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在裂开处,只见那裂开的树身中露出一块暗红色的物体,呈长方形,顶上两个边被磨成了圆角。
胖子:“大宝贝?”
我:“也可能是大倒霉蛋”
胖子:“怎么说”
老胡:“胖子,真的你必须小心,这里是献王老儿的地盘,鬼知道他留下了什么”
胖子:“看着不像啊”
大金牙:“弄出来不就完了”说完,抽出宝剑“唰唰”两道剑气把大树裂开的缝隙扩大了不少,又是一剑横切缝隙,把大树树身一半给劈开了
这回我们学了个乖,各自散开,围着从树身中显露出来的物体观看,胖子问我道:“这是口棺材?玉的,还是水晶的?怎么是这么古怪的颜色?我看倒有些像是在潘家园倒腾的那几块鸡血石。”
我没回答胖子的话,只是凝神查看,只见老榕树中间,露出多半截似玉似水晶的透明棺材,光润无比,半透明状,外边有一层薄如蝉翼的乳白色,里面逐渐变红,越往里面颜色越是深,如同储满了绛红色的鲜血。大部分被各种寄生植物裹缠,难以窥其全貌。
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材质,再一细看,发现这是块半透明的玉石制成,里面还有一层水晶,再里面有大量绛红色液体,那些液体就如同鲜血一样。单从外形看来,这就是口罕见的玉棺。
舍利杨见了这奇怪的玉棺,也不禁奇道:“这分明是盛敛死者的棺椁,看材料是藏地天玉,而不是云南附近产的缅甸玉。不过……树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玉石的大棺材?对了……遮龙山后就已经是献王墓的范围了,这棺椁很可能是主墓的陪陵,只是为什么棺材长到了树里?”
我:“老胡,你怎么看?给说说呗”
老胡苦笑:“这可难为死我了,哎,从商周到现在,咱们的殡葬文化那是千奇百怪,我哪里都能说到清楚”
我到近处,用手指摸了摸玉棺,触手处冰凉润滑,当真是一块难得的美玉,更为难得的是通体无瑕,而且如此之大,即便是新月饭店也不容易找出这么好的美玉。玉棺是横置在老榕树中间的树身里,由于树身纠缠生长的挤压,加上支撑它的一部分树身断裂,使得原本平置在树中的玉棺稍微有一点倾斜。
向下倾斜的棺盖与棺身处,有几道细小的裂纹,大概是天长日久各种力量综合作用产生的,棺中那鲜血一样的液体顺着裂缝慢慢渗到外边,嘀嘀嗒嗒地落在玉棺下的玉石墓床上。
棺里暗红色的液体从三条裂缝中渗出来,落在下边的墓床上,再加上树身原本是封闭的,所以滴水声有长有短,而且声音显得沉闷,竟然被我们听成了一串信号代码。
顺手扫除棺材上的残枝烂叶,棺材上出现在不少精雕细刻的花纹,整整一层都刻着鸳鸯、鸿雁、狐、兔、獐、鹿、象等等象征吉祥与灵性的珍禽异兽,四个边角还有形态各异作对称排列的花草纹饰。
玉棺四周则是刻满莲瓣的底纹,装点以菱形忍冬浮雕,每一边中间都各有一只神态逼真的小鹦鹉,鹦鹉口中衔着一朵灵芝。
老胡道:“如此精美的雕刻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需要开棺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谁”
我想了想用手沾了点红色液体闻了闻:“不是血液,一股药香,问题不大,准备开棺吧”
老胡和胖子把探阴爪挂在棺材盖子上,舍利杨退到远处,大金牙左右开弓一手宝剑一手符箓,英子拿出来小鼓,另一只手也捏着符箓,见到大家准备好我大喝一声:“开棺”
