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早上是被吵闹的手机铃声给弄醒的,她眯着眼顺着手机响的方向去摸索,没想到触碰到的是温热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热气呼在她的手掌上。
她霎时惊坐起来,却见贺泗已经半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接着电话,“好,我一会就将呵呵的东西送过去,衣服也已经收拾好了!这几天麻烦了……”
贺泗穿着睡袍,胸口很低,冷白皮看起来让人想入非非,这让肚子有点饿的余枝想起了让人垂涎的牛排,总忍不住的想上去啃两口。
就在她哈喇子都快流下来的时候,贺泗往上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冷冷道:“昨天晚上跑过来睡别人的床,早上又是这幅表情,我希望你记得,咱们离婚了!”
余枝被揭穿了,脸颊发烫,死鸭子嘴硬,“该生气的是我,你一大早穿成这样,勾引别人犯罪,你就没有错吗?”
贺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是吗?”
余枝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身上的外套已经被脱去了,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蕾丝边更是充满了诱惑,她赶紧拉紧了自己的被子。
贺泗已经翻身起床了,他明目张胆的去衣柜里翻找出衬衣,直接在屋子里换。
她转过头去,渐渐地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了,自己看着电影睡着了,后来的事情模糊的有印象,记得她好像迷迷糊糊的找到了床,掀开被子就躺进去了,她记得自己没脱外套的,显然是贺泗做的。
贺泗已经换好了衣服,“钥匙在桌子上,这个时间妈应该去早市了,呵呵一会该起床了,你可以趁这个时间离开,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余枝正想说话,手机响了,从自己的外套里传来,她忙爬过去将手机拿了出来,看见是穆止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抱歉,我太累了,就睡着了!”穆止的声音里带着愧疚,“我现在下楼找你,一起去吃早饭!”
余枝紧张的看了一眼贺泗,心虚的握紧电话,“我现在已经在外面吃早饭了,不用了!”
“好!”穆止的声音里带着失望。
等余枝挂断电话,贺泗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她,“什么时候你这么善说谎话了?!”
她赶紧岔开话题,心虚的道,“刚才你接的谁的电话,你要把呵呵送到哪里去?不会是给那个苏小姐吧,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将孩子丢给一个刚认识的人!”
“我需要工作!”贺泗转身往门口走,手已经落在了门锁上,回头道,“况且苏小姐比你负责多了!”
“我怎么不负责了!”余枝的脑袋抽抽了,“你把呵呵给我,我保证养的又白又胖的!”
贺泗转头,仿佛有点得逞的笑道,“好啊,行李我收拾好了,就在楼下,待会我送你们回去!这周就麻烦你照顾了!”
余枝觉得自己当了冤大头。
一个小时之后,余枝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拎着呵呵,孩子比余枝还不乐意,撅着嘴巴,一脸嫌弃的样子,跟她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表情。
贺泗将车门拉开,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呵呵的饮食习惯我都发给你了,晚上睡前一杯牛奶不能少!”
余枝抖着嗓子,“要不还是给苏小姐照顾吧!”
“晚了!”贺泗将呵呵放在后车座上,还不忘交代,“你住的小区太危险了,晚上小心一些!”
…………
穆止挂断了电话,去敲了敲父亲的房门,里面传来父亲沙哑的声音,“不用管我的死活了,我死了你倒是心满意足了!”
父亲还在赌气,就因为余枝的事情。
他也没说什么,转身下了楼,走到一楼的时候,目光落在门锁上,不由得皱起了眉,却见依旧是那把旧锁,根本就没有换。
余枝骗了他。
穆止转身往外走去,门口就是两个硕大的垃圾桶,一个脏兮兮的老太太正在翻着垃圾桶,将一个个黑色的塑料袋扯出来,将里面的空瓶放在编织袋中。
“咦,谁家的钥匙?”老太太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将一个翻找出的钥匙随手丢在一旁的草地里,然后继续翻找能回收的东西。
穆止过去,将钥匙捡起,上面还有一个猫猫的挂件,正是余枝家里的。
他捏着钥匙,站在脏兮兮的垃圾桶里,拨通了佳佳的电话,对方还在睡觉,声音带着沙哑,“穆止,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穆止看着这属于贫民窟的鸽子笼屋,“余枝昨晚没回来,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什么?我记得她说钥匙丢了,应该去找贺泗拿钥匙了吧!”佳佳松了口气,“应该没什么事情,说不定两个人重归于好了呢!”
穆止不知道怎么挂断电话的,然后他去了附近的五金店里,买了今天装修用的材料,提着东西经过一家店铺的时候,首饰店里的老板正在招揽生意。
“刚进的纯银戒指,掉色的话赔十!”
他的目光落在首饰盒上,纯银的戒指依旧很漂亮,他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穷到连金的都买不起了,只能买这种廉价的东西。
等他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外套里已经多了一枚银色的戒指。
然而等他来到楼下,却见一辆豪车停在门口,跟周围肮脏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车尾的标牌闪烁着银色的光泽,晃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站在远处的枯树后面,看着余枝抱着呵呵下了车,然后是从后备箱里拿行李的贺泗。
阳光璀璨,唯独他一个人站在暗影中,一家三口却是那样的美好,只是站在那里,便已是岁月静好,一切值得。
贺泗的声音传过来,“她的课本都在书包里,记得每天辅导一下,每天的作业要传给老师……”
一些零星的碎事,他说的格外的认真。
余枝抱怨声传来,“我知道了,你这么婆婆妈妈的,放心,我会看好的!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