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知道洛王妃一定会发现我?”
若风看着锦榕,当他刚才禀告的时候,主子没有半分惊讶。
显然是早就料到自己会被发现。
“嗯。”锦榕点点头。
“那您还要我去,我险些被洛王妃给……”若风看着主子的神色,殊不知他当时的惊吓有多大,不甘的开口。
又突然想起此话太过造次,猛的住了口,小心的看着主子的神色。
见主子没有半分怒意,绷紧的心才松了几分。
“她行事一向有原则,你并未触及她的底线,她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锦榕笑着开口:“我要你去,只是想让你知道,她同其他女人不同。”
“你以后在她面前,万不可轻浮造次。此次只为以儆效尤。”
“是。”若风顿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白着脸躬身。
那日他因为洛王妃的身份,对她多有看不起,觉得配不上主子,被主子所查。
主子虽然一直没说,如今也是给他一个教训。
“嗯,你明白就好。”锦榕唇角笑意收减,如雪的容颜一片清雅肃然。
淡淡开口:“我刚才已经给父皇修书一封,请求父皇修书于东齐国主。”
“以十里红妆之礼,迎娶秦丞相嫡长女黎少初为南越太子妃。两国联姻,纳永岁之好。所以,对于她,你从现在开始要保持敬畏。”
“主子?”若风惊得张大嘴巴。
主子要娶洛王妃?十里红妆可是国礼啊!
更何况,洛王妃可是已经与人成婚!
“嗯,你没有听错。”锦榕点点头:“彩礼十万金,外加我南越至宝蓝映血莲。”
“主子?”若风再次惊得说不出话。
再怎么说,洛王妃都是洛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皇帝愿意,洛王爷也绝对不会同意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东启皇帝与洛王爷都愿意,彼时的洛王妃也不过是弃妇。
这样的身份和名声,如何能配得上主子的太子妃之位。
主子要娶,联姻的话,也要是公主的身份才尚可。
而且十万两黄金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十里红妆和传承至宝蓝映血莲,可是天大的礼仪和天大的彩礼!
尤其是蓝映血莲,更是国之至宝,主子如何能作为聘礼!
“即便是如此,我还怕她不答应呢!”锦榕瞟了一眼若风惊掉下巴的神色。
淡淡而笑:“凡俗之物,她根本就看不上。那就再加上帮她救出弟弟吧,想来她应该会心动。”
“主子?”若风已经是第三次惊呼。
洛王妃的弟弟是东齐皇帝示意扣押,主子这话,不就是要为了洛王妃和东齐皇帝对立吗?
“你执我的玉符即刻回国,调动影魂。护送蓝映血莲和聘礼前来,路上敢有拦截抢夺者,不论是谁,一律杀无赦!”
锦榕墨玉的眸子一沉,低声开口:“即便是二皇兄。”
“主……主子,要调动影魂?”若风已经惊的说不出话了。
“你以为以你一人之力,能将蓝映血莲和聘礼,从南越运送到东齐吗?”锦榕淡淡挑眉。
若风立即摇头,惨白着脸道:“属下不能。”
虽然天下人畏惧太子威慑,但是蓝映血莲和十万两黄金,还是会有人异想天开,提着脑袋前来掠夺。
但这些都只是小事,怕就怕事情走漏,各国争夺。还有那些对太子宝座虎视眈眈的皇子们……
凭他一人,绝无可能。
但是影魂是主子隐藏在暗处的一枚棋子,从未动用过。
如今若是让影魂出世,那么便会被天下人知晓
那么主子辛苦留守的这一张王牌,便将暴露于天下。这么多年来,即使主子有多艰难,都不曾公之于众啊!
“蓝映血莲不过只是一件物品,我要保的不过是南越未来的太子妃。”
锦榕淡淡开口,眉眼一片清凉:“影魂早晚都是要出现在世人面前,倒也无妨。”
“可是主子,洛王妃毕竟是洛王爷……”若风现在对黎少初虽然印象改观,但在他心里,他的主子是世间最好之人。
洛王妃虽好,还是感觉与洛王爷有牵连,身存污点,配不上主子。
“愚蠢!”锦榕轻叱,眸光清淡的扫了一眼若风。
低润的声音淡而冷:“程时桉与她不过是相互利用,未有感情,何来休妻?”
若风顿时脸色惨白。
“南越国太子妃之位,在你看来尊贵无比,在她看来视如草芥。她那样的女子,恐怕是我配不上她……”
锦榕轻叹一声,转身看着天边的月色,摆摆手:“罢了,你即刻启程,速回。在盛宴之前务必赶回来。”
“是,主子!”若风顿时跪地,刚才犹豫的神色不复存在,面色坚定:“属下定不负主子所望,盛宴之前必定赶回!”
“嗯。”锦榕淡淡应声。
黑色的身影一闪,若风无声无息的出了房间远去。
锦榕一直站在窗前,月光透过格子窗投照在他的身上,给他本就赛雪的容颜笼罩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
许久,轻轻的声音飘出唇瓣:“不是为了命定,只因为她。锦榕此生唯一想得到的。”
第二日,卯时一刻。
黎少初起床,看着桌子上那堆积如山的账本。
一本本拿起来看,片刻便放下去看另一本。
不到半天,便将几十本看完。
吴管家躬身站在黎少初身后,惊异于王妃看账本的速度。
“吴管家管理洛王府,当真是极好的。”黎少初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轻轻出声。
“王妃言重了,这不过是老奴分内之事。”吴管家顿时拱手:“洛王府良田八千亩,别院、店铺少说也有不下百家。”
“这些一向经营有序,所以老奴并没有废什么心力。”
黎少初挑眉,看着吴管家:“但是吴管家仍旧是功不可没。不过……”
话锋一转,黎少初再次挑眉:“我看西郊的一家店铺,每年都会有一大笔亏损。”
“十年下来,亏损不计其数,为何直到现在,仍旧不曾解决?”
吴管家不敢置信的看着黎少初。
他原以为黎少初不过是走马观花,将账本随意扫了一遍,没想到连西郊那家店铺的亏损都注意到了。
“而且,西郊临近的一家店铺,也是每年都有大笔黄金不明外流,吴管家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