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给联系自己的警察打了电话,解释了说对方没有肇事逃逸,撞人之后给了自己一笔钱,私下解决了,是自己贪心不足,想要继续敲诈。
警察将她教训了一顿,毕竟伤得也不重,事情也解决了。
余枝跟警察要了贺泗的电话,只说因为自己误会人家了,想道个歉。
当初她的手机号全部都换了,他的联系方式并没有保留,再次看着有点眼熟的号码,犹豫了很久还是拨了过去。
“喂……”贺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的一刹那,她在嘴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她还是怂了,“您好,贺先生对吗?您的信用卡有大额非法交易,可能您的信用卡有风险……”
余枝想着,他应该会挂断电话了。
贺泗似乎听的很仔细,“对,是我花了上亿。”
“您买什么了?”余枝有点编不下去了,恨不得自己挂断电话。
“买了个教训,余枝。”他的声音冰冷淡漠,“我跟警察要了你的联系方式。”
余枝脸颊一红,这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了,“我请你吃顿饭,你现在在哪里?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余枝都想好了怎么被他奚落,但对方竟然答应了,“好,我给你地址,你过来。”
…………
暧昧昏黄的灯光,打扮靓丽的女人,一切透露着不可描述的东西,仿佛站在门口,就已经不干净了。
余枝看着按摩店的招牌,闪烁的灯牌照亮了她眼底的复杂情绪。
穿着短裙黑袜的女人瞥了一眼余枝,“找贺先生的吧,他在楼上等你呢!”
余枝的胳膊上缠着厚重的绷带,她是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佳佳不知道得怎么骂她了,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没想到他竟然约她在这里。
曾经的书店,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女人还很客气的给余枝推开了门,她一步步的往台阶上走,到底不是按摩的地方,墙上的挂画上,抱着竹篓的少女未着寸缕,连角落里都是被丢弃的套。
直到走到了最后一个台阶,她看过去,却见里面乱糟糟的,正中央是个台球桌,贺泗手里拿着球棍,几个穿着短裙的女人围在他的身边。
余枝愣住了,仿佛看见那尊被人供奉着的佛像被人扔在泥里践踏着。
她心中的贺泗是那么的清冷高洁,不染尘埃,而现在正吃着女人喂来葡萄的男人,对余枝而言,仿佛是个陌生人。
“好吃吗?”女人的指尖碰在了他的唇上,眼中暧昧,带着情欲,“要不去房间里聊一聊?”
贺泗的目光越过女人,落在余枝的脸上,“你来了?”
余枝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哎呦,装修不错,比之前的书店赚钱吧,不过也没什么客人按摩,看来这个地方风水不好。”
几个女人打量着余枝,看着她绑着的胳膊,不由得嘲笑起来,“哎呦,都伤成这样了,还能伺候好人吗?”
贺泗的手搭在其中一个女人的肩膀上,“要不让她跟求求经。”
女人几乎半靠在他的身上,笑眯眯的道,“好啊,您的房租得少算我们一点。”
仿佛自己心中最神圣的东西被人玷污了,余枝忍不住的呵斥道,“你们放手,别碰他,去忙你们的!”
几个女人看了一眼贺泗,见他面容冰冷,似乎没有帮她们的意思,便讪讪的下了楼。
余枝心中正气恼,一抬头却见贺泗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来,在嘴边点燃,猩红的火苗照亮了他那张冷白的脸。
“你都会抽烟了!”余枝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看着老烟民了,抽了不少时间了吧!”
贺泗漆黑的瞳仁看向她,“很久了,心烦的时候抽,你找我什么事?”
“付蕊,她什么时候跳海的。”余枝的眼中复杂,“是因为我吗?”
“不然呢!”贺泗冷笑,“知道她什么时候死的吗?就在四年前这个地方,我们两个在一起睡,你在惺惺作态的时候,她跳海了。”
他说着,一把冲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我们两个都是罪人。”
她的手臂还骨折呢,疼的她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滚落,疼的她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我这辈子最残忍的事情知道是什么吗?我居然在殡仪馆看见小蕊尸体的时候,还想着幸亏你没有过来,我想承担一切,没想到自己却始终是个笑话。”
余枝闭了闭眼睛,“对不起,如果我知道……”
如果她知道,一定不会去招惹利用贺泗。
“好啊,那你将欠我的还回来!”他眼底血红一片,忽然揪着她那根没有断的胳膊往其中一间破旧的屋子里走,直到他将她推倒在床上。
余枝的胳膊撞到墙角上,疼的她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然而下一秒,贺泗却忽然抓起一旁柜子上放着的手铐,将余枝那只没有断的胳膊锁在铁栏杆上,看来这东西是用了很久了,栏杆上的绿漆已经掉完了。
余枝眼底全是恐惧,觉得他能将自己杀了。
“余枝,下地狱吧!我们一起!”他冰冷的手从她的脸颊上慢慢的摸过,没有任何的温度仪。
余枝的眼泪从眼角滴落的发黄的枕头上,“你干什么,先放开我。”
贺泗的眼中冰冷一片,慢慢的走到门口,开门的一瞬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余枝,这只是见面礼而已,来日方长!”
余枝气道,“贺泗,你现在折磨我算什么本事,难道付蕊就能活过来吗?要是她能活回来,我现在就跑到海边跳下去赎罪,你吓唬我算什么男人!”
被惹怒的贺泗慢慢的转过身来,一步步的走向余枝,冰冷的手指落在余枝外套的扣子上,轻易的就解开了。
余枝乱蹬着腿,“外面有那么多你情我愿的,你去找她们啊!”
贺泗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温度,“我不会碰你,只是帮你换件衣服而已。”
说着打开了一旁的柜子,余枝看过去的刹那,脸上顿时跟着火了一样,烧到了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