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泗扶着余枝站了起来,声音不悦,“不用二哥担心了。”
贺轻航满脸的不甘心,“你肚子里又不是怀的金刚葫芦娃,这么摔怎么可能没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余枝一脸强忍着疼痛的样子,“还是拍戏重要,等拍完戏再去医院看看吧。”
导演还是第一次对余枝露出赞许的目光,“还挺敬业的。”
那个拉车的低着头道歉,“刚才的人工降雨实在是太大了,我看不清楚路,真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大家也全当这是一场事故。
贺泗却走到他的身边,“你把衣服给我,这场戏我拍。”
贺轻航脸更僵了,咬牙切齿的道,“小泗,你是贺家的人,怎么能做这么卑微的事情,给一个女人拉车,这要拍出来,咱们家的脸面岂不是要丢尽了。”
“周老当初也是拉车起家的,难道二哥是连周老都看不起吗?”贺泗声音冰冷,却已经走到扶正的车旁边。
贺轻航被怼的哑口无言。
很快戏继续拍着,贺轻航眼中凛冽,已经不想看了,只想去另一个片场去找穆止,才走到停车场,却见一个身材瘦小的身影正蹲在大巴旁边哭呢。
贺轻航走过去,一看是余枝的助理,便走过去,满脸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田粟见了他,窘迫的低着头,哭的更委屈了。
贺轻航拿过她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短信,目光变得阴沉,“你父亲病了,要四十多万的手术费啊,看着你这穿着,只怕很难赚到这些钱吧。”
田粟擦着眼泪,她的家里原本就欠了一屁股债,而且助理的工资普遍的不高,而且她又是个哑巴,之前连工作都没有。
贺轻航眼底带着算计,“你帮我做件事吧,办成了我给你一百万,保证无人知道。”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你想想你父母多么不容易将你养大,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吧。”
田粟好像看见了希望,却不知等待她的是万丈深渊。
………………
晚上,余枝刚拍完戏,便看见副导演拿着喇叭冲着大家吆喝着,“今晚贺家二少轻全剧组的人吃饭,谁也不能不去,不去就是不给面子,想要混的话一会收拾完坐着大巴车直接过去,地方不近,你们找不到。”
余枝已经见怪不怪的了,今天贺轻航还给剧组买了很贵的水果。
余枝身上的戏服已经脏兮兮的,酒店离着这里很近,她必须要回房间换衣服。
田粟手里拿着余枝泡茶的保温杯,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最后还是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余枝。
余枝的目光在周围逡巡,看见贺泗正跟编剧在一起,她挥着手跟余枝打招呼,“剧组刚才租赁的轮船那里出了一点意外,贺先生要去解决,就不能去吃了。”
贺泗正在打着电话,目光一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余枝走着回到了酒店,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几口,又递给了助理。
她竟然感觉电梯出奇的摇晃,尤其是那些写着层数的按键,更是在眼前晃动,几乎分不清数字。
余枝没有怀疑什么,“我应该中暑了。”
电梯打开,助理扶着她走到了门口,从她的包里拿出房间的门卡,等开了门比划,余枝看明白了,说是要给她买点药,便将门卡给她了,“我一会洗个澡,你买好了直接放在我房间吧。”
助理已经预料到了,见余枝已经进了房间,却没有走,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才走开的。
余枝踉踉跄跄的走进房间,只觉得眼皮不受控制的往下沉,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晃动,意识也似乎在渐渐的消散。
她将身上脏兮兮的戏服脱掉,拿着浴袍进了洗手间。
冰冷的水让她的意识渐渐的恢复了情形,刚才遭遇的一切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心中转,这绝不是中暑,她忽然想到了助理刚才闪躲害怕的样子。
她咬着牙,看着洗手间架子上的刮胡刀,拿出刀片,往自己的脚底割了一道口子。
刺骨的疼,让她的意识清醒了一些,她将刀片藏在浴袍兜里,踉跄着往外面走,去翻包里的手机。
然而等她打开房间的门,却见她的手机正扔在地上,而手机的前面,是一双漆黑的皮鞋。
下一秒,那双皮鞋猛地一踢,手机顿时滑进床底。
“贺轻航!”余枝恨得咬牙切齿,“你疯了吗?”
贺轻航满脸得意的看着她,“小东西,落在我手里了吧,之前装清纯骗我,现在我是连利息讨回来的时候,你不是之前爱的我要生要死的吗?正好咱们在一起!”
余枝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贺轻航一把按住,抓住她的脑袋往墙上一磕,“你比付蕊聪明多了,那个女人还以为我多爱她呢,我玩腻了,她死都不走!”
余枝被撞得脑中嗡嗡作响。
下一秒贺轻航丢下了最后一抹伪善,伸手撕扯着余枝的浴袍,“酒店剧组全包了,整层的人都去饭店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用,连外面的摄像头也关了。”
余枝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贺老爷子的影子,残忍,无耻,贪婪。
眼看着浴袍就要被他扯走了,余枝一只手死死的攥着,另一只手拿出之前藏好的刀片,狠狠的冲着对方的手背割了下去。
下一秒贺轻航的手背上全是血,他怒火中烧,“你敢伤人!”
说着抓起一旁的吹风机,猛地冲着余枝的手砸了过来,正好砸在手指上,她疼的丢掉了手里的刀片,连最后一点防身的东西也没了。
余枝一咬牙,用尽全力撞向贺轻航,然后趁着他不防备,硬生生的给自己撞了一条求生的路。
她越过他,飞快的打开房门,然就跑到了走廊。
贺轻航已经变了脸色,但看着电梯停在一楼,不由得笑了.
余枝没有去电梯那,而是跑到了穆止的房间,用力的敲着,“救我,救我!”
贺轻航越走越近,“做梦呢,这里哪里还有人?!”
下一秒,房间的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