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恶毒的话,你怎么可以说出来?”
沐妃看着大皇子,明明记忆里的大皇子是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会变得如此可怕,难不成,真是三年,她把人给教坏了吗?
“恶毒?母妃怎么会如此天真,不让皇后生出嫡子,你以为只有儿臣会这么想吗?不可能,让儿臣来告诉您,整个后宫,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希望皇后生下嫡子,宁嫔有二皇子,她自己还不能生育,她会巴不得皇后也不能生,兰嫔有三皇子,她身后有林家,她也不会希望皇后生下嫡子,至于贤妃,她没有皇子,可她代管后宫多年,她也不会希望皇后的位置可以坐得安稳 ,她恨不得皇后生不了嫡子,这样,这后位才有可能易主。”
“母妃,你也是贵为公主,虽然是在草原,虽然你的母妃不得宠,可后宫这些事情,难道你会不清楚吗?你会看不是明白吗,不管儿臣以后会被谁抚养,我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有,你在草原的母亲,儿臣的外祖母,最近的身子可不太康健,沐禹舅舅传信说,外祖母的生死,可是在,您的一念之间。”
大皇子说完这些话便直直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沐妃瘫坐在地上,手里握着一个纸包,是大皇子塞到她手里的,她大口的喘着气,根本不敢相信,刚才听到了什么,他不是一个孩子 ,简直是一个恶魔,他在威胁她这个辛苦了三年的养母。
是沐禹,她的三哥,是他把一个乖巧的孩子教唆成了现在这个恶魔的样子。
手里的纸包,不用打开,她也能猜到,一定是让苏落无法生出孩子的药物,她死死的攥在手里,久久不愿相信,大皇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还有,沐禹是怎么找上大皇子的,难道是在江南的时候?算起来,好像大皇子确实是在跟随皇上去了江南回来以后,就开始有了变化。
她现在是怎么办,凭着苏落对她的信任,让她对苏落下药,成功的机率是很高的,可是,她真的是如此辜负苏落对她的信任吗?而且,这件事情一旦被查出来,以皇上对苏落的重视程度,她肯定是不能活了,只怕是她最在乎的母妃也会因此丧命。
如果她不对苏落下手,那她的母妃现在是怎么办,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远在千里之外,本就不能在母妃跟前尽孝,还要让她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过不好吗?
沐妃坐在地上,掩面哭泣,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变成了她完全不能好好面对的生活,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走错了,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自苏落进了御书房,便直接是在里面陪着司马奕用了午膳才出来, 若不是她坚持离开,还想让她直接在这里陪着他批折子。
走出太极宫时,小霜挥退陪在苏落身边的众人,她亲自扶着主子走在最前面,低声开口。
“大皇子回去以后,便和沐妃娘娘发生了争吵, 不知道吵了什么,可大皇子走的时候,沐妃独自在殿内哭了许久。”
小霜在之前进宫进,凭着在太后宫中的关系,已经在各个宫中安插了一些自己人,虽然不能知道所有的说话内容,但也能知道一个大概,这样也不至于到出事,主子什么也不知道,那样的话,太被动了。
“看来大皇子远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苏落感叹了了一句,她也不想相信 ,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有了那么大的转变,现在知道这一切,也只能说是她太低估了一个孩子的能力,也低估了沐禹的能力。
她想来去去,大皇子唯一能接触到沐禹的时间,便是皇上带着他去江南的时间,可能在那个时候,沐禹已经和大皇子见过面了,并且达成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协议,很有可能,大皇子并不是变了,而是他本来就是一个野心特别重的人,而沐禹只是利用某些利益把他的野心勾了出来。
大皇子会是一个大麻烦,但现在还不是处理他的时候,最好是能利用他把沐禹给灭了,这才算是拔草除根。
“娘娘,选秀的事,您怎么能同意呢?”
小霜一脸的疑惑,她才不相信,自家主子对皇上不是真心一片,能做到什么也不顾忌的为皇上选妃。
“选秀是大事, 根本不是本宫可以制止的,不过,你放心吧,只是举行选秀,能不能有人进这后宫,那还真不准。”
苏落拍了拍小霜的手,示意让她放心, 不选秀便堵不上朝臣的嘴,而她个皇后也会被人说是善妒,与其这样,不如就举办选秀,而且还得大办,由她这个皇后亲自办,让朝臣们没有话可说,至于怎么选人,给谁选人,那便不是朝臣们能做主的了,且等着看好戏吧。
皇上是选秀的消息,当天晚上便在后宫之中传开了,贤妃的宫里又砸了不少东西。
“皇后还真是大度啊,一进宫便要选秀,如此这般表现贤良,还真是本宫没想到的。”
后宫人少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没成想,皇后一进宫,便开台张罗选秀,这样一来,她之前在后宫之中的贤慧全都会烟消云散 ,有什么事情能贤慧过帮皇上纳新人,这样一来,不仅皇上会夸皇后,朝臣们也会对皇后另眼相看,这个皇后的位置是越来越稳了。
“娘娘,这些都还不算什么,现在的关键是,不能让中宫生下嫡子啊,要不然,皇后的位置可就更稳了。”
安兰凑近主子的耳边低语,嫡子才是重中之重,哪怕是普通人家也会有个嫡庶之别,更何况是皇家,现在皇上基本说不进后宫,这些个后宫的旧人,早就入不了皇上的眼了,可帝后情深,这个时候若是嫡子出生,这后位才是真正的稳如泰山,无人能撼动。
“若是,皇后像宁嫔那般,不能生育,岂不是件极好的事情,不论她是否贤慧,是否让皇上满意,终归,子嗣才是最重要的,娘娘,您说呢。”
安兰的话回荡在贤妃的耳边,简直是醍醐灌顶,确实如此,没有什么能比过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