍了,这几日,连院子里的游池和花圃都不放过了。
她好像要掘地三尺找什么东西。”
“你来找俏俏,就为了这件事?”储时遇问。
储婷娜连忙摇头:“不,不单单是,主要是,储玲珑看我眼神好像在看死人。
我惹不起她,可我不想死,我来找阮小姐,只是想求阮小姐,让少尊保我一命。”
储婷娜说着,起身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阮俏连忙伸手抚了她一下,问:“她在你家掘地三尺找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储婷娜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找什么,我问她,她也不说。”
阮俏诧异。
储时遇这时又问:“那你手里,或者是你的长辈,可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
储婷娜连连点头,道:“要说有,那就只有一串风铃了。”
风铃?
这什么特别的。
储婷娜道:“我小时候,经常看见我爸爸盯着家里大门上挂着的那串风铃发呆。
我问问爸爸他为什么老是盯着那串风铃,爸爸就说,他想爷爷了。
我问爸爸,为什么想爷爷了,就要看着那串风铃?
爸爸说,因为爷爷想太爷爷的时候,也是盯着那串风铃。
后来爸爸告诉我,太爷爷,爷爷,他们都是盯着门前那串风铃渡过一生的。”
储婷娜这一脉,就是因为她的太爷爷犯下大错,被逐出储氏的。
储婷娜不敢废话,继续道:“我一直不明白那串风铃有什么特别的。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那串风铃对于太爷爷来说,一定是有着特别的意义的。
只是爷爷,爸爸,我,我们都不知道而已。
爸爸说,因为太爷爷刚被驱逐出储氏,流落到澜城时,就经常盯着那串风铃酗酒,一坛接一坛。
后来,他因为酗酒而亡。
他死前,叮嘱我爷爷和爸爸,说那串风铃不能摘,要一直挂在门上。
这应该也是我爷爷和爸爸,也都盯着那串风铃的原因。”
阮俏若有所思道,“那风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储婷娜也不解的摇了摇头,她转身,打开自己的包包,从里面取出一串已经很是老旧的风铃。
风铃是用黄铜做的,并没有生锈,但是百来年过来,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痕迹。
“就是这串风铃。”储婷娜将风铃递给阮俏。
阮俏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观看。
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储婷娜道:“我实在想不到我家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储玲珑这样的大人物来我家翻找了。
只有这个风铃,还是比较有些不同的。”
储时遇的目光也落在那串风铃上。
阮俏正打算将风铃递给储时遇,叫他看看,不想,她体内的神农火,突然闹腾起来。
阮俏心下一惊,连忙将神农火安抚住,再低头,她的手抚过风铃上其中悬挂的一颗珠子。
珠子被她的手抚过,应声而裂。
清脆的裂开声很响亮,在座几人都听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颗珠子上。
只见裂成两半的黄铜珠子里,居然嵌着一枚环形物,像是一个戒指。
“这……”
储婷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而与此同时,阮俏的脑海中,一代的声音有些激动的响起。
“丫头,这戒指,是神农百草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