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奶奶是坏人,打了漂亮阿姨!”呵呵抽噎着,“就从脸上给了漂亮阿姨一巴掌,还不许呵呵告诉爸爸。”
此时的呵呵正躲在厕所里给贺泗打电话,门外传来许一霜的声音。
“宝宝,你跟谁说话呢,怎么上厕所要这么久?”许一霜还在絮絮叨叨的,“你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头都撞破了,竟然还乐呵呵的,真是没心没肺,愁死大人了!”
呵呵抱着手机,依旧在赌气,“你不是我奶奶,你是坏巫婆!我不要你看着!我要爸爸!”
门外的许一霜已经等不及了,拿来了备用的钥匙,将厕所的门打开。
她一进来就看见呵呵正蜷缩在角落里,拿着手机打电话,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惶恐。
“你在给谁打电话?”许一霜过去,一把将电话夺了过来。
——
酒店里,王助教从外面拎着一袋外卖进来。
他年纪轻轻的,对贺泗总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尤其对方一点也不平易近人的,平常也极为严肃,在一起总觉得很别扭。
“贺教授,我帮您也点了一份。”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不坐明晚上的飞机了。”他已经穿完了外套,手里拎着没打开过的行李箱往外走。
王助教见他走了,重重的松了口气。
他赶紧给一起来的同事发消息,奔走相告,几个年轻的准备去唱歌,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贺泗从未觉得这么荒唐过,连夜坐飞机回去,等他打车到楼下,清晨的第一束光已经照在玻璃上,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傻子。
他刚按了电梯,从楼上下来的电梯正好打开。
徐总正好从里面出来,穿着干净利落的西装,打着电话,见了贺泗还算礼貌的点头打招呼。
“佳佳,你过来之前先去趟公司,把我办工作上的平板带给余枝。”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你过来跟她一起办公,她不方便去公司。”
贺泗已经上了电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按了十七层。
他站在门口,只试了几遍密码,果然对了。
余枝的记性不大好,任何密码都喜欢用那几个,甚至还专门写在纸上,生怕自己忘了,甚至连银行卡密码都记,当初贺泗有点鄙视她的记性。
卧室里的余枝睡得正熟,被子已经被踢掉了,只穿着单薄的睡裙,裙角一大半已经到了腰上,她侧着身体,像是个剥皮的美人鱼。
她隐约听见开门声,就以为是佳佳过来了,连眼睛也没睁开一下。
昨天晚上已经商量好了的,她的脸还肿着,不方便去公司,只能让佳佳将这几天培训的东西过来给她讲一遍。
“怎么这么早!”余枝咕哝着,半张脸埋在枕头中,“我还不想起床,让我再赖一会,你过来也躺一会吧!”
当初在国外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在一个床上睡,也没什么。
身边良久都没有脚步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躺一会吧,睡我你还亏了不成?佳佳!你怎么还害臊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嘶哑,“咱们之前还一起洗澡,你就躺我身边,咱们说会话!”
贺泗挑眉,原来她竟然是把他当佳佳了。
既然她这么盛情相邀,他也没有客气,掀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边。
余枝感觉身下的床往下掉了一些,没想到佳佳竟然这么沉了,难怪一直嚷嚷着长胖了,这两天绝食也没减下去多少啊。
“那条草莓熊的内裤我帮你问徐总了。”余枝打着哈欠,“他应该不嫌弃,人家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算是在他面前裸奔,他也不带震惊的。”
贺泗的手正搭在她的腰肢上,听到这话,猛地一用力。
“干嘛捏我肉!”余枝疼的惊呼了一下。
她说完又想起了正经事,“贺泗都没回我的消息,就他那样的老古董,要是在他面前穿这种东西跑,他眼神都能杀死你,一定觉得伤风败俗!”
嘀嘀咕咕了一阵,余枝觉得困了,又继续睡了起来。
睡梦中,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被慢慢的拽到一个温暖的怀中,温暖又熟悉的胸口,很好闻的香味,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余枝一边睡觉,一边还不忘琢磨,佳佳的身材什么时候这么结实了,跟男人一样!
隐约中,掉在地上的被子被人捡起,盖在两个人身上,越来是舒服了。
她正要继续接上自己的春梦,没想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摸索着拿过来,没经过脑子就接通。
“师傅,我在你家附近的早餐店了,我给你带一些过去。”佳佳那头声音乱糟糟的,“胡辣汤还是豆浆?还有豆汁儿……”
听着熟悉的声音,余枝“啊……”
她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正好将被子掀在身边人的脸上,只能看见黑色的衬衣,以及带着青筋的手背。
“怎么了?”佳佳扯着嗓子,“就是带个饭,不用这么激动!”
“不……我床上有个男人!”
“什么?”佳佳的声音更大了,“你跟谁睡了?怎么样?长得好看吗?你不是在家吗?我去!什么情况!”
此时早餐店已经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佳佳,连正在装豆浆的服务员都将豆浆洒在地上,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被子掀开,露出贺泗那张被憋红了的俊脸,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脾气上来了。
余枝挂断电话,目瞪口呆的看着贺泗,“你怎么能这么随便的上别人的床?这很吓人的你知不知道!”
贺泗往她的身上扫了一下,“不是你盛情相邀吗?现在却不认账了,你可是说了好几次,我这个人天生的心善,吃点亏也没事!”
余枝赶紧拉着自己的裙角,就自己刚才奇形怪状的睡觉样子,这什么便宜都被他占了。
“你找我是算账的?”余枝满脸紧张,“我也没想到那个女人能教出那么霸道的女儿,我怎么赔都行!我看你很喜欢这个?”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