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脏污不堪的话,听到他的耳中果然让他皱起了眉,“好奇?”
余枝的脸涨的青紫,她只是想着霍屿喜欢那种女人,她么一定对画册上的东西了如指掌,不像自己,看一眼就面红耳赤的。
她呼吸不大顺畅,尤其贺泗火辣辣的眸子看着她,“就是……就是……”
下一秒贺泗已经凑了上来,他声音低沉,“哪一步不会?我记得很清楚。”
炕原本就窄,他这一压过来,她本能的往后躺去,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全是紧张,“不用了。”
就在这时,姆妈正端着一盘花生米进来,一撩开门帘,见两个人这糟糕的姿势,顿时老脸一红,“哎呦,你们这小年轻人也不主意一下,幸亏进来的是我。”
说着忙关上门走了。
余枝推着贺泗的肩将他给推开,然后伸出细白的手,“把钱给我,我明天去烫头发,要是有剩余的话,还要去做一件衣裳呢。”
贺泗若无其事的起身吃着饭,“明天我陪你去。”
…………
理发店里,架子上挂着一排排奇形怪状的剪刀,还有一些进口的仪器,看起来跟手术室似的,余枝就觉得自己跟待宰的羔羊一样。
贺泗穿着一件长衫,胸口绣着几片翠竹叶子,看起来整个人跟儒雅的书生一样。
余枝以前剪头发,都是姆妈在家里拿着剪刀修整,这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有点紧张,尤其是理发师拿着照片让她挑选的时候,更是看花了眼。
理发师笑着道,“您要是选不出来,我建议您选月红的发型,最近她正红的发紫,霍少的新欢。”
余枝点了点头,“就这个了。”
贺泗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她,明明枯燥的事情,他却没有一点烦躁,外面阳光正暖,他身子弱,很快就靠在椅子上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滚烫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是余枝紧张的声音。“好看吗?”
贺泗睁开眼睛,那张脸在眼前慢慢的清晰,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进图书馆的时候,远远的看着一个民国的美人,烟眉杏眼,容颜绝色,仿佛冥冥中注定了一切。
他记得那本书叫《风华》。
余枝的手摸着自己的卷发,神色中全是紧张,“说话啊。”
贺泗点了点头,“还不错。”
一旁的理发师整理着地上的碎发,喜滋滋的道,“夫人适合这样的打扮,这不比大明星还漂亮。”
余枝高兴的都没听见对方的称呼。
贺泗好像很高兴,从兜里拿出一叠钞票给了对方,“剩下的当小费了。”
余枝摸着自己的头,叹道,“我的脑袋都没这么贵,以后我找到工作得好好赚钱,又欠了你一大笔。”
贺泗站起身来,睡了太久,身体有些晕,“那就再欠一点,我带你去买衣服。”
余枝回到家中的时候,姆妈正做鞋呢,拿着鞋面正绣着花,见一个穿着洋装,烫着卷发的女人走了进来,漂亮的跟年画上的明星似的。
“小姐,您怎么来这里了?”她枝以为是家里的客人,“我带您去正房,太太的屋子离的并不远。”
余枝心中狂笑,“你仔细看看我。”
姆妈认识她的声音,惊诧的抬起头看她,良久才大叫一声,“我的闺女,你怎么美成这样,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千金小姐,真是母猪圈里飞出金凤凰了。”
余枝眼底也染上了笑容,“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说。”
…………
贺泗踏进报社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墨香,屋子里的正忙碌的人,连头也没有抬起来。
他忍不住叹息,余枝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这么多报社,非得选一个马上要倒闭的地方。
他已经让人摸过底了,这家杂志社,另类奇葩,什么都写,得罪了不少的权贵,更熟处处遭受打压。
他这样的人,即便站在那里,也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您是……”一个员工忙端来了茶水,“是要登报吗?寻人还是告示?”
他沉声道,“见老板。”
“老板正有客人呢。”员工指了指一旁门口满是灰的办公室,“霍家来人了,他招待呢,您要不等等。”
说话间,却见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走了出来,见了贺泗,已经认识了,低头道,“三爷。”
贺泗点了点头,对方却一副了然的事情,“三爷是为了余枝工作的事情过来的吧,没想到还能劳您大驾,不过我家少爷已经让我将事情解决了。”
贺泗目光清冷,“他为何帮忙。”
“是因为我家少爷余姑娘才被开除了,霍少心中过意不去。”管家笑的卑微恭敬,眼中却是算计,“也难怪了,我家少爷一见她就把控不住,说了些暧昧的话,余小姐心乱了才犯了错。”
贺泗心中好似被一块沉沉的石头压着,仿佛一切都明白了。
难怪昨天她会在所有发型中,选中霍屿新欢的发型,原来他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余小姐住在您府上,正好我也不用跑一趟了,劳烦三爷给带个信。”管家跟个笑面虎似的。
女孩子都天生的爱漂亮,余枝穿着这么一身在府中走了一圈,男人们见了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余枝到了贺泗的屋子里,随着高大的镜子照了照,叹道,“只可惜我身上没有那种气度,就跟三少那种的风骨。”
孙彗正在一旁擦拭着镜子的边框,看着余枝漂亮的身影,露出羡慕的眼神来,“三爷小时候在宫中养了一段时日,什么大富大贵没经过,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余枝叹道,“你这么了解他啊。”
孙彗脸颊一红,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声,却见贺泗走了进来,脸色出奇的差,眉目冷峻,明明艳阳高照,他却跟覆了一层冰霜一样。
余枝也察觉到事情不对,紧张的站起来,“听人说你今天出门了?”
贺泗让孙慧出去,只留余枝在屋子里,她紧张的靠着墙。
他却走到书桌旁,将锁打开,将那本画册拿了出来,“不是不明白吗?咱们都试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