不料此时突然飘来一大块厚重的黑云,遮住了日光,四周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天空中响起了炸雷。我们被那突如其来的雷声所吸引,都抬头望了望天空,我咒骂道:“鬼地方,干打雷,不下雨。”我心中暗想可别让雷把这老树给劈了,那样我们就跟着一起煳了,不行就找个地方先躲躲,等雷住了再做事。
忽听舍利杨在玉棺对面说:“你们来看看这里,这棺下压着只死人的手,我想那信号,可能是从这发出来的,而不是玉棺中渗出的液体。”
我刚想转过去观看,却发现此时已经黑得看不清人了。我们谁也没想到,这天色说变就变,而且变得这么快,瞬时之间,天黑得就像是锅底,炸雷一个响赛一个…
这时从那完全封闭的玉棺内部,忽然传来了几声砰砰砰的敲击,在我听来,这声响简直比天上的炸雷还要惊心动魄。
我赶紧过来查看,挽起袖子就去抽动玉棺的盖子。那玉棺合得甚严,急切间难以开启,只好又用刨刀将棺盖缝隙中粘合的石蜡清除。只听玉棺中发出的敲击声,时有时无,慢慢地就没了动静。
有人在后边说道:“胡司令,看在党国的份上,你赶紧拉兄弟一把。这树上有个大窟窿……可他妈摔死老子了。”
我回头一看,胖子正挣扎着从我身后的一个树洞中往外钻,我赶紧伸出手,把胖子扯了出来。这树洞口长满了各种茂密的寄生植物,就像是个天然的陷阱,如果不摔倒在上面,根本就无法发现。
我:“你怎么进去了”
胖子:“我害怕打雷,一躲摔进去了”
我:“差点吓死我”
老胡也过来帮胖子拍打树叶灰尘:“没事吧”
胖子:“还行,就是脚扭了下,问题不大”
舍利杨:“你们俩过来这边看看。C型运输机的机组成员也许并没有全部跳伞逃生,至少有一个人是死在了这里,他的尸骨就在这口玉棺下压着。这玉棺下边有可能和胖子掉落下的树洞相连。”
我听她说的话大有蹊跷,便踩着玉棺盖子来到另一端,正如Shirley杨说的一样,玉棺的墓床前角压着一只人手。这只手的手心朝下,并没有腐烂成为白骨,而是完全干枯。黑褐色的干皮包着骨头,肌肉和水分都没有了,四指紧紧插进了玉棺下的树身,像是死前经过了一番漫长而又痛苦的挣扎,手骨的拇指按着一只小小的双头夹
舍利杨指着双头夹道:“这是当年作为相互间联络的简易工具使用,可以发出轻重两种声响,最早是在82师与101伞兵师中使用,倒的确可以发出摩斯码信号。”
胖子:“还是鬼密码”
为了弄个水落石出,我们一齐动手,把那口玉棺的盖子抽了出来。玉棺中满满的全是黑中带红的绛紫色液体,除了气味不同,都与血浆一般不二。
我们不知那液体是否有毒,虽然戴了手套,仍然不敢用手直接去接触,胖子用探阴抓,我用登山镐,伸进玉棺中捞了两下。登山镐刮出一具肥胖老者的尸体,尸身上只有一层非常薄的蠠晶,薄如蝉翼一般。“蠠晶”十分珍贵,传说在金缕玉衣里面,就包了这么一层蠠晶,和现代的保鲜膜作用差不多,但是那时候的东西可没有任何化学添加剂。
胖子用伞兵刀割破了那层蠠晶,让裹在其中的尸首彻底暴露出来。只见那老头的尸体保存得相当完好,他脸形较常人更为长大,按相书上说,他生了一张马脸。只见这尸首须眉皆白,头上挽着个髻,周身上下一丝不挂,似乎是被那鲜血般的液体浸泡得太久了,身体微微泛红。
胖子:“艹,捞上来个老流氓,衣服都不穿”,说着戳了戳老头尸体,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这尸身这么多年都不腐应该是这药水的功效,可这到底是谁呢”
舍利杨:“里边用该还有东西”
我和老胡,胖子再次打捞起来,发出“咣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