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你在说什么?”齐母脸色一变。
一直没有说话的齐父这时也不悦的看了过来。
气氛瞬间沉凝下来。
齐恋恋狐疑道:“哥,你是不是已经见过阮娇了?”
齐砚看着这些家人,一颗心慢慢的沉入谷底。
他脑海又响起阮娇那句话:你无法和你的家人割裂的不是吗?
对,他无法和他们割裂,所以,他就只能跟他们绑在一起,一起烂掉。
程砚那双温润的双眼,一点一点的暗沉下去,看着这些家人,心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齐恋恋完全没察觉齐砚的心情,她还在叽叽喳喳,“哥,你知道阮俏的丹药多神奇吗?”
“前段时间奶奶生病快要死了,就是阮俏用她的回春丹救了奶奶。
吃了那丹药后,奶奶再体检时,医生都十分惊讶,说奶奶的身体竟然比很多亚健康的年轻人还要健康,再活几十年没问题。”
“阮俏救了奶奶?”齐砚问。
齐恋恋顿时不满:“是啊,不过她居然等奶奶快要死了才来救,她明明一开始知道奶奶病了,却非要拖到最后,真是个自私的东西。”
齐砚额角的青筋又跳了跳,“那丹药如此神奇,阮俏会有犹豫是正常的,她最终冒险救了奶奶,我们家应该感激她。”
“感激什么?”齐母冷哼道。
“她跟恋恋从小就是好朋友,那阮娇又那么喜欢你,可是他们阮家,硬是把这个秘密捂的密不透风,要不是你奶奶生病快要死了,他们现在还捂着呢!”
“是啊哥,他们家的人可真是心机深,居然一直瞒着我们!”
齐砚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所以,你们就想让我娶阮娇,然后让阮俏把药方给了齐家?”
“那不是应该的吗?以后咱们齐家和阮家,就是一家人了。”齐父也理所应当的说道。
齐砚的脸色不禁有些扭曲。
齐老太太这时也道:“阿砚,你是不知道,阮家居然把药方献给了唐家,如今,他们的靠山可是唐家!
唉,可那唐家毕竟是外人不是?
等你和阮娇结了婚,他们家的药方,自然不能再便宜唐家那种外人,咱们才是自己人啊,给咱们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齐砚被自己家人的无耻惊的无言以对。
他敏锐的抓住了齐老太太话里的漏洞,“阮家为什么要投靠唐家?”
齐恋恋就委屈上了。
她告状道:“哥,你是不知道,那阮俏有多不讲理。
我好心把她有药方的事告诉江家,江家还给她跟江大少订了婚,可那阮俏不识好歹,因为这件事要跟我绝交不说,还打我!
她就是贱,她要是好好的把药方给了江家,去当江家的少奶奶不好吗?
可她偏偏要跟江家作对,为了对抗江家,还投靠了唐家,我真是不理解……”
“哥哥,等见到了那阮俏,你一定要好好帮我教育她一顿,让她知道我也是有哥哥保护的!”
齐砚拼命忍耐,可是最终还是被妹妹的这番无耻之极的话气的拍案而起。
齐父脸色一沉,“齐砚,你这是干什么?长辈都在这里,你拍桌,你这是出国两年,回来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吗?”
齐砚脸色铁青的重新坐了下来,他闭了闭眼,眼中一片灰暗。
就这种家人,他该离阮娇远远的才对。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齐恋恋,问:“阮俏应该叮嘱你,不要把她有药方的事告诉别人吧?你却转头告诉了江家?”
齐恋恋眼睛心虚的闪了闪,小声道:“哥,你怎么知道?”
齐砚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她?”
齐恋恋眼眶一红,“哥,你一回来就凶我,什么叫我出卖她,我那不是也为她好吗?
看在她有药方的份儿上,人家江家都愿意跟她订婚了!”
“是你想跟江家订婚吧?所以就出卖阮俏以搏江家的青睐,结果江家看不上你,直接跟阮俏订了婚。”
齐砚一眼戳破真相。
“妈妈,奶奶,你们看他,哥哥太分了呜呜呜……”
齐恋恋委屈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齐砚,够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回来就针对你妹妹,你还有个当哥哥的样子吗?”
齐砚疲惫的起身,朝楼上走去,“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齐家人没有再阻止,但是看着齐砚的背影,他们却都面露不满。
齐母叹气道:“没想到两年过去了,齐砚还是喜欢跟我们对着干。”
齐父冷声道:“他再对着干,也还是齐家人。”
齐恋恋低着头,抹了把眼泪,抬起红彤彤的眼睛,道:“爸爸,妈妈,奶奶,哥哥一定不会听话娶阮娇的。”
“怎么可能?两年前他为了阮娇,可是跟我们闹的很不愉快。”齐母道。
齐恋恋道:“你们难到看不出来吗?哥哥就喜欢跟我们对着干啊!”
齐母若有所思,“是啊,看来我们得使点手段……”
齐老太太眼神闪了闪,“江家那边不是通过气了吗?要给那阮俏生米煮成熟饭……我看,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多成几桩好事也好。”
齐家人互相对视一眼,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齐砚回了卧室,看着两年没回来,已经有些陌生的房间,他神色木然的坐下。
他拿出手机,给阮娇发了一条信息。
阮娇从机场回去,正在跟阮娇以及阮母逛街。
母女三人很久没有这样惬意的逛过街了。
他们正在一个珠宝柜台前看一条宝石项链,阮俏道:“妈,这条项链很适合你的肤色哎~”
“我也觉得不错,粉紫色显白……”阮娇正说着,看到手机亮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看到是齐砚发来的消息——
“你说的对,我不配,往后,我会离你远远的。”
阮娇皱了皱眉,将手机收起,没有再理会。
阮俏道:“这条项链我们要了,结帐吧。”
阮母直接将那条宝石项链戴上了。
“八十万,是不是有点贵了?好久没买过这么贵的项链了。”
离开珠宝柜台后,阮母一边抚摸着项链,一边跟两个女儿说。
阮俏和阮娇正要安慰她,却忽听一个嗤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韩骊,阮家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么?一条八十万的项链你就心疼成这样?”
阮家母女三人朝声源处望去,就见一个中年贵妇和一个年轻女孩正好与她们面对面走来。
何太太轻佻的目光扫过阮母脖子上的宝石项链,抬手轻轻摸了一下她自己身上的帝王绿全套首饰。
“我身上这套帝王绿,总共也就值个八百万吧,哎,韩骊你说巧不巧,你那项链八十万,我这八百万……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