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哀嚎,心中感叹,她在飞机上,自己在地狱里,就这么几个单词,怎么组成的词语就是看不懂呢!
徐总将自己的外套穿上,“我去公司一趟,你加班,早上之前一定翻译出来给我,明早我要用!加班费十倍!足够你自己买包了!”
一说这个,余枝就不累了,“好,保证完成任务,您先去吧!”
徐总一走,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客厅,台灯开的很亮,一杯咖啡已经见底了,她的双眼皮跟粘在一起一样,一直打架。
眼前的字母仿佛在跳动,然后她的手机就响了,余枝看了一眼,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复活了。
贺泗英语一直不错的,反正比自己强。
她接起电话,没等他说什么,就忽然变了语调,带着几分的委屈,“贺泗,我屁股又疼起来了,真的,你能过来看看吗?疼的厉害,你说上次那浴缸是不是不干净啊!”
“我马上下来,你等一会。”他声音里的关切,一点也不像是假的,这让余枝有点心虚。
房门打开,余枝一手摸着自己的屁股,一边瞪大委屈的眼睛。
贺泗的手里拿着药箱,漆黑的瞳仁中带着肉眼可见的担忧,“很疼吗?我带了药过来,你趴在沙发上我看看,大夫说没大问题的……”
那种担忧的眼神让余枝在心底骂了自己千百回,也不打算隐瞒,“我就是,就是想让你帮我翻译文件而已,你生气了吗?”
贺泗攥着药箱的手指微微颤抖,鬼知道听到她着急要哭的声音她急成什么样了,现在竟然告诉他都是骗人的。
他转身就走,决定再也不信她的鬼话了。
余枝一把上去抱住他的腰,“你不能走,你难道看着我熬夜吗?要不这样,改天我请你吃饭,饭店你随便挑,怎么样?这够了吧!”
“好!”他竟然就这么妥协了。
客厅里,两个人坐在软垫上,余枝的腿盘在一起一直发麻,一边刷手机一边拼命的锤,贺泗那身高,那腿长应该更难受了,他却岿然不动,一心专注手里的文件上。
这样的氛围下,两个人竟然出奇的和谐。
比之前结婚,鸡飞狗跳的日子还过得好。
余枝终于忍不住了,去倒了两杯咖啡,随手递给贺泗一杯,“累了就休息一会,你这样我还挺心疼的,其实我真没偷懒,我正在找房子,不过搬得有点远,怕见不到呵呵了。”
贺泗眼皮跳动了一下,“还没找到吗?”
余枝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刚才居然看见了一个房子,一层挂三百块,还是合租,对方不是白痴就是骗子,你有人联系他不?竟然还是个座机号码,一看就不正经好不好!”
贺泗的眉跳动了一下,“你不觉得很便宜吗?你打电话联系一下,说不定是真的呢!”
“我是二百五吗?”余枝冷笑一声,“才不信有怎么便宜的房租,我觉得越贵的越靠谱,毕竟看起来很正经。”
贺泗喝了一口咖啡,苦的能要人命,然后默默的拿起手机,将之前的删了,这次索性改了价格。
他一杯咖啡还没喝完,正看手机的余枝冷笑道,“我去,就刚才那傻子,竟然又挂六百万一年,哪个冤大头会租?这人扰乱是社会秩序!我保证,他一定是骗子!”
贺泗看着文件目光再次落在余枝的身上,“你觉得多少合适?”
余枝随便说了一个数,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有零有整的,似乎真的很困了,她抱起一个抱枕,然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贺第见她许久没有任何的动静,便抬起头看,灯光下,她睡得很踏实,长长的睫毛跟扇子一样,连呼吸都很轻,像是之前一样,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抱着东西才踏实。
以前的时候她就喜欢抱着他,一张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尤其是夏天的时候,两个人醒来都是一身的汗,她却恶人先告状的非说是他搂着她,弄得她都起痱子了。
仿佛曾经的恩爱历历在目,一切都已经回到过去一样。
这三年的想念跟怨恨,仿佛在这一切就和解了,是他跟自己和解了,正确的说是他再一次陷入进去了,仿佛她天生的本事,能让他退一万步的迁就跟妥协。
他走过去,扯了一个毯子盖在她瘦弱的身上。
原来她竟然瘦成这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她了,小小的她蜷缩成一团,连睡梦中都看起来有些无助,手指动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贺泗明明将毯子已经盖好了,却还是在看着她,然后凑过去,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
睡梦中的她发出了一声呢喃,然后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熟稔的抱着他的腰,就是不肯撒手,小脸一个劲儿的往她的腿上蹭着。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跟摸狗一样,眼中带着宠溺。
余枝这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完蛋了,自己的翻译到底怎么了,赶紧一股脑的爬起来,打开电脑,看里面的文件。
看着密密麻麻翻译出来的文字,余枝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如同死里逃生一样,自己怎么就能睡着呢?
果然手机里,全是徐总的电话。
她赶紧将文件发送了过去,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余枝等徐总回复的时间简直无比的漫长。
过来几分钟,徐总的夸奖的消息发过来,余枝乐开了花,自己的加班费赚回来了,十倍啊,这么大方。
余枝这才想起贺泗来,往家里找了一番,连个影子也没有,要不是电脑里的文件被翻译好了,余枝都以为昨晚自己做梦了。
她还是很有良心的给贺泗打了个电话,不等她询问,那头已经传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困倦,“今天学校里有事,我早上就走了,看你一直睡,就没叫你。”
“嗯!”余枝点了点头,却还是感恩戴德的问道,“您要吃什么,我请你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