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会议室里的人很多,学校领导跟一种教授都坐在了第一排,余枝只是个图书馆的员工,应该在后排的,王助教笑呵呵的拉着余枝坐在了最前面,她的旁边就是贺泗的牌子。
王助教美其名曰,家属应该坐在一起。
会议室里的人很多,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在这极其压抑的环境中,学生们都在说着话,像是无数只苍蝇钻进了脑袋里。
很快教务处的一个员工走了过来,“余小姐,这是你的工作证,没有你的照片,一会您去学校东边的照相馆拍一张贴上就行。”
余枝接过,将工作牌的带子缠上,放在了外套的口袋中,
贺泗正在远处跟几个学校领导说话,一个个都是很有分量的老学者们,似乎在谈论新书出版的事情,然后一个老态龙钟的拍了拍贺泗的肩膀,似乎问了什么。
贺泗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余枝的身上。
她也正好看过去,发现一堆人在看着自己,她的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红,将脸埋了下去。
很快会议就开始了,贺泗走了过来,坐在余枝身边的椅子上,仿佛他一过来,就有无数双眼睛看过来,尤其是后面座位上的学生们,目光就没移开过。
余枝的手紧紧的攥着外套里的工作牌,“那些教授跟你说什么了?”
贺泗清冷的眼中带着些许的笑意,“他们都听说你来学校上班了,就很好奇你在哪里,他们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以为你是学生呢。”
余枝的唇角有了些许的笑容,此时伴随着拍掌声,穿着不合身西服的校长已经往讲台上走了,拿出稿子,推了推老花镜,还是重复那些聒噪无聊的演讲词。
她果然又开始打起瞌睡来,但毕竟是第一排,公然睡大觉摸鱼是不行了,只能无奈的掐了自己大腿两下。
贺泗在一旁坐的笔直,他的身量很高,就算是坐在椅子上,也比她高出一大截,而且背绷得很直,后面坐着的人得探着头才能看见校长的脑袋,
这么无聊的东西也能听进去,余枝觉得不可理喻,却听校长继续道,“任何时候,不许在公共教室里接吻,都是摄像头,大家注意一点影响,咱们是百年名校!”
贺泗皱着眉,似乎也很讨厌这样的事情发生。
“教授们会巡查教室的,如果被抓到了,就会扣学分!”校长还挺上纲上线的,然后继续说着别的制度。
“看着学校挺大的,学校的照相馆在哪里?我要去拍证件照!”余枝拍了拍贺泗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说话。
贺泗转过头来,眼中带着严厉,“好好听!”
余枝有些生气,这是什么态度,早知道坐在他的身边不能浑水摸鱼,自己还不如不过来。
很快学生代表发言,在掌声中,假期结束,又是新的学期。
会议结束,学生们都一哄而散,余枝看着门口已经没有人了,这才慢慢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皱痕。
此时贺泗也已经站了起来,扭头看着她,“不远,不过是在超市的里面,很难找,我带着你过去。”
…………
照相馆果然很偏僻,需要穿过半个超市,里面的人很多,有不少人认识贺泗,不过不敢上前打招呼,毕竟他这个人一直很威严。
老板是个男人,脖子上挂着相机,屋里的打印机还一直响着,直到出口堆满了文件。
“贺教授!”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跟贺泗很熟,“这位就是您太太吧,真的很般配,我都想给你们拍一组婚纱照了,特别登对!”
余枝有些尴尬,“我来拍证件照。”
很快余枝就走到了红布的前面,老板拿着专业的相机,“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刘海也弄上去,别挡着眉毛。”
她的头发有点零碎,尤其是刘海,就算拨上去依旧往下掉,一着急就弄得乱糟糟的,连照相师也看不过去了,“这不太行,要不弄一下吧,头发太难看了!”
就在这时,贺泗走了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拨弄的碎发,原本炸起的头发,也似乎温顺多了。
她的鼻息见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好了!”
照片很快打印出来了,整整八张,贺泗拿着剪刀剪下一个,贴在她的证件上,“剩下的留着,办理入职的时候还要用,我送你过去,跟你一起上班的是个老教授,自己申请调过去的,不过她腿脚不便,重活可能需要你做。”
图书馆余枝来过,整整三层,透明的玻璃,里面的装修也是古香古色的,都是企业家捐赠的。
贺泗带着余枝过去的时候,一个头发半白的女教授正在整理着图书,目光落在余枝的身上,推了推老花镜,“我听校长说了,这就是贺教授的太太,还给我们带了化妆品,多谢啊!”
余枝笑了笑,“您好!杨教授!我有些东西不太懂,还需要您多告诉!”
杨教授笑呵呵的看着贺泗,“你怎么这么紧张,你还有很多事吧,不用管我这里了,谁也不敢让她受委屈,先去忙吧!”
这话弄得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余枝感觉自己被父亲送到幼儿园一样,尤其贺泗担忧的眼神,让她也觉得古怪。
贺泗点了点头,“中午这里要值班,我带饭过来!”
说完就走了,一旁的杨教授不由得笑了起来,似乎没见过这样的贺泗。
图书馆的工作看起来很容易,其实复杂的很,这里的编号很繁杂,送还回来的书要还到原来的位置,还有一些坏掉的书,及时的修复。
将近一个月没开门,图书馆里已经落满了灰尘,余枝便拿着抹布去擦柜子去了。
她去擦美术区,那里的书都很沉,甚至厚厚的一本她很费力的才能拿下,直到腰都站不直了,就随手拿出一本看了起来。
接过一打开油画书,就看见只披着薄纱的美女,这种欲盖弥彰更让人脸红心跳,这美术生们整天面对这些也太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