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屿却很吃这一套,似乎见惯了女人跟他这样撒娇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哦?是吗?”
“三贝勒哪有您生的俊俏啊,再说您是商会会长,一个贝勒爷不过是个空壳子,拿什么让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雕像的尾部是个喷泉,贺泗正好站在水柱下面,带着凉意的水被风吹到他的脸上。
他踩着石阶,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
余枝却全然不知那边的事情,忽然跟没有骨头一样,一下子瘫软在了霍屿的身上,“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你在一起了,刚才被佣人带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北边有个小木屋,咱们过去说会话?”
霍屿明知道其中有诈,却还是挑眉到哦,“只是说话吗?”
余枝嘟囔着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讨厌啦,明知故问。”
说着拉着霍屿就往北边的小屋子里走,果然见门破破烂烂的,里面堆放着杂物,甚至还有一些锄镐之类的东西。
两个人站在门口,霍屿将打火机拿出来“吧嗒”的一声打开,一束火苗照亮屋子。
他的眼中满是嫌弃,“跟我回栖霞别墅。”
余枝忽然慢慢的抓起一旁放着的门闩,慢慢的凑近霍屿,“讨厌了啦,在这里不成吗?”
霍屿冷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让我带着你去拍照?你们报社也想找玉格格吧,你最好少掺和那件事,而且我也不是你能利用的。”
然而下一秒,余枝忽然抡起门闩,一把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他手中的打火机落在湿漉漉的地上,转头摸了一下后脑勺,一双眼睛里带着愤怒,“你……”
下一秒,他晕倒在杂物房的地上。
余枝将他扯到一堆干草上面,咬着牙将他的外套脱下,连衬衣也解开了几个扣子,念着霍屿曾经对自己的好,也没有太过分。
等她出了门,却忽然变了脸色,她直奔着后院的女眷住的地方而去。
她一股脑的找,那叫一个明目张胆,但很快就被人发现了,连巡阅使都惊动了,他满脸铁青的过来,见余枝正跟疯子一样的大喊大叫,忙怒斥起来。
“要不是你是霍屿的女人,老子早就蹦了你了,我家后院是菜市场吗?惊动了我儿子怎么办?”
余枝擦着眼泪,“巡阅使大人,您可为我做主啊,刚才一个女人将霍屿给带走了,我亲眼看见他去了后院,你马上把人给我交出来。”
一听说霍屿竟然去了后院,巡阅使先坐不住了,扯着余枝问,“你亲眼看见的?”
余枝一把鼻涕一把泪,“是,亲眼看的,而且我还要亲自找呢,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跟我抢男人,都给我让我,我要一间一间的找。”
巡阅使脸色不善,“我让人找,你去休息去。”
余枝咬牙切齿,“谁知道您会不会包庇那个女人?不信不过你,你要是不让我找,我就去前面问那些人,他们总会知道霍少跟谁走的。”
这一闹可还了得,自己的宴会就要完蛋了,巡阅使咬牙切齿的吩咐卫兵,“你们带着她去后院找,不能惊动任何人。”
余枝在府中一通乱找,跟着她的人也是满脸不解,这个女人甚至连狗洞,墙面也要敲一遍,一个屋子也不肯放过。
最后竟然在杂物室里找到霍屿的,众人提着灯笼,将小破屋照明晃晃的。
余枝冲上前,一边哭着一遍抱住霍屿,哭的肝肠寸断,“男人果然都是没良心的人,刚才在宴会上还说我是你的意中人呢,这会子就跟别人偷腥,你好狠的心啊。”
被她这么一摇晃,霍屿猛地惊醒,他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余枝,还有脸色古怪的卫兵,一时间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后脑勺上传来的疼是真的。
他眼中凝着寒霜,这辈子就没被人这样算计过,“你找死。”
余枝却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我知道我不该捉你的,是我太不懂事,绝不会再问那个女人是谁,您知道我刚才多担心吗?所有的屋子都翻找了一遍,没想到您竟然跟那个女人,来这种脏污的地方。”
霍屿明白了自己被利用了,眼中似藏着刀子。
余枝知道自己再不跑就完蛋了,站起身来擦着眼泪,“我知道现在在您的心中,新人胜旧人,以后各自安好,您保重。”
说着一溜烟的要跑,但下一秒被霍屿一把拽住胳膊,硬生生的拉回到他的怀中。
“放心,朔夜代替不了你,咱们回家好好的算账。”说着冰冷的目光落在一旁看好戏的士兵身上,“今天的事情敢传出去,你家巡阅使也救不了你们。”
说着拉着余枝的胳膊,明目张胆的离开了。
余枝被他扯着胳膊,看着他的后脑勺都在骂人,也知道自己彻底惹怒了他,以前霍屿对她百般宠,即便是生气了也不过是砸些东西,但此时实在是可怕。
“要不你砸我一下。”余枝还试图讲道理,“我也是没有办法,想找到那位敏格格而已,才出此下策。”
他扯着她走出巡阅使家的大门,一辆漆黑的车停在路边,霍屿扯着她就上了车。
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她来到了城外的矿场,此时天黑了,连月光也也没有,一片漆黑,只有汽车的灯光,照亮前面的一大片空地。
她的手臂被他拽的几乎脱了节,疼的她汗珠子往下滚。
被他扯下来的一刹那,她双腿一软,跌倒在冰冷的沙子上,感觉手中湿漉漉的,抬起手看了看,顿时满脸骇然。
竟然全是血。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她抬头,看见的是霍屿那双冰冷的眸子,他的声音似从幽深的矿洞里传来的,夹着冷风。
“我最厌恶别人算计我,你找死!”
下一秒,枪声响起来,巨大的声音在空旷的矿场上不断的有回声,惊起了熟睡的鸟儿,一阵刺耳的鸟叫声传来,更加的阴森可怖。
余枝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