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要求她还真是第一次听。
哪有人一开口就是等着被勾魂的,总不能是活腻了。
而且沈奕哪有什么魂魄。
幽溯一离开,不过就是这个世界多出来的一具空壳而已。
哪里还会有人能够记得。
想着抬头看了眼坐在凉亭里的男人,从进去后,虽然一直在盯着手机,但是时不时就会抬头观察一下这边的情况。
像是怕又会有什么突发情况。
闫禾眨了眨眼。
这个世界哪还有沈奕这号人物?时间一长,慢慢就会被淡忘的。
活着的人总要继续生活的。
脸颊突然传来一道凉凉的触感,闫禾眉头轻蹙,脑袋已经被人转了个方向。
“……”
这该死的幽溯的气息。
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导致她连一点基本的防范都没有。
“啪!”
见他一点都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闫禾抬手在他的手腕处拍了下。
“本君……我的脸谁准许你碰了?”
幽溯这个混蛋,又动手动脚的,以为自己还是那头狼呢?
沈奕垂眸看了眼被拍打的地方,已经开始泛起了红晕。
因为很少出门,皮肤较为白皙,瞧着格外的明显。
身前的人突然不说话了,闫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抹粉红看着莫名的刺眼。
她明明没有用力。
这家伙的身体是不是也太弱了,随便一拍就红了。
刚刚气焰还有越烧越旺的架势,这会儿就跟突然被泼了一桶水似的,被浇得一滴不剩。
小彼岸花跟着秋千慢慢悠悠的晃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过来望过去。
总觉得神君像一只傲娇的小狐狸,生气不像生气的。
在主人面前,一点没有在他们面前情绪稳定。
而且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沈奕的目光在手腕上停留了会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微微勾起唇,刚准备抬头。
手腕处就传来了一道温和的触感。
瞬间,手腕上的红痕就消失不见了。
耳侧响起空灵之音,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别扭:“看在你如今是病患的份上,就先原谅你这一次了。”
之前的种种,下个世界我们再好好算。
闫禾所想,沈奕不知道,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谢谢闫禾关心我,我长这么大,还是有人第一次对我这么好。”
“……”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一绝。
半点都没有变。
要不是她这几天都看在眼里,还真被他这病怏怏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把沈父沈母还有沈哲放在了哪里?
可能是她的神情太过于明显,沈奕突然“啊”的一声,毫不心虚的改了口:“说错了,是第一次有朋友对我这么好。”
“你没有朋友?”
“……嗯。”
沈奕笑了笑,但是看起来却有几分失落,阳光照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小小的影子。
格外的人畜无害:“我这个身体你也知道,可能哪一下就突然倒了,怎么会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
小彼岸花听到这里,用力眨了眨眼,挤出几滴眼泪出来:[呜呜呜~神君我家主人这个世界好可怜啊,身边居然连个朋友都没有,肯定很孤单吧。]
“……”
这朵花一开口,突然就变得不可信了。
[多修炼少说话,回你的空间去。]
[……嗷!]
基于这个世界幽溯的身体实在是太弱,闫禾还是抬起手:“好,那以后我做你的朋友。”
也许能从情感上攻克他,拿回神器呢?
“……”
在对上沈奕惊讶的视线时,她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现在不是幽溯。
手指微微一动,就想要收回。
但是面前的人很快回过神,把手搭在她的手上,轻轻击了个掌,神色认真且郑重:“谢谢闫禾。”
正巧看到这一幕的沈哲:“……”
他弟弟完了。
医学上有心脏病发作伤到脑子这一说法吗?
不然要怎么解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总不能是看到鬼了吧?
闫禾抬眸,就看到他满脸惊慌的样子,微微一顿。
收回了手。
“他在看你,他看见了。”
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漂亮的凤眸携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说,他会不会觉得你这里有问题?”
说着抬手点了点脑袋:“毕竟他可是看不到我的。”
沈奕转头看向已经站起身的沈哲,没有说话,但是闫禾明显感受到了他情绪骤降,刚刚的好心情都没了。
看来真的很担心被误会,心里顿时觉得这样吓他不好。
正想开口安慰他。
“你为什么总是看他?”
“……谁?”
“沈哲,我哥。”
沈奕侧过头,在沈哲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你也想和他做朋友吗?”
笑起来没有刚刚好看了。
笑得很假。
“他又看不见我,怎么跟他做朋友?”
就算看得见,她也没那个功夫和心情。
沈奕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一点都不在乎人马上就要到跟前了。
带着几分执拗:“如果他看得见,那你也要跟他做朋友吗?”
哇这只臭狼。
真是给他惯的。
沈哲已经过来了,但是沈奕还保持着转头的动作。
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来。
闫禾咬了咬牙:“不是!”
难怪灵汐天天把狗男人挂在嘴边,幽溯与那位相比也是狗得不遑多让。
得到满意答复的男人敛眸挡住得逞的笑意,得寸进尺:“我就知道闫禾比较喜欢我。”
呵!
喜欢你个头。
沈哲走过来,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沈奕的行为:“阿奕,刚刚在看什么?”
闫禾:“看蚊子。”
这么凉的天气,蚊子几乎是没有的,说这个只会让人觉得更离谱。
但是沈奕还是听了,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蚊子。”
“……”
如果不是他弟病了,就是他疯了。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蚊子?
沈哲脸色有些僵硬,斟酌了一番正准备开口。
突然一道嗡嗡嗡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贴得极近,感觉马上就要叮上来了。
抬起手在耳侧挥了挥,小小的触感打在手上,瞬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