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亮了起来，如黑夜中的星星，天真又好奇，极想了解更多。
“嗯哼！”他笑了笑，只手轻轻勾起小巧的下巴，双眼凝望着她，“先前那些都是假的，为了骗白玫的，那些绯闻是烟雾弹。”
“自从我离家，她都在监视我，生怕我回去报复她。而我，装成一个只会享受纸醉金迷生活的窝囊废，才能让她放心。为了寻求发展，我出国了，她还雇用私家侦探盯着我不放，我就把那些侦探收买了，每隔一段时间放绯闻消息。”
跟猜想的一样，笼罩在她心头的疑云散去。
“我发过誓，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男人眼里是仇恨和阴狠。
从未见他如此，虞冰蝶打了个冷颤。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他，用长达二十年的复仇，这个男人，远比看上去要深沉隐忍，耐心得可怕。
像一头极饿的野兽，只要被他盯紧的猎物，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和时间，都要得到，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样的敌人，太可怕，难怪白玫要日防夜防，防了二十年，还是败了。
“顾彦廷的腿断了，与你……有关？”
听说是混乱中断了的，听方才的语气，不是他亲自下的手，就是他指使的。
“不错。”他承认得很干脆，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当初下手就应该更重些，那家伙这么快又能蹦跶了。
她眼底掠过一丝恐惧，脑子里想起姚佳佳嘱咐，他是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深藏不露，心狠手辣。
任晓琪也说，他是个无情之人。
刚才他生气时，被用力紧握的手，现在还未缓过来。手上的隐隐作痛，连带牵引着神经，她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他问。
“没，没什么。”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坐在床沿边。
分明是有事，他敏锐地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那是想逃的冲动，而他又怎会让猎物轻易逃脱。
“你是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他的声音冷了几度。
“我不知道。”她才把脚放到地面。
通常，她的不知道就是肯定。
“你怕我？”他要她爱，而不是怕。
“嗯，有点儿。”她不受控制地点点头，捂着胸口，心里阵阵发毛，呼吸都放轻了。
传闻，他挥霍无度，风流成性，过的是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一事无成，是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后来发现，他清冷禁欲，深沉儒雅，博学多才，会很多技能，学习能力也很强，完全不是传闻中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现在，他说，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伪装的。又觉得他心机深沉，手段狠厉，为了复仇可以六亲不认，不择手段。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她看不清，感到迷惘和害怕。
他直起身，伸出健壮手臂一把搂住细腰，将人禁锢在怀中，“不怕，你跟他们不一样，我会好好爱你的。小蝶，我爱你。爱我，好吗？”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像对待他们那样对付我吗？”
想起了程一川，万一被他知道，会不会生气，会怎样对付他们？
“一定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他把头枕在单薄的肩上。
“我是说万一，如果。”虞冰蝶更心虚了。
“如果有万一，你都是对的，你说了算。” 他闭上双眼，轻轻摩挲，清新淡雅的香气让人迷醉。
她不知道他有多爱她。
护着宠着都怕来不及，怎会做伤害她之事。
“还有件事……她迟疑了。
“你说，我听着。”声音低沉迷离而性感，温热气息吹拂在她颈侧。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正如他们所言，她和他身份地位不是一个世界的，甚至年龄都不是一个层级，根本没有可能。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合适。
她怕自己，只是他满足生理需求的工具而已。
他猛然睁开双眼，放开了她，翻身下床，单膝跪在地上，握住她的脚踝。
白皙纤细脚踝的一侧，有一个宛如蝴蝶的疤痕，是那次事故留下来的。
“因为，我爱你。”
他如一个信徒，虔诚地吻着，灼热真挚。
轻轻抚摸小腿，薄茧摩挲，修长手指上的素戒让人很是心动。
“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女人。”
湿润的爱抚和温柔的情话，让她不能自持，很快就眼神朦胧，不由自主地向身后的大床倒去，绵软无力，任凭他亲吻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男人劲瘦有力的手腕，红绳夺目，手背青筋微微凸起，喷涌而出的力量感，掌心覆在纤纤玉手之上，慢慢打开紧握的小拳头，撑开她的指缝，一点一点契合进去。
暖黄的灯光中，人影交叠，暧昧不尽，连空气都如暮春下过雨似的，温热潮湿，万物闻风而动，野蛮生长。
男人撩拨着她额上的湿发，精瘦的腰部肌肉爆发力量，嘴上却诉说着动人的情话。
“老婆，我爱你。爱我，好吗？”
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他向来如此。
“嗯……”极大地割裂感让她恍惚，身体不像是自己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纤细玉骨不堪折，仿佛在邀请他。
他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温柔诱哄，“说爱我。”
她双颊飞红，软软地躺在他怀里，细碎闷哼着，“我爱你。”
“我是谁？” 大手关节泛红，紧掐着她的细腰，盈盈不堪一握。
像一朵娇花，落入浩瀚大海，飘飘荡荡，她只能紧紧地抓住他，本能地回答，“乔……乔先生……”
从认识那天起，她就这么称呼他，再熟悉不过。
然而，他早就听腻了。
“回答错误。”男人本就暗流涌动眼底掀起巨浪，抚着她鬓边微湿的头发。
“彦直……”她轻喘微微，娇弱不胜力，双手想推开，却又身不由己地紧拥住他，急需他的爱抚。
“还是不对。”他眼底猩红，一把将她抱起，言语中带笑，“老婆最聪明了，再想想。”
仿佛已被拽入沉沦，葱白手指泛着红，在结实的背上划出数道指痕。她咬牙黙了片刻，红唇里吐出两个字：“老公？”
薄唇终于勾起满意的笑，霸道而温柔地吻咬着她早已发红的耳垂，声音哑了一个度，“乖，再叫一声！”
“老公，我爱你……”
旖旎轻吟中，花枝乱颤。
“我也爱你。”
他深吻着她，恨不得将她揉碎，吃干抹净。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他